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两人若无其人的互动,洛音凡轻轻拍拍金小果,“走吧,夏夏是病人,你不能吵到她。”而后率先开门出去了。
“噢。”
金小果看看屋子里腻歪的两人又看看洛音凡离去的落寞背影,脑子中有根弦突然搭上了。
是这样呀,金小果感觉自己第一次迟钝了,这对她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不过,现在遁还不晚!留这俩人腻歪去吧。
金小果缩小身形,偷偷跟在洛音凡屁股后面也溜出门去了。
盛夏是不知道她的想法,要是知道估计得惊出眼珠子,什么时候她和江一谦腻歪了?江一谦那清冷冷的气质,谁能跟他腻歪的起来我跟她姓!
病房里此刻只有江、盛二人,空气静悄悄的,有一股淡淡的甜香弥漫,让人心里平静不下来。
虽然之前盛夏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可是独自面对江一谦,那点仅留的勇气还是没骨气的消散了。
江一谦面容清俊,与生俱来气质有些逼人,就像一个无比尊贵的天生贵族,令人不由心生退却。
尽管他已经刻意收敛了,盛夏还是觉得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有点让她坐立不安。
“珠玉在侧,自觉形秽。”盛夏此时的心情恐怕只有这句诗词可以表达了。
形秽?不不,不能这么想,不是打定主义要拿下他吗?这才哪儿到哪儿,现在打退堂鼓算什么?
可是,想象一般都很丰满,而现实一如既往的骨感,一抬眼对上那张惊才绝艳的脸,盛夏就顿时没有了底气,怎么感觉喜欢这样一个人就是自虐,主动说喜欢,她张不开嘴,从小到大,她真没给人表白过。
而且表白的对象是江一谦,仿佛说了喜欢,就玷污了圣洁高高在上的他。
盛夏不禁捶手顿足,要拿下他,这牛吹着容易,道路却是既坎坷又长。
喜欢都说不出口,以后还怎么亲亲抱抱?一想到这个,盛夏觉得突然好热。
江一谦并不知道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眼前的女人脑子里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
他伸出手在盛夏眼前摇了摇,满意看到盛夏回神,“在想什么?”
盛夏一下子红了脸,“没什么,什么也没想。”
这个可是打死不能回答的,太不矜持了,丢了广大女性同胞的脸面。
江一谦看她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当即笑了,“那,包子好吃吗?”
“嗯嗯,好吃。”
“那明天给你换一样儿。”
“……好吃不是应该明天继续给我买吗?”
江一谦这是什么脑回路?
江一谦拍拍她的头,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仿佛一只偷了腥的猫。
盛夏不满的拍掉他的大掌,嘟囔道:“你不能拍我头!我妈说了,拍脑袋人会变矮的!”
被人拍脑袋,盛夏不喜欢。
看着眼前像炸了毛小狮子的盛夏,江一谦心情更好了,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是阿姨说的?那应该是不错的。”
盛夏看他那洞察一切的目光,突然很想狠狠蹂躏那张妖孽的脸。
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盛夏出院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一大早江一谦一行人就早早来到了医院,替盛夏办理出院手续。
江一谦还特别上道的带了一束粉色玫瑰,淡紫色包装粉色的花苞映着翠绿的花萼,美得恍恍惚惚,盛夏也不推脱,开心收下了。
当晚几人去了锦江,在附近一家环境优美的小餐厅聚了个餐,据说这是杀青以来第一次正经意义的聚餐。
本就是好朋友的几个人,自然没有拘束,只是吃到最后,金小果和洛音凡不知道是约定好了还是怎么回事,各自找理由遁了,这令盛夏满腹狐疑。
盛夏拿着筷子漫不经心的敲着碟子,早已神游天外。
这是个机会,她是不是得抓住?
江一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收拾一下,咱们也回去。”
咱们?
回哪里?
盛夏抬头看他,江一谦已经拿了外套起身结账去了。
等车子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下的时候,被前台服务员告知只剩一间大床房的时候,盛夏着实吃了一惊。
江一谦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时间不早了,将就一下吧。”他说话的时候一本正经。
“……好。”
盛夏觉得是自己想的太多,暗恼自己被江一谦随随便便的几个字带出了无限歪思。
于是江一谦就要了顶楼的唯一一间大床房。
进了屋子,环境不错,大气干净。有很大的落地窗,盛夏走过去拉开窗帘。
此时天已经黑了,无边的夜幕下,万家灯火摇曳。
江一谦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瓶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红酒,他把酒开了盖子倒在醒酒器里,然后很自然对盛夏道:“拿两只杯子过来。”
盛夏拿了杯子递给他,江一谦看她,她明白过来,就也学着江一谦的样子,在他身旁的地上坐下。
她挺受不了干红那种齁中带微微苦涩的味道,味道又甜质地又轻薄的那种红酒,很好喝,她知道那却不是好酒。
江一谦知道她不善饮酒,只给她倒了一小口,声音魅惑,“你真不要试一下?”
盛夏想了想,良辰美景,又有美人作伴,要不,试一下?
她另一个打算是,戏拍完了,马上要分别了,现在这个机会不把握,有些事可能要埋心里一辈子了。
那天晚上,两个人在窗前的地毯上坐了好久,也喝了不少酒。
江一谦心里有事情,盛夏纯粹是因为想借着酒壮怂人胆,做件26年来没勇气做过的大事——表白。
一口口酒下肚,话也多起来,不过聊的都是一些小事,大部分时间都是盛夏在说,江一谦在听。他本不善交谈,时不时回应一声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今天,你第一次送我花,很好看,”盛夏眼神有些迷离。
江一谦静静看着她,等她继续往下说。
饮了酒,盛夏胆子也愈发大了起来,她近距离凑近江一谦的脸短项链一阵儿,才有拉开距离,认真总结道:“就是,就是没有你好看。”
在江一谦的监管下,她其实没喝多少酒。只是酒量不好,才这么一点酒水下肚,这会儿她的舌头都不可控制的打结了,思维混乱,头脑不清,更别提表白的事了。
江一谦轻哼一声,笑了。
被这样明目张胆的调戏,还能保持很好的心情,这倒是第一次。
盛夏说低头想再酌一口酒水,却被江一谦先一步拿走了酒杯,盛夏不置可否的看他一眼,眼神颇含怨言。
江一谦拿着玻璃酒杯的手不受控制的紧了紧,他开口,嗓音低哑,“你刚才说我……好看?”
他的相貌自然不用提,夸他好看帅气俊美得人多的数不清,男人长的好看在他看来不是一件可以骄傲的资本,他根本没有往脑子里记过。只是,没想到这个词从盛夏嘴里说出来,会是这样令他心潮涌动。
盛夏泛起的醉意更浓了,她在江一谦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半晌没说话。
就在江一谦以为她睡着的时候,她的生意才又响起。
“比花儿还好看。”
说完就软趴趴的歪在江一谦身