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爹爹他如何?”赫连雨嫣跨门而入,早没了小姐家的风范。届时屋内很是安静,一旁的太医正在床边为将军赫连安勋施针。
见赫连雨嫣总是没大没小样子,许诗筠,也就是赫连雨嫣的母亲,眉眼间不免微微皱起。每次强调做为大户人家的小姐最重要的便是礼仪,礼仪不能少,按赫连雨嫣的性子怎么也改不过来。
不便打扰太医的治疗,许诗筠拉着赫连雨嫣的双手走到一旁,“你爹腿疾近期常犯,皇上知晓后已经派太医入府,情况有所好转。”所以说皇上还是很重视他们家老爷。
“这都怪赫连靖纭那贱、人!”要不是因为她,爹爹何至于此,“娘,你知道……”赫连雨嫣的话没有说完,当即就被许诗筠打断,面上增添了些怒色,“住口,以后不要说这种话!”
许诗筠朝太医那边使着眼神,示意着这里还有皇宫的人,赫连雨嫣明目张胆的这样说,摆明了将军府中的种种“和睦”的迹象都是假的,传进皇上耳中可不好。
赫连雨嫣不懂,总认为她娘是一直在护着赫连靖纭,表情变得有些委屈,可她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许诗筠明白赫连雨嫣心里委屈,但也从不会去表明,因为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赫连雨嫣好。
“好了,你爹会没事的,这里有娘在,跑了这么一路肯定累坏了吧,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许诗筠拿着手中的手巾为赫连雨嫣擦干额角的汗珠,继续回到床边守着,随时观察着赫连安勋的情况。
丫鬟慕儿这才找到赫连雨嫣,刚想上去扶着她回逸翠苑,直接被毫不留情的打开,赫连雨嫣狠狠地怒瞪了慕儿一眼,“站住,不要跟着我。”
身为赫连雨嫣的贴身丫鬟,不跟着她跟谁去,但是没有小姐的命令她也不敢动,处在原地,直到赫连雨嫣的背影消失在眼帘,反正慕儿早就习惯了刁蛮小姐赫连雨嫣,被骂被打还少吗?
动不动就打骂下人的除了赫连雨嫣外,也就没谁了。手中的赤魂鞭无情的打在仆人身上,直到渗出鲜血,气消了,才肯丢下手里的鞭子叫人拉下去。
没错,就是她,赫连靖纭!
蓦然,赫连雨嫣倒是想到了一个地方。
临走时,特意停在门外,不耐烦地两名侍卫怒吼道:“看什么看,没见到本小姐心情不好吗!”
在府中,许诗筠已经严令禁止赫连雨嫣随意出门,可侍卫哪里敢拦,也就是口头上说说而已,还不是待着不敢动。要是让侍卫真的动起手来,对其不利的反而不是赫连雨嫣,而是他们自己。
少女走进一家铺子,朝周围瞟了几眼,店中小厮走到她的门前问少女需要点什么,然而少女没有作答,手里拿着银子摆了个手势,又将银子放入小厮手里,这是定金。
意会,少女便被小厮领入二楼房中。
随着脚步渐近,屋内之人站在窗前,可从气息判断来者,手里头还握着一支簪子。
门被打开,小厮恭敬地给半符堙行了个礼,转身对身后的赫连雨嫣摆出请的姿势,等赫连雨嫣进去后才将门给关上。
“赫连小姐,好久不见。”半符堙将手里的簪子收起,从他的声音能听得出饱含着笑意,可就是这种笑才让赫连雨嫣感到有些阴深,屋子里的温度仿佛也同时降了下来。
我记得,上次好像不是你。
身形变了,同上次所闻不一样,之前明明是个女音,而这次却变了,很柔的男声。赫连雨嫣有些怀疑地道:“你是……阁主?”
“你说呢。”半符堙不加以解释,然而他很清楚赫连雨嫣为什么怀疑,因为上次有人代替他接下了赫连雨嫣的单。最初并不在意,可进行一番了解后,半符堙生气是必不可少,毕竟此事已经完全脱离了当初建立聆引阁的最初本意。
半符堙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面具下的眼眸对上赫连雨嫣清秀的脸蛋,同时又看向一旁的的椅子,桌上还摆着刚泡好的茶,“赫连小姐,请坐!”
赫连雨嫣沉住气坐下,没碰桌上的茶,她有来这的目的,立即开口:“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吗,为什么又回来了,这就是你们办事的效率?”
这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对聆引阁提出质疑的客人。
“的确是死了,难道你当时没有验过尸?”赫连雨嫣要搞清楚事实,杀人的不是聆引阁,而是她赫连雨嫣。“赫连小姐如何认为她没死。”
“桑榆。”两个字答道。不止是在长相,在整个皇都还没有哪家姓桑的。让徐自傲派人跟踪下来到醉湘楼,不是被卖进去就是藏身。至于真不认识还是假不认识,赫连雨嫣她并不在乎。
半符堙呵笑了一声,不得不说,赫连雨嫣的直觉是对的。在桑榆能够接触到黑猫的那一刻,半符堙也就对桑榆产生了好奇。“赫连小姐想要怎么做?”
“带她到将军府,价格是多少?”只要半符堙开口价不多,是赫连雨嫣出得起的她一定出。
“一滴**血。”
听到两字,赫连雨嫣脸上挂上了一抹红晕。不费吹灰之力,聆引阁阁主就只要一滴血,但这总好过出钱,便点点头:“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她?”
“等。”半符堙用手指在赫连雨嫣手中划出了道口子,没有任何的疼痛感,血滴在半符堙的运作下漂浮在空中,将其装进手中的瓶子,伤口自动愈合。
这手法,赫连雨嫣有些感叹。不过没有多做停留,当即离开,随后要做的事情就是等着“赫连靖纭”回来。
赫连雨嫣走了没有多久,从一处走来一名男子拜在半符堙的面前道:“阁主,国师的事情怎么处理?”在国师府,聆引阁所安排的好几个人已经被杀掉了。
国师的事情让半符堙足以知道这个人不好惹,再调查下去对他们来说只有坏处,没有任何好处。“告诉之前的那位公子,这一单,我们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