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房外没有下雨,但房内的空气却比下雨还要有湿度。
各色的鲜花在云下各色的开,一路追风的它们也懂得的浪漫吧。
“我还记得你们妈妈她以前说过她说若是她不在了,要我们努力生活,也要善待宝可梦”
“所以啊没必要太伤心难过活成你妈妈她想要的样子,才是目前最好的结果”
大牧拍了拍怀里的小罐,试图让这冷漠的话题结束的早些。同时,他还默默的抬着头,似乎是不想让绵绵看见自己现在的这幅丑态。
“算了不说那些了还是说点开心的事吧”
“等你们以后有能力了这些事情自然会知晓的”
泪花悬在空中,呼吸也随之变得忐忑起来。大牧趁着大家陷入悲伤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戛然而止了。
“对了,绵绵和你说起的那天房子里所发生的事其实也就是小罐你后来的遇上的那个电系宝可梦所引起的”
瞬间,大牧梦回当时,一一阐述起那日发生的事情来。
仓房旧日,晴空霹雳。
刚从外面送奶回来的大牧,过得像往常一样,收拾好牧场的琐事后,就准备回房间休息了。
“哞”
牧场之中的绵绵还顶着烈日在喂牛喂羊,青草嫩绿的枝丫埋在土里,试图抵挡着这来来往往的万千重力。
一切都这么平和无二。
突然绵绵好像听到了父亲的声音在房内响起,她立马知道大牧已经回来了,辛苦了一早上,现在也是时候该休息了。
可绵绵总隐隐感觉着,父亲大牧此时的语气略微有些不对劲,许是小罐不在了,少了个淘气包,自顾自的在生闷气吧。
绵绵坐在草上乱想着嗤笑起来,同时还一边默数着哪些宝可梦在老实进食,一边观察着哪些宝可梦情况和平时不太一样。
可房内,只有大牧知道,现在的情况并没有绵绵想象的那么简单。
房间内,落地生花,一层一层的冰霜涌入大牧的鼻翼里,顺着呼吸冰冻住他的下一步行动。
“呦尼”
大牧视线内只看到一个冰雪美人站在自己面前,像冷风一般突然出现“嗖”的一声出现在他面前。
“小蓝!不得放肆!”
“咕咕”
突然,空中又突然飞出一只胖鸟,随后一位胡茬大叔,便同时出现在大牧的视野里。奇怪的是这只宝可梦,好像睡正的酣,眯着眼,站在那个人身上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只是不同的是,那位大叔一出场就声音粗旷且严厉训斥着先出现的那位女孩。似乎是在制止着那个眼神慌乱女孩的所引来的空间不适。
立马。
“咔嚓”一声,那位小罐日夜惦记的,此刻却突然闯入家里的“冰封骑士”小蓝,就只有收伞的那个简单动作,试图掩饰背后的那只雪妖女的呼吸。
就这样冰雪彻底融化了。
而出声的这位,却恰好是大牧认识的人。
“好久不见会长”
正如小蓝错愕在空气中一样,不理解自己的会长无叔为什么会制止自己的那样,她更不理解眼前的这位年纪看上去比会长还要大的多的人,竟然也亲昵的称无叔为会长。
大牧放下防备后,目光依旧停留在房间内,那位被宝可梦咕咕所领来的人身上,语气有些激动。
“嗯牧云,好久不见啊我的闪电骑士”
声音好似瞬间苍老十岁般的感觉,从那位会长无的口中传来,苦涩的如干瘪的蜡,凝固的脆弱在风里。
大牧没有动,只是愣愣的看着这位熟悉的陌生人,表情凝重。
记忆碎片则也随之一一揭开,旧事上演。
“无叔他这位就是你口中常提的那位闪电骑士牧云前辈?”
