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贵宾厅休息了一会儿,终于登机了。
换登机牌的时候,吴亮跟工作人员要求过座位排列,江一谦的座位在最靠窗的位置,被前后被几人包裹在中间。
每次出去,吴亮的座位都在江一谦旁边,一方面充当保镖的角色,不让别人靠近,另一方面还要安排行程。
这次,吴亮刚想在江一谦一旁的位子坐下,江一谦淡淡抬头扫了他一眼。
冷嗖嗖的眼神。
这次盛医生也跟着,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他咳嗽一声,笑了笑,最终还是叫了一声:“盛医生,咱们换一下座位吧。”
江一谦人品很好,只是盛夏其实有点怕他,不光她,剧组有几个人不怕他,江一谦那脸天天臭的跟什么似的。
“盛医生?”吴亮出声提醒。
盛夏有些犹豫。
朝那边张望一眼,江一谦好像有些烦躁,隔这么远都能感觉到寒气直冒。
再看看面前笑容可掬的何小助,盛夏几乎瞬间下定了决心。
“不换!不换!这边风景好!”
盛夏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盛夏不同意,吴亮左右为难,看江一谦,谁知江一谦看都不看他。
只是脸更黑了几分,手里的报纸被江一谦翻得噼啪作响,他提高了音量:“我不舒服。”
吴亮这次直接走了过来,苦哈哈道:“小姑奶奶,都这情况了,你就赶紧跟我换换吧!”再不换我家小祖宗又要跳脚了。
没有胡闹下去的理由,盛夏只得同意。磨磨蹭蹭蹭到江一谦身边,坐下。
盛夏:“你哪里不舒服?”
江一谦:“哪里都不舒服!”
盛夏:“……”
看来没事,是更年期到了。
还好,中间有个小隔板,不然,跟他坐这么近,冷气都不用开了。
飞机起飞后没多久,大家都放平座位补觉了,早上起的太早了。
盛夏环视一圈,她在车上的时候睡得太多,此刻精神头十足,便扯出来几本杂志,翻了翻,没什么意思就又放了回去。
她一会儿坐起一会儿躺下,折腾劲儿完全比昨晚上还甚。
隔壁的江一谦听到动静,轻哼了一声。
盛夏听见,赶忙起身去瞧。
谁知,这一看就移不开眼了。
由于腿太长,这个传说中能基本放平的座位还是不够宽敞,江一谦微微曲着膝,驼色小毛毯盖在腰间。
今天他穿的是一件材质上乘的白色短T,简约依旧,剪裁也恰到好处,颈间设计时尚精致的银色项链垂在胸前,他肤色本就偏白,加上这身装扮更显得他整个人干净清爽。
江一谦真是个奇怪的存在,黑色白色这么极端的存在,他都能穿出来最完美的视觉效果,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他美眸半阖,唇红齿白,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漫不经心的看了盛夏一眼。
鸢肩公子二十余,齿编贝,唇激朱,说的就是这样吧?
盛夏被美色迷惑,直愣愣趴在座位中间的隔板上,好久都忘了缩回去。
江一谦低低的笑了,他第一次觉得长着一张女人青睐的脸也不是一件坏事。
他的笑声很爽朗,如山间清风徐来,如林中冰泉流淌,满含着迎面扑来的明亮澄澈。
他浑身都散发着纯洁的诱惑,像是和窗外绵绵的蓝天白云同根而生。
待盛夏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时候,已经很久以后了。
她的脸轰的一下红了,慌忙坐回原位,摸了摸自己脸不禁吐槽,妖孽!
怪不得他老是板着一张脸,要是整天这样笑,那些女粉的心脏哪里还受得住。
不想了不想了,盛夏决定闭眼睡觉,屏蔽隔壁干扰源。
没一会儿,隔板被敲响。
盛夏睁开眼,一张纸轻轻从她滑落。
她拿起来,这张A4纸被折了三折,到盛夏手里时只有信封大小。
只是,这头拱地撅屁股的小屁孩是什么造型?
盛夏疑惑看江一谦,江一谦丢给她一个酷酷的眼神,示意她打开。
盛夏半信半疑把第二层打开,居然和第一层无缝衔接,只是变作一个半蹲着的小屁孩。
盛夏又打开第三层,画面又变,这次是一个站起身的卡通小胖孩,只是,这个小孩子醒目的两大块夸张的红脸蛋是怎么回事?!
盛夏恶狠狠瞪回去,突然福至心灵:“哦,上次在我值班室放漫画的也是你是不是?!”
那张画着变态女医生的漫画当时把盛夏气的着实不轻。
江一谦那边半天没动静,盛夏又趴过去看,江一谦一动不动,这么快……睡着了?
不会吧,前一秒还蔫儿着坏后一秒就不动了?他不是说不舒服吗,不是犯病了吧?
想想觉得不可能,盛夏叫他两声,不应。
她就又往前趴了趴,伸长了胳膊,想去推一推江一谦。
可没趴稳,这一推,直接摸到了江一谦的漂亮喉结。
江一谦唰的挣开眼,缓缓看向盛夏所在的方向,眼中暗流翻涌。
盛夏搓了搓指腹,眼神慌张闪躲,这触感怪怪的……
江一谦呼吸有些急促,“你不知道男生喉结不能随便碰吗?”
盛夏:“为什么?”
江一谦翻她一眼,没回答。
盛夏小声道:“所以到底为什么?”
“……”
江一谦沉默半晌,道:“下去。”
盛夏就乖乖缩回了自己的座位里。
可书上也没说不让动男生喉结啊,她又伸出头去问:“你洗澡的时候难道不碰啊?”
江一谦定定看着她重新探出来的脑袋,重复了一遍:“……下去。”
“就随便聊一聊,用得着炸毛嘛,算了算了,我不问就是了。”
盛夏老老实实又重新躺好。
闭上眼却来来回回更睡不着,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江一谦的脸,这么漂亮的男孩子以后会被哪个女孩收服?
想到这里,她竟有几分淡淡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