“姐姐!你又要我闭嘴,又要我说人话,我不会……姐姐教我。”
“……”
谈墨懒得再理他,免得自己屁股挨板子,脑袋遭重锤,还要口吐鲜血——被气的!
一只小手温热柔嫩,轻轻覆盖在天灵盖上,谈墨瞬间觉得脑袋痛感一轻,缓缓睁开眼。
混沌的淡色金光,无边无尽,却让人心神安宁。整个看不见尽头的空间里只有小和尚蹲跪在身边,探着身子,伸着胳膊。
“这是哪?”
“我身体里啊。”
小和尚眨眨眼睛,撇着小嘴委屈的说,“姐姐,我出不去了!”
“???”
“自从被吸回来,我就在昏睡,醒来之后想像以前一样出去,却怎么也出不去了。”两只圆圆的眼睛泪光闪闪,看上去真是好可怜又好可爱,让人心都跟着软了。
“那我怎么进来的?”
“我也不知道啊,刚刚姐姐就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怎么出去?”
“没人进来过,我也不知道啊。”
“……”
合着就是现在他自己不知道怎么出去,也不知道她怎么出去?
一问三不知,那现在怎么办?
谈墨觉得看不到这个小和尚的时候头疼,看到了心肝脾肺肾都疼!
“你的意思是,在我之前没人能进来这里是么?你不是没遇见过别人?”
“对啊,他们都看不见我啊。”
“……”小王八蛋!
你为什么不早说!
早知道别人看不见你,又感应不到天神珠的灵力,我带你回来还需要费这么多心思?
而且别人看不见你,就算你没遇见过别人?
这逻辑,也太强大了!
“你现在认真告诉姐姐,除了我和你,这里还进来过别的‘任何东西’么?”
“没有,我以前想把在地下遇见的好朋友带进来,可他们都进不来的。”
他说的好朋友不会是蚯蚓,老鼠之类的吧?
“我从遇见你开始,只是碰了你,给你吃了几颗连雾山的果子,塞了几口珊瑚蛇肉,还看见你和兔子玩了一会儿,你身上也没别的也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啊?”
谈墨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出现这个状况!
深深地叹了口气,坐起身,谁知道小和尚的小手一离开她额头,剧痛感又再次袭来,本能的伸手去抓了小和尚,疼痛感才消失。
牵着小和尚的手在天神珠里逛了半天。
真的是浩渺悠远,无边无际,谈墨想这要是黑色,人指不定就得疯了!
小和尚皱着秀气的小眉毛,嘟着小嘴忽然说了句,“姐姐,我还帮你治伤了。”
治伤?
血?
“你的意思是你喝了我的血,所以我才能进来的吗?”
“我不知道。”
又是不知道!
谈墨忍下把小和尚爆锤一顿的冲动,颓然坐下来,又不敢离开小和尚,只好背靠背。
“你没有名字,我就叫你小和尚吧,小和尚就是你,知道了吗?小和尚,你离不开是不是也因为姐姐的血啊?”
小和尚对着手指,委屈的撇嘴,“小和尚不知道。”
呵,绝了!
从“我不知道”变成了“小和尚不知道”!
谈墨自暴自弃般的就地打坐,竟然发现可以向像在连雾山般调动丹田灵力运转,而且这空间中的金光也会像灵力一样进入身体,随着体内各色灵力一起在经脉中运转,并且其他的颜色越来越淡,最后脉络里只剩下淡金色。
“谈墨!谈墨醒醒!”
等谈墨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隔壁房间的丫鬟拿着一个木盒正在摇她的胳膊,只是在她睁眼的一刻眼露惊诧。
“谈墨,你的眼睛……眼睛里有金色的光!”
“你看错了吧,不信你再看看!”说完,还把头撇过来往前伸了伸。
“咦?没了?是我看错了?可能是我看错了吧……喏,这是小姐让我送来的朱玉草!小姐说这次委屈你了,这几天你就好好养伤吧,院里不用你伺候了!”
“谢谢姐姐!姐姐也帮我去给小姐道声谢!”说完还摸了个铜板塞到她手里。
“你好好歇着吧,我要是不当值的时候,你有什么事儿就喊我!”
“好呢!”
待那丫鬟出去以后,谈墨撑起上半身,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一颗两片细叶的嫩绿色灵草躺在里面,谈墨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
啪的一声,在朱玉草上亲了一口,才合上盖子。
有了这株草,哥哥的伤一定能好!
对了,小和尚!自己直接就出来了,小和尚怎么样了?
“小和尚?”
没有声音。
算了,他暂时出不来好像也没什么事儿,谈墨心安理得地开始她的养伤生活。
中间药园的金嬷嬷来了几趟帮她上药,陆家针线房的银铃姐姐也来看过她两趟,还给她送了套新肚兜亵裤和一些点心。
等谈墨屁股伤好能下床的时候,才发现院里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到处人心惶惶。
她纳闷地一路闷头到二门,求了二门的小厮去喊哥哥,才知道参加试炼的人都被带到正房大堂去了。
哥哥也去试炼了?
不然去大堂做什么?
谈墨转身往正院跑。
“陆家主,我阴青门弟子此次在连雾山试炼,本欲与陆家交好,特意寻了陆家主谈合作,还对门下弟子严令对陆家多多照顾!但此次我阴青门却在连雾山损了三十六人,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一个穿着阴青门弟子服的年轻男人坐在主位上对陆家家主陆海怒目而视,一旁的阴青门弟子也各个欲拔剑相迎。
“连仙长赎罪!不是我陆家不想给阴青门交代,只是您也可看到了,我陆家参加试炼的弟子都在这,除了我的长子,剩下的人修为最高也不过练气八层,如何能杀害阴青门弟子这么多人!”
坐在那位连山长左手边说话的男人三十几岁的模样,身体微微发福,但谈吐优雅,长相上乘,可以想见年轻时也是个风流俏公子,此人正是陆海。
“而且根据连仙长这几日调查询问,死伤的阴青门弟子俱是被连雾山的灵兽所伤,并非人为。这连雾山自来五峰以内陆家镇无人敢进,并非我陆家所有,何谈交代一说?”
连仙长长袖一挥,除了陆予桦、陆予柏和陆予松,站着的陆家弟子皆被压跪在地,冷眼看着陆海,“那为何只伤我阴青门弟子?你陆家弟子无一人损伤?”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