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章 有惊无险的夜晚(1 / 1)繁花向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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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色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窗外的天色还灰蒙蒙。

电话铃声响起,盛夏睫羽颤了颤,终究还是没睁开眼睛,她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继续与周公周大仙话梦长谈。

天天晚睡早起,有时候跟现场能跟到凌晨三四点,她实在太累了,除了闹铃估计什么都叫不醒她。

铃声响了一阵,似乎对方挂断了,盛夏又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铃声又一次催命一般响起,盛夏一个激灵,清醒了几分。

她伸出纤细的胳膊在床头桌上摸索了两下,把手机捞到手里,强光刺眼,盛夏眯眼瞧了瞧,居然是秦思思。

“我说秦思思,你怎么这么喜欢干扰人清梦的事情?这都第几次了?你最好有要紧事跟我说!”盛夏被人扰了睡眠,不由得有点火,可四肢绵软,嗓音低哑,故作凶恶的效果大打折扣。

“盛——夏!”秦思思嚎道。

“你有把本大小姐放在眼里吗?!江一谦上次在你们科住了两三天你不告诉我,有没有?!”秦思思在电话那头口水沫子乱飞。

“大姐,这事情我不是都跟你道过歉了吗?你怎么老爱翻旧账!”盛夏无奈。

“就那也不能原谅!”

“好好好,怕了你了。说吧,今天什么事?”盛夏快速扫了一眼林卿的床位,压低声音说道。

光线很暗,林卿似乎不在。

“你上次不是跟我说你跟江一谦剧组随医了吗?都几天了,签名还没拿到,还是朋友不是了,你怎么回事?”

唉,盛夏无力扶额,我该说什么,说签在我手心里了?要不我把左手给你寄过去?

“还说什么江一谦冷酷无情,不近女色,我为了给你要签名色相都被牺牲了好嘛?”盛夏小声吐槽。

“什——么?”秦思思以为自己听错了。

“签名我要了,只是他……他签我手上了。”

“啊?!”

“啊什么,我说他签我手上了!听清楚了吗?”盛夏咆哮。

秦思思好一会儿没说话,估计是被雷到了,半饷才道:“手上?怎么签的,快快快,赶紧跟我说说。”

盛夏捏捏眉心,“还能怎么签,捏着我手签的。”

她能想象到秦思思惊到张大嘴巴说不出话的样子。

“我的天呐,怎么会,你遇见的是、是替身吧?”想了半天,秦思思就想到这么一个合理的解释。江一谦那么高冷,会给人在手上签名?

盛夏无语,“本尊我都见好几次了能错吗。不过,思思啊,我发誓!这不是我愿意的!我是被强迫的!”

秦思思终于平静了一点,“哼,多少女人排着队等着被江一谦强迫呢,就这你还不乐意,算了算了,跟你这没情趣的没得聊。反正下次你无论如何也得把签名给我要到,听见了没有?”

盛夏连连点头答应。

挂了电话,盛夏拉起被子兜头继续睡。

许久不曾睡熟,迷迷蒙蒙间都是江一谦那张冷艳妖孽的脸,还有他邪肆风流的笑,以及……他掌心的温度。

盛夏颇感烦躁,在床上连着翻了好几下。

门锁轻响,盛夏疑惑,却见林卿拿着手机从外面推门进来。

“盛夏姐。”林卿轻声叫她。

“我可能要提前回京口市了,”林卿的声音淡的仿佛一阵烟的,话语间一种悲伤的情绪随之蔓延。

盛夏久久没有说话,相处时间不长,林卿是那种随便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单纯女生,盛夏很喜欢她,两人在一起很聊得来,现在突然要走,盛夏心里很不舍。

“为什么突然回去,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妈妈脑出血住院了,”林卿的声音带着鼻音,似乎哭过。

“现在怎么样?”盛夏追问。

“发现的晚,主治医生说要做好几次手术。”林卿的声音含着浓浓的悲伤,盛夏想安慰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们都心知肚明,这病发现的早还好,发现的晚了前期开颅,严重的后期还会落后遗症,人基本是毁了一半。

盛夏没有迟疑,“我跟你一起。”

早起收拾好东西,跟剧组请了一天假,盛夏吃了两片晕痛定和林卿踏上了回京的路。

探望过病人,盛夏心情有些沉重,仿佛被坠上了一块大石头。

生命何其坚强,又是何其脆弱。

盛夏拒绝了林卿的送别,推她回病房守着母亲,她只身去往车站。

路上她给林卿发了信息,告诉林卿病床枕头下面有两千块钱,让林卿不要推拒,这是她能尽的微薄之力。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天气就像个脾气不好的坏小孩,随心所欲到了极致,上一秒还是乌云密布,下一秒雨水已噼里啪啦猛砸下来。盛夏跑到站台的时候已经被淋个半透。