听罢,小蓝最先震惊起来,双眼惶恐的看着这位沧桑的大叔,心中愧疚翻滚,可不大的房间却似乎再也容不下她的声音,这些话甚至大声到连门外的绵绵也被吸引了,只见她晃神的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看着大牧的房间愣了愣,但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后,才又继续忙碌起手头上的事情。
而屋内小蓝的脑海中却慢慢浮现出,会长口中关于闪电骑士的往事来。
牧云其实也就是大牧真实的名字,只是一个称谓罢了,谁喜欢就用谁,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是她却一点也联想不起,当年在宝可梦对战中,叱诧风云的三大顶级骑士之一的闪电骑士,竟然会是这般模样。
而且,从这慵漫的生活里,小蓝发现除了随处可见的大奶罐和绵利羊,就再也找不到丝毫和训练家相关的任何事情。
所以,她才会一开始那样怠慢了大牧,惹的会长无叔有些不高兴。
也是到现在,她才终于懂了会长无叔为什么那日从园朱市一别后,就强烈要求来到这个牧场的附近了。
“别来无恙”
显然大牧也是不太清楚眼前的这两位人是为什么找上门来的。毕竟无事不登三宝殿,自从他退出口袋骑士后,现在差不多十五年没有回去过了。
一晃眼,各自都成了大人,都成为了可以让人依靠的人。
“我算了算,在她离开后,我们差不多有十三年零九个月没进过面了”
“牧锦哦应该是叫她乳名绵绵吧!她们还好吗??”
无叔一边悄悄的攥攥手,似乎是在利用减少些与空气中的冷流接触,不让这些温度流失。一边平淡的说着家常,那嘘寒问暖的模样,像极了久别重逢的两兄弟,在陌生的边缘试探着最熟悉的朋友。
“不要在我俩面前提她”
“说吧你带着她们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大牧似乎并没有什么想和会长无叔好说的样子,直接挑明了各人内心的脆弱,打断了这些没必要的谈话内容再进行下去。
“这么多年你还放不下吗?”
“咕”
会长无叔看到无动于衷的大牧顿在原地,表情瞬间由一开始心疼,渐渐转换成了愤怒。
一种不可言说的愤怒。
“那你又放下了吗??”
大牧冷漠的看着无叔,表情更加冷漠,似乎这个话题,不止是小罐的终止符,在大牧面前同样也是,就连曾经最亲密的人提及也不可以。
说着,大牧胸中的怒意就磅礴而出,压迫的整个房间暗了下来。
“希律律!!”
一瞬,他腰包中的精灵球就飞在空中,里头暴躁的巨兽被唤醒,雷电瞬间爬上了整座木屋,大地也为之倾倒。
只见,一匹雷电斑马立马就亮在了两人中间,犹如深渊之外的一条长河,把两人狠狠归还人海,不给任何解释的机会。
似乎两者的矛盾,在这一刻早已成为不可逆转的了。
房内的桌子瞬间就被雷电斑马身上的散开的雷电所撵开,战斗一触即发。
“无叔小心!!”
小蓝不曾想这事情突然会转变的这么快,立马向前一步,召唤出雪妖女,拦住了还想要上去解释的会长。
“没事的小蓝,你放开手,若是牧云真想动手,早在十四年前就动手了!”
“这次来我是专场来向他道歉的。找他帮忙的事情,暂时先缓缓”
“因为没有他只怕落葵这次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无叔轻轻撤开小蓝挡在身前的手,同时他还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睡不够的咕咕,似乎是打算唤醒它,找它帮忙。
当然,他还不忘把自己的初衷说出来,眼神坚定的让人猜不透他的话里到底有几层意思。
这些年过去还是一点没变,仍然像极了最初的他,永远让人捉摸不定。
而大牧也终于因为这番话,彻底被绕的云里雾里。
“你说什么”
一丝犹豫又有一丝震惊,大牧喘着粗气,目不转睛的望着这个直呼她姓名的人。
仇恨虽然在此刻占据了他大半个情绪,但是落葵永远是他最黑暗时刻的阳光,在这微妙的关系下,若是面前的这个人,敢拿这种事情打趣,那大牧也不确认自己还能够容忍多久。
很明显,另外那位大概就是如今口袋骑士中新晋升的骑士吧,看得出来实力不错,很有自己当年的风范,甚至都一样是唯无叔马首是瞻。
“我是说落葵她还有机会回来”
“要是再慢一点估计一切都晚了!”
