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晚总是能让人浮着的心安定下来,暗黑的环境又让那些压抑了许久的念头重新冒了头,给了盛夏几分重新审视这段感情的机会和勇气。
盛夏望着病床边趴睡着的大男孩,心里几分心疼几分惆怅,那种一直以来说不清的感觉此刻却很清晰。
还记得之前陪江一谦参加活动,那晚的风就是这样,暖暖的,甜甜的,清爽又躁动,吹的人心头痒痒的,就像有一只温柔的手在轻轻撩拨。
经过这一场生死,盛夏看明白了,也坚定了心里想法,曾经她理智的把它埋得那样深,现在却有了那种不顾一切的冲动。
人生是那么短啊,生命又是那么脆弱,既然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倒不如任性一把,活在当下,不让自己后悔。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等有一天脸上的皱纹能夹死苍蝇,心里的纹路也要练成最美的风景。
她不想后悔!
窗外天色已经泛出了鱼肚白,屋子里没有开灯,微弱的晨光透过蓝色的窗帘透进来,江一谦的俊挺身形轮廓开始越来越清晰。
经过这半晚的思考,盛夏都想透彻了,既然想清楚想明白了,思想倒是难得的轻松,一阵困意袭来,不一会儿,她又不由自主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脆生生的女孩声音响起:“江一谦,你得轻点捏,对对,就这样,腿也得活动活动,盛夏躺那么久,肯定难受死了。”
盛夏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床边说话,她想睁开眼睛看看,眼皮却沉重酸涩的很。
她实在是太病弱了。
感觉有一双大手在腿上揉捏,虽然隔着薄被,盛夏还是感觉痒痒的。
力道适中?对于从没伺候过别人的江大少爷来说,不存在的。
盛夏再次努力睁了睁眼,试图从睡眠中醒来,这次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景,她挤出一个微笑。
“……大家……早。”
盛夏弱弱的声音一响起,病房里立刻炸了锅,几个脑袋齐刷刷全凑在盛夏眼前。
“盛夏醒了?”
“夏夏!”
看着几双或紧张或欣喜的眼睛,盛夏疲惫的闭了下眼,顺嘴秃噜出一句混账话。
“靠这么近做什么,瞻仰遗容呢?”
一句话说完,三人全都哭笑不得。原先那种悲情的气氛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盛夏挺无奈的,我这个病人昨儿个半夜就已经醒了,现在属于二次复苏。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江一谦眼眶有点红。
江一谦嫌弃的将另两只脑袋推远了点,这才问道:“怎么样?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没事,除了疼别的没什么,唉……”
江一谦扶她坐了起来,并将一只枕头塞在她身后,希望她能躺的舒服点。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嘿嘿,你昏迷这几天大家都紧张的不得了,生怕你醒不过来了。”
金小果看到盛夏醒了开心的不得了,她继续道:“特别是江一谦,他没日没夜的守着你,我们看了心里都难受死了。”
不理会江一谦的冷眼警告,金小果说:“我还是第一次见江一谦那个样子,都不像他了。还有刚才你看到了吧,这么唠叨的江大神,你见过?”
盛夏配合的摇摇头,表示没见过。
江一谦瞪她一眼,金小果毫不在意,继续开心道:“夏夏,你要吃什么,我给你买去!我给你做也行。”
“什么都行,只要管饱。”
洛音凡笑了:“都饿成狼了,我去给你买吧,比较快。”
洛音凡说完开门出去了。
盛夏伸伸腰,全身困乏,她想要舒展一下筋骨,却扯得伤口一阵疼痛,盛夏暗骂“xxx的!”
顿时疼的脸都皱成橘子皮了。
江一谦有些生气:“不能小心点。”
盛夏呵呵笑了两声,“我就活动活动,躺久了血液不循环,难受。”
江一谦无奈摇头,重新坐下来,给盛夏捏着后颈。
不时问一句“还有哪里不舒服?”
盛夏给他指指,江一谦就冷着脸老老实实给她捏。
这江氏spa弊端就是催眠,没被捏多大一会儿,盛夏就歪着头睡着了。
洛音凡提着皮蛋粥回来的时候,江一谦还在耐心做着揉捏的动作。
洛音凡凑过去调侃道:“江大技师,你手艺不错啊,都把客人捏睡着了。”
江一谦一个眼刀丢过去,洛音凡摸摸鼻子,才闭了嘴。
江一谦怕粥冷了,轻轻推了推盛夏:“饭回来了,吃点吧。”
盛夏伤口痛,肚子又饿,本来睡得浅,闻到粥的香味,被这一喊,抽着鼻子就醒了。
一番风卷残云之后,盛夏餍足的抹抹嘴,靠在枕头上眯着眼休息,像一只躺着晒太阳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