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我刚刚在马车上看到这位艽神医,所以就猜测肯定有了之前表姐用的那种乳霜,我就来问一下。”
“哦?艽神医?”卫映彤转头看了一眼盛浅予,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只觉得穿着有些不伦不类,一看就是江湖中人,与他们官家小姐不是同一路子。
“表妹买好了吗?”
“正打算让翠儿去拿银票,表姐要不要?如果要的话佳佳可以先让表姐买。”
她可不想再做冤大头了,四十两银子一瓶呢!
她这次出来也没带多少银子,现在能拿出的五百两银子还是抵押了一件贵重的首饰才有。
她拿这些乳霜回去可是要找母亲要银子把首饰赎回来。
卫映彤听到这谦让的话可没有多少高兴。
她本来打算等蒋佳佳买了拿两瓶的。
她虽然是将军之女。但,父亲是好面子之人。
别的官员还会置办几间铺子开开,他们将军府确实只拿着俸禄过日子。
父亲自己不开铺子便罢了,还不让母亲过多的经营自己的陪嫁铺子。
所以,她有一个将军府嫡女的荣耀身份,手上却没有匹配的银两。
好在姨母会偶尔给母亲一些银子,母亲也会偷偷给她一些。
可,她心里知道,母亲给她的那十几两根本没法和蒋佳佳手里的银子可比。
谁让蒋佳佳的爹是东容国数一数二的大商人呢。
“这位艽神医,你这乳霜是怎么卖的?”
盛浅予听到卫映彤竟然直接问她,惊讶了一下,而后没什么情绪的道,“这卫小姐还是问掌柜的,如今这乳霜已经属于这家铺子。”
卫映彤看向掌柜的。
“这位小姐,咱们这乳霜的效果自不必我多说,一瓶四十两银子,绝对值这个价格。”
“四十两!”卫映彤倒吸口气,而后却是看向盛浅予,“你一个江湖人,却没有江湖之人的气魄。如此一小瓶乳霜你竟要四十两银子?”
卫映彤本想斥责那掌柜,转而又觉得肯定是这个什么艽神医要价太高,人家掌柜的也要赚银子。
而听到这莫名其妙指责的话的盛浅予则是表示无语。
微微转了下身子,眼神清浅的看了卫映彤一眼,“这位小姐说的话真是好笑。我的东西卖多少银子自然是我自己说了算的,又没有强制你买。”
“再说了,难道小姐不懂什么叫一分价钱一分货?好东西不需要成本?不需要人力?不需要时间?”
“买不起便直说买不起,不用站在高处去指责别人。”
“放肆!知道我们小姐是谁吗?竟敢如此出言不逊!”
卫映彤的贴身丫鬟红叶看自家小姐脸色难看,立刻站出来训斥盛浅予。
盛浅予自然知道卫映彤的身份。
可她现在这个身份是不应该知道的。
看向主仆两人,盛浅予冷笑一声,“你再高的身份也管不了我卖自己的东西。”
“这位小姐自己没银子却要仗着身份强买强卖吗?现下我倒是好奇这位小姐的身份了。”
“你”
红叶生气的要上前与盛浅予理论。
她只是觉得盛浅予对自家小姐不够恭敬才出声呵斥,并没有别的意思。
而且盛浅予再一次说小姐没银子,很让小姐下不来台。
“红叶,退下!滚去马车拿银子!”卫映彤眼睛瞪大,满眼火气,却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把盛浅予如何。
红叶被吼的心肝颤了两下,立刻福身退了下去。
卫映彤斜了一眼站在一旁脸色为难的蒋佳佳,心里冷哼,甩袖,转身离开。
“表姐,你唉”
蒋佳佳作势拦了一下,看卫映彤气性有些大,便也没有追上去,转过身来表现自己的得体大度。
“艽神医,实在对不住,我家表姐就是这个脾气,没什么恶意的。”
盛浅予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无妨。”
她只是很讨厌卫映彤那副看不惯任何人的面孔而已。
掌柜的这会儿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一些。
心下知道最近县城来了几个身份挺高的小姐,但她也不多问,小心应付过去就好了。
那边红叶快速取了银子回来,把四十两肉疼的给了掌柜,拿着一瓶乳霜出了铺子。
刚走出去又转身对蒋佳佳福身行礼,“表小姐,小姐说让您尽快,要不天黑之前就赶不回去了。”
“知道了。”蒋佳佳点头,“翠儿,把银票给掌柜的。”
“是。”
那边翠儿点了银票,又接过掌柜手里的包袱,主仆两人一起离开。
“艽神医,您拿好,这二百四十两是您的。”掌柜的嘴角笑几乎合不拢,清点了银票递给盛浅予。
“好,多谢。”盛浅予接过银票,随意的塞进袖口,转身离开。
如此,她身上就有二百九十两银子了。
对于盛浅予来说,这是一笔不菲的银子。
但她还是不能大手大脚。
若是她估算的没错,到京城之后根本不禁花。
如之前那般找了个隐蔽之处换下身上的衣服,盛浅予很快回了客栈。
这次回来的早,房间中是金子哄着廷煊玩的声音。
“我回来了,廷煊没闹吧?”
“啊啊啊”廷煊看到盛浅予,显得很高兴,手舞足蹈的往盛浅予这边斜着身子。
“姑娘,廷煊很乖,没闹。”
“好。”盛浅予放下手里的东西,眼神带着笑意的看着廷煊,“宝贝等下,娘亲洗手再抱你。”
“啊呀”
“姑娘,刚刚那天来过的那位大人又来了,他说湛王已经出了东容国,让咱们回铺子吧。”
“好,等下收拾东西,咱们今日就回去。”
“恩。”
几位大人物相继离开,原本感觉到处都是官兵的主街一下子便少了好多人。
就连这段时间兢兢业业处理案件的县令也不由松了口气。
官兵撤了,一直想来找盛浅予的盛永康一家又出现了。
这一个月,他们住在大安县偏远郊区的一个破院子中。
用刘氏从娘家带来的几样银首饰换了点碎银子租的。
盛玉田和盛玉树在县上唯一的一个码头帮人扛包袱挣点铜板。
而那个本该出去挣银子养家的盛永康却每日早出晚归的溜达。
刘氏看在眼里,心中叹气,却又不敢多说。只带着盛花花在家做些针线活。
在得知主街上的官兵全都撤了,世子爷也离开了以后。
盛永康意味深长的笑着,“走,咱们去找盛浅予要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