可这场无形的硝烟瞬间被无叔给压了下来。
如同晴天霹雳般,周围的雷电都在这句话里爆炸了,会长无叔静静在大牧的注视下,把这句不简单的话完整说完了。
“”
可大牧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盯在无叔的身上,因为他很清楚,没有把握的事情,面前的这个人不会轻易做出决定。
就像当年他知道挽留不回自己的时候,过了这么长时间才来看一次。
“牧云你要是还相信我那就跟我走,我在路上跟你解释”
“要是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就当我们今天没来过”
一如从前那样,无叔还是幼稚的使用这种老掉牙的方式,吸引大牧他们的支持,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就这样大牧离开了哞哞牧场,准确的来说也算是不辞而别
“而后的事情,你们就都看到了啊”
大牧继续拍了拍怀里小罐,才接过了绵绵手中递来的鲜奶,恍然发现早已日上三竿。
“那晚我们正全力追逐着那些坏人,试图解救那只传说中的宝可梦”
“没料想,倒是让你们给抢了先反而害得你们陷入了困境”
大牧愧疚的低着头,回想起几日前才发生的事情。
被无叔拉上这条贼船的他,自然是没了什么怨言。毕竟若不是大事,哪里会用到会长他主动出手,这点事情,大牧还是想的通的。
只是当时解救白浅她们的危机时,大牧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然,他断然是不会私下写信寄到口袋骑士,派遣那样的任务的。
说白了,还不是挂念小罐的心思太难受,才惹出了这样的祸端。
好在,如今的口袋骑士还算实力不错,一个使用草系宝可梦的新生代训练家,竟然也和当年与自己齐名的龙骑士泽,打到不分上下。
当然,这其中肯定有雷公的暗中帮助,毕竟从园朱市一路追到这里,两者只怕是都已经苟延残喘了。
幸好,这次幸运之神是站在小罐这边的,不然后果可想而知。
至于关于那个面具人,大牧也是后来,从无叔口中才得知真实身份,就是当年背叛口袋骑士,倒戈加入另一个势力的他。
不然,大牧在当时就得胖揍他一顿,替那些当年被他残害而死掉的无辜宝可梦,讨一个公道。
只可惜,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半编半演,加上部分话题的删减,这些年的生活总算是水落石出了。
当然等事情差不多快要解释清楚后,大牧为了缓解房间的紧张气氛,竟然又开始找起小罐的麻烦来。
“那个叫小蓝的女孩子,实力可真是了不得!!”
“我看你要是实在追不到白浅,把她弄到手,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
果真,大牧在小罐的心里,永远正经不过三秒。竟然拿起小蓝姐的事情戏弄起自己来,顿时,小罐又气又难受,一时说不出来。
不知何时,大牧竟然坦然面对着母亲落葵失去的事实,甚至就连亲自谈及这些话题,他都从容了很多。
小罐痴痴的望着父亲大牧壮实的身体,有些心疼起来。心疼着这个平日里被自己顶撞的男人,竟然在年轻的时候会有这样细腻的人生同样也心疼着这些年大牧迫于生计,独自承受悲伤的那份煎熬
良久,小罐都在静静听着大牧喝下哞哞鲜奶后的那份内脏声音,感受着他的那份心酸与痛,当然也在感受着母亲赐予自己的,活下去的不平凡、不普通。
就这样,大牧终于在所有人面前打开了话匣子,一整个上午下午都在聊着关于自己的往事,在小罐眼中,他这是醉了。
沉醉在了这些日子里的每一次战斗后,与宝可梦的完美配合,也沉醉在了熟悉的生活,熟悉的生活节奏里。
可是,小罐更多的仍是不明白父亲当年为什么会选择离开口袋骑士,而不是去替母亲复仇,而现在又怎么会选择答应会长的要求,重新出山
还有,最后的雷公是死是活,也没说个明白
毕竟,在大牧迷迷糊糊之中,还有多少事情在隐瞒着自己,小罐他是完全不知道的。
但他此时却也并没有介意那么多了。
因为经过这一件事情后,小罐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信念,那就是自己还不够强。
什么时候轮到自己能左右战场了,也许那个时候就该是他去寻找这些答案的时候。
现在对自己来说,才刚刚开始呢!
“吧喔”
心里的伤痕平复后,小罐甚至连身体的酸痛也克服了。
若不是门口那只缠着纱布的大嘴雀,因为天黑才钻了进来,只怕是现在他们都不觉得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