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召唤出这威人法相的吴用在那法相溃散时,一口鲜血喷出,股股殷红的血液自他的嘴角流淌,将那原本肩袖就已染红的衣袍又添一抹红色,而他的发丝竟在他呕血的同时肉眼可见地变白,甚至还有大片大片的黑发脱落下来,飘飞在了这风云变色的空中。
这般的惨态,让在场的同门看的是即悲悯又哀叹。
与那往日里随和儒雅的他对比,这般惨烈的姿态,这般巨大的反差,都深深烙印在了众人心中。
“哈哈哈…是这样么?原来是这样么?…我命该如此啊…”那吴用没有意思悲痛也没有一丝悔意,只是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接受了这样的结局。
“想不到仅仅是想要窥探到那么一丝隐秘,就落得了如此下场。”
“败的不冤啊……”他那随和面容上带着的惨淡的笑容让人看得不由为之叹息。
“怎会如此?”那一旁的寒长老对这种秘术略有耳闻的,毕竟门里有一个比他还老的老顽固深谙此法,他早已看出那黑刀的不凡,也知道这吴用施展的秘术会对他造成反噬,但他没想到这反噬竟然到这这样的地步,他甚至感觉这吴用的生命力已经快要消耗殆尽,这让他更为疑惑这黑刀的来历。
但他此刻更是为这名自己颇为看好的年轻弟子感到十分惋惜,深深叹了口气。
在那巨大法相溃散后,那密布的阴云渐渐退去,那震人心魂的天雷声也消逝在了众人耳畔,这数百丈内的土地也是缓缓恢复了晴朗。
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若不是看到那场上吴用的惨状,场下的弟子们都以为这一切都是那梦幻泡影,自身是在那梦中一般。
可那番惊天的阵势却深深刻在了这外门的众弟子心中。
...
“嗯?怎么如此?简直是胡闹!居然用这种禁术!”此时一道从远处传来的苍老声音才将众人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但苍老的声音此时是带着些许恼怒与严厉。
众人的目光此时都转向了天边,只见一道极影疾驰而来。
那寒长老却是没抬头,他早已知道,有这样的弟子出现,他不可能不来。
待得那人影吴用眼前,众人才看清那人的容貌。
那是一个皮肤干瘪如枯木的老者,他的衣袍破烂不堪,摊垮在身上,透过那残破的衣衫甚至能看到那细瘦干老的手臂,这样的姿态堪比那街头乞儿,稀疏的白发乱糟糟地顶在头上,竟比这寒长老还要不修边幅,这,这简直像山上生存的野人。
这内门的长老都是这般的人吗,这简直在众人渴望内门生活的心上泼了满满一盆凉水。
此时这老者焦急地抓起了眼前带着无奈惨色的吴用,双指按在了他的静脉上,作把脉姿势。
“寿元已不足十年,你…哎...”片刻后,只见那老者一脸惋惜悔恨地叹了口气,重重摇了摇头。
“我闭关多年,难得见到那般仗势,原以为我的术法能得以流传,能遇上这般难得的璞玉,想不到我仅是来迟了片刻,就落得这般的田地,真是天妒英才,这短短十年你又如何能掌握发扬我的术法,看来是上天注定我这身绝技要失传于世间,命该如此啊…”
“老寒,怎么换你来主持这外门比斗了?你就是这么主持比斗,眼睁睁地看着这样天资聪颖的弟子,这样的璞玉在这毁于一旦,断送前程的??”可他又埋怨地看着沉默的寒长老说着。
寒长老原本盯着那空中的飞刀,有些诧异这黑刀就连他都有些看不透彻,此时看到眼前的糟老头子归罪于自己,有些尴尬地说着,
“这...我已尽力阻止,只是这臭小子这倔脾气比你还横,我怎么阻止都不听...”
“再者说,我以前又不是没听你说过这类秘术的弊端,谁能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我观察这黑刀是有所古怪...”
“确实,正常来说一般不会造成这般严重的后遗症,是有奇怪...”那老者听到寒长老的话,也有些疑惑起来。
“还好这小子命还在,就还有希望。但总之你之后要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在这最后的时日与你不死不休!”但他只是疑惑了片刻就又向那寒长老责问道。
“前辈莫要多怪责寒长老,也莫要责罚与我对决的这位师弟,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也是我自己咎由自取,与他人都无关。”此时那受了重伤,虚弱地已经不能大声说出话的吴用,为寒长老以及与自己对决的师弟解释着。他颤颤巍巍地迎风站在比武台,好似风再猛烈点就要将他吹倒似的。
“不说这些了,我看我们先尽早治疗这弟子,我将我珍藏多年的寿灵果交予你赔罪如何?”这寒长老可是知道这老东西的脾气,那是比自己还古怪,而且这事态还触碰到了他最不愿接受的范畴。
他可是知道这老头子寻了这么多年的弟子,想将自己这活了一大把岁数苦心修得的秘术,传承出去,可是寻了这么多年楞是一个都没有寻到,要么是这弟子不够有天赋,要么是这弟子不对他这死老头的胃口,与他相处不来。
眼下难得有这样的机会,遇到了这样适合且有天赋的弟子,却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了这样严重的后果,使着弟子日后的修行可能都断送于此,甚至连寿命都没多少年了,这件事是他自己理亏,况且他也不希望看见这样难得的弟子就这么亏在这里,他必然是要忍痛放放血了。
“这还差不多,但就你那果子恐怕效果也没那般大,你自己去向掌门请示,要取能补充寿元的奇珍异宝,不然还是没完!”
“那是自然,相信掌门也不愿有这样天赋的弟子荒废于此,在三十多岁就英年早逝,定然会施以援手,哈哈哈”这寒长老忙尴尬地打着哈哈。
“我这老骨头活了这么多年累积珍藏下来的小东西,也是时候拿出来用在这些个年轻的后辈身上了。”
他说完话旋即又怜惜地看着这浑身是伤,年纪轻轻就已发丝缠雪的青年弟子,这似乞丐的老者望着吴用的眼神就如同稀世瑰宝被人暴殄天物了般充满不甘与懊悔。
而在那众人没注意的比武台空中,那柄飞旋的黑刀正有些不怎么明显的黑气一丝丝地散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