由于没有直达盛世家园的车,盛夏需要坐到小镇的终点站,再想办法回去。

小客车上空调开的很足,盛夏抱着肩膀已经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车速又很不稳定,时快时慢,尽管吃了晕车药,盛夏还是感觉炫晕,冷汗涔涔。

摇摇晃晃下了车,天色已晚,这个偏远的小镇傍晚有点冷清,街边偶有几家饭馆亮着灯,稍深一点的巷子黑漆漆的,看不真切,仿佛一张张猛兽的巨口,等着择物而噬。

等了许久都没看到路过的营运车辆。

已是九点多钟,她不想去那些偏僻黢黑小巷找寻旅店,又没有正经的出租车可以搭乘,她忽然觉得世界这么大,居然没有她能安处的地方。

她望着来来往往过路的行人有点犯愁,昏暗的环境和寻找归处的迫切使她有种强烈的不安全感。

她在靠近昏黄路灯的光影里坐下,大波浪卷发束成的高马尾从肩头滑落,衬的她的脸更加洁白清爽。

与周围环境的格格不入,路过的行人时不时侧目看她,她察觉那些带着好奇的审视目光,想走,四肢疲乏,抱着肩猛打了几个寒颤之后,连眨眼都能感受到眼皮热的发烫。

盛夏对这柔弱的小身板有些无奈,怎么现在生病还发烧,又一个路人经过,盛夏垂头闭眼,看就看吧,她现在不想管也管不了。

这荒凉的小镇连个药店都没有。

迷蒙中电话铃声响起,盛夏恍恍惚惚接了,江一谦的声音不急不缓传出来:“你在哪?”

江一谦的声音依旧淡漠,盛夏此时却觉得如此安心,就像黝黑的深渊中看到了一点烛火。

“终点站的小镇,居然没有车。”盛夏迷迷糊糊回答,她内心清楚江一谦不会来救她,但是这种心灵的慰藉会让她不那么无助。

“在路边等着。”江一谦似乎又皱了眉头,片刻,果断说道。

盛夏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想把耳朵贴上去听清楚的时候,江一谦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对面小巷子里面摇摇晃晃走出来一个满脸醉象的中年男人,一步三趔趄,手里还提着一个透明玻璃酒瓶,瓶里的酒只剩下一个瓶底。

盛夏不动声色暗自防备。

醉酒男人看到了孤身一人的盛夏,一脸醉意中惊现淫笑,侵略的目光毫不掩饰的扫视着盛夏,抬腿就要往这边走来。

“小妹,陪哥哥玩玩~”

盛夏寒毛倏地炸起,昏沉沉的脑袋瞬间清明,抓起背包在对方发难前撒腿就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高度的精神紧张和高烧疲惫,耗尽了她最后一丝力气。

盛夏缩在灯杆下面,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块石头,素白手背上经络隐隐凸起,指尖苍白。

直到江一谦的白色运动鞋出现在盛夏眼前。

盛夏霍然抬头,眼角泪痕未干,眼里浓浓的恐惧和惊慌让人心疼。

江一谦还戴着发冠,及腰墨色长发被一根淡蓝色丝带束在脑后,穿的却是T恤大裤头,他似乎丝毫不觉得这种搭配有什么不妥。

很显然,他是从片场直接赶过来的,妆都没来及换。

江一谦神色阴冷,眼中凶光一闪而过。他快速打量了一番盛夏,发现并无大碍,只是似乎受了不小的惊吓。

他轻吸一口气,敛下冷冽的气息,上前一步蹲下,喉结滚动,嫩红的唇轻启如罂粟摇曳:“咱们回去,听话。”

昏黄的灯光从他头顶兜泄而下,给他全身都镀了一层暖黄的光边,清艳绝伦,俊美无俦犹如神邸。

他的语气不似平时那般冷,盛夏回神,有种要哭的冲动。慌张站起身,一阵头昏眼黑,江一谦已经上前一步将她扶住,她的脸上是不正常的两坨酡红,眼眸微阖,触手之处皆是火热。

江一谦握著她胳膊的手微微松了松,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盛夏心里紧绷的一根弦终于放松,江一谦身上清冽的清草香,丝丝缕缕熨烫着她疲乏紧张的神经,困意袭来,她迷迷糊糊想睡觉。

江一谦低头,她红艳的不正常的小嘴微张,正努力用嘴呼吸,呼吸快而细。

他皱眉伸出大手去摸她的额头,果然烫的厉害。

小巷狭窄,倒车不易,为了能快速找到她,江一谦让吴亮将车泊在空旷处。

此处离停车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江一谦大手一伸,抽出盛夏的小背包挂在手臂上,然后直接弯腰抄了盛夏膝窝,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车辆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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