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
“恩,如何?”
“回世子爷,那丫头的医术确实很不错,以微臣来看,在很多方面比微臣还要好。”
容逸淡淡颔首,“本世子知道这一点。”
从盛浅予写出的那些治疗计划就能看出来。
胡大夫听言,垂头,对世子爷的话无法反驳。
容逸温润的面容上夹杂着点点思索,而后启唇,“本世子记得今日是发月俸的日子。”
“回世子爷,正是今日。”
“给她一两银子。”
“......是,老臣遵命。”胡大夫本想说这不合适。但世子爷既然这么吩咐了肯定有其中深意,他照办就是。
“下去吧。”容逸摆手。
“是。”胡大夫后退,出了正屋。
容逸眼眸眯了眯,脸上的温润消失,“陌千。”
“主子。”黑衣护卫进门,恭敬拱手。
“现在军中可还有人知道盛永迎?”
“回主子,当初盛永迎刚入军没多久便被卫将军暗藏,而那几个知道盛永迎的人也全都离开军营。”
“就算有人听说过这么个人,现如今盛永迎已死,也不会有人再提起他。”
容逸眸子眯了眯,“给卫将军去信,让他查一件事......”
“是。”
***
盛浅予给李大泉弄好腿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
简单交代一下李大泉需要注意的事情,盛浅予赶紧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后抱起正在哭的廷煊进了她特地留出来的小房间。
因为要喂廷煊,而这边全都是男子肯定不方便。
好在这个院子还算大,盛浅予便把之前空着的杂物间收拾了出来。
看着怀里还在抽抽嗒嗒的孩子,盛浅予眼底愧疚加心疼。
“宝贝,娘亲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好好陪你,宝贝不要生气好不好?等忙完这段时间,娘亲找机会带你下山看顾爷爷。”
“唔~恩......”廷煊不知是听懂了还是这会儿舒服了,哼哼唧唧的回应着盛浅予。
看到自家儿子满意了,盛浅予脸上也不觉溢出浅笑,“宝贝答应娘亲了对不对?那你以后跟着那些叔叔伯伯可要乖哦,娘亲肯定会在忙完的第一时间陪我们家宝贝。”
“啊啊啊......”
“哎呀,答应了呢,我家廷煊真棒!”盛浅予说完,低头在廷煊额头上亲了一下,眼神柔和的看着怀里的小家伙。
“盛大夫,您吃点东西吗?要不饭菜都该凉了。”陈西的声音在门外挺远的地方响起。
“等下就来,你们先吃,我马上出去。”
“哦。那个,盛大夫,门口有一个士兵过来了,说是找你的,我让他等着了。”
盛浅予闻言,想了一下会是谁找她,嘴上应着,“好的,我马上过去。”
“哎~”
这边盛浅予在廷煊吃饱,然后又抱着廷煊玩了一会儿,直到孩子打嗝之后才出了门。
盛浅予抱着廷煊朝院子里搭的棚子走,远远的就能看到一个穿着戎装的士兵坐在里面。
“盛大夫过来了。”陈西首先看到盛浅予,开口道。
那士兵转头,站起身,迎上盛浅予。随后把一直拿在手上的荷包递给盛浅予,“月俸。”
盛浅予看了那士兵一眼,是经常进出胡大夫院子的士兵。
“好,多谢。”盛浅予接过荷包,直接装进袖袋中。
士兵看了盛浅予一眼,摇头,“不用。”而后抬脚便出了院子。
盛浅予挑眉,走到桌边坐下,“你们都吃完了吗?”
“对,盛大夫您快吃。”
“好。”
简单吃过午饭,盛浅予陪着廷煊玩了一会儿又开始忙。
一直到天色渐黑,盛浅予才回住的院子。
本想收拾一下就去休息,结果她刚进门,后脚徐婶便到了。
“浅予丫头。”
盛浅予转身开门,脸上扬起笑,“徐婶,快进来。”
她这段时间忙得很,有很久都没怎么和徐婶聊过天了。
“浅予丫头,来,这是我用红薯叶蒸的窝头,尝尝怎么样?”
徐婶将一个包着东西的布递过来。
盛浅予伸手接过,“好,我就不跟徐婶客气了。”
“不用客气,我这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徐婶说完也不给盛浅予说话的机会,脸上笑容极深,继续道,“浅予丫头快看,我脸上原来那块斑不仔细看都看不到了,多亏了你给我的那瓶乳霜。现在还剩一点,我都不舍得用了。”
盛浅予转身把布包放到桌子上,再转回身仔细的看了一眼徐婶脸上。
“还真是,看来我做的那瓶乳霜效果不错。”
“那当然,可不止不错,是太好了!”徐婶嗓门略微拔高,在注意到躺在床上的孩子后立刻拍拍自己的嘴,“瞧我这......”
“没关系的徐婶,廷煊没睡着。”
“那就好。我看看孩子,最近你要是忙的很,我就先帮你看着,反正我呆着也没事。”
徐婶走到床边,小心的把廷煊抱起来,还不停的逗弄着孩子。
“还是算了,我自己能忙的过来。况且,廷煊饿了的话也只有我能喂。”
盛浅予走到圆桌边坐下,到了两杯水,自己端起一杯抿着茶水看徐婶逗廷煊玩。
“这有啥,孩子如今有四个多月了,让他吃米糊就行。婶子我就是带过孩子的,这点你还不放心啊。”
徐婶看了盛浅予一眼之后又把目光放到孩子身上,“这小家伙长的真好看,他爹肯定长的也好。”
徐婶话音刚落,反应过来自己这话不对,抬眸看了盛浅予一眼。
心中则是暗自骂自己嘴太快,说了不该说的。
她虽然不了解盛浅予的具体情况。但是,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子带着孩子来军营做军医。
而且,这一个多月以来盛浅予从未提过关于孩子父亲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多想就能知道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
反观盛浅予,在听到徐婶说孩子父亲的时候,眼神确实暗了一下。
随后,她只是淡淡一笑,嘴角轻勾,垂眸喝茶,当作没有听到。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意不在意这件事。
当年发生那件事的时候不是她经历的,但这个后果却需要她来承担。
至于廷煊的父亲......
她从未打算知道那个人是谁。
徐婶又瞄了盛浅予几眼,看她不作任何回应,也当作没注意才说的这么一句,之后又继续逗弄怀里的孩子。
两人就这般坐了一会儿,徐婶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浅予丫头,其实,我还有点事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