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河忍不住多瞟两眼穆长老手中的练气散，他对此丹并不陌生，昨晚他利用夏琴的身体，也曾亲手炼制过练气散。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长河觉得穆长老的练气散，色泽品质比他昨晚炼制的要差一些，他昨晚炼制的练气散呈橙黄色，外观圆润饱满，而穆长老的练气散呈土黄色，颜色不够鲜艳纯粹，外观也略有些干瘪。

穆长老嘿嘿笑着，灌下酒水，亮晶晶的酒液洒了他半张脸，他嗜酒如命，每天都醉生梦死，好几次因为醉酒误事，炼坏了许多三品丹药，给宗门造成不小损失，宗门对他颇感头疼，却又拿他没有办法，只能口头告诫他饮酒伤身，少喝点。

穆长老瞥见李长河的眼神，不满呵斥道：“看什么看？这是一品丹药练气散，你恐怕见都没见过吧，等你以后攒够了灵石，倒是可以跟我买两颗，至于现在嘛，好好清理你的药渣。”

“好的。”李长河回应一声，拿起扫把簸箕清理丹炉下方一坨黑乎乎的药渣。

他很想吐槽穆长老，你炼制的练气散，还不如我炼制的练气散品质好呢！不过这种话，只能在心里想想，却是无法说出口。

当扫把从那坨黑乎乎的药渣表面扫过时，李长河忽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只见表面药渣拂去之后，露出半截翠绿色的枝桠。

李长河愣了愣，下意识扭头看向穆长老。

“还看！”穆长老再次灌下一大口酒水，醉眼朦胧呵斥道，“赶快把药渣清理干净，我忙着炼下一炉丹药，耽误了我宝贵的炼丹时间，拿你小命都赔不起！”

李长河二话不说，马上将那坨药渣全部扫进簸箕里，匆匆出门离去。

“早这样干脆利落多好，非要挨一顿骂才肯认真干活，贱骨头……”人已远走，穆长老仍在殿堂中骂骂咧咧发着酒疯。

李长河丝毫不理会他的谩骂话语，提着簸箕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跑到茂密的药田当中，“哗”一声将药渣倒出，拨开层层黑灰，发现隐藏在其中的多种药材残躯。

“这是半截银雾草的躯干。”李长河拎起半截被烧成焦炭的药草，很惊喜，随后将银雾草的根茎用力一捏，绿色的汁水缓缓流出。

“药性还在！”李长河舔了一口绿色汁水，一股苦涩的热流顿时顺着他的食道流到肠胃底部，向李长河证明药性存在。

李长河做贼一般，小心翼翼将半截银雾草藏好，随后继续在药渣中扒拉了一阵子，又发现乳花生、白果等练气散的炼制药材，经过李长河检验，这些药材虽然躯干残损，但药性还在。

“穆长老，枉你还是三品炼丹师，真是炼的狗屁丹药，这堆药渣中明明还存在有药性，却被你当成废渣清理掉，我正愁无法凑齐练气散的炼制药材，你帮了我大忙啊！”

李长河大喜过望，将那些存有药性的药材残渣全部藏好，至于真正没用的废渣则就地掩埋，充当肥料。

李长河明白，穆长老必然是因为喝酒喝的颠三倒四，所以才会在炼制练气散的时候浪费了如此多的药材，要知道他可是三品炼丹师，这样的失误很不应该犯，喝酒误事果然不假。

获得这些药材残渣，对李长河实属意外惊喜，只要让他凑齐炼丹所需的药材，他就有成功炼制出练气散的可能，进而快速提升修为。

“希望穆长老继续炼制练气散。”李长河暗暗祈祷，想多凑一些炼丹材料，凭他刚才收集到药材残渣，还不足以到能开炉炼丹的地步。

上天仿佛听到了李长河的心声，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正如他所想的那样。

“李长河，进来清理药渣！”

半盏茶后，穆长老跌跌撞撞走出大殿喊话道。

李长河表现的异常积极，拎起扫把簸箕健步如飞冲进大殿中，三下五除二便将从丹炉里排泄出来的黑乎乎的药渣清扫一空，干活效率奇高，看的穆长老都是愣了愣。

“手脚还算麻利……”穆长老咕哝道，望着李长河飞奔向远方的药田中倾倒药渣。

又半盏茶后——

“李长河，进来清理药渣！”

穆长老再次跌跌撞撞喊话道。

如今无量宗的宝库中，练气散的储量已经不多了，因此宗门高层今天给穆长老发了一道任务，将炼制练气散的事情全权交由他，实话实说，让一个三品炼丹师炼制练气散，有些大材小用了，可宗门高层没有办法，他们都知道穆长老嗜酒如命，他在醉酒状态下连炼制二品丹药的成丹率都低的让人想撞墙，只有让他炼炼一品丹药才能发挥出他的价值。

从中午到傍晚，穆长老总共炼制了三十炉练气散，为宗门宝库将练气散的储量补充足够，而李长河整个下午全程守候在丹房外面，只等穆长老一声令下，他便飞快冲进去清扫药渣，看他手脚的麻溜程度，仿佛土匪入境抢劫一样。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在其余杂役弟子都去吃晚饭的时候，李长河悄悄扛着一麻袋药材残渣，回到他居住的小木屋。

“今天赚大发了！”

李长河反锁上房门，嘴里啃着放了好几天的窝窝头，喜笑颜开看着面前整整一麻袋的药材残渣。

李长河大略估算价值，这一麻袋药材残渣，若是拿去卖的话，起码能卖一百颗灵石，而他在无量宗辛苦工作一个月的酬劳只有十五颗灵石，而且还是两个月一结。

“有了这些药材残渣，我就能炼制练气散了，借助丹药辅佐，我的修为肯定会像火箭一般迅速提升！”

啃完窝窝头，将肚子填饱后，李长河激动的情绪渐渐平息，他突然想到一件很关键的事。

“我没有丹炉！”

“空有药材，没有丹炉，我就算再牛也炼不出练气散啊！”

李长河傻眼了，一天的喜悦心情被这件突如其来的噩耗瞬间击溃。

“好不容易走了狗屎运才把药材凑齐，怎么能卡在最后一步上？”李长河脸色难看，十分不甘心，眼珠子滴溜溜转动，最终盯上了灶台边用来煮粥的瓦罐上，心里突然冒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没有条件，我就想尽办法创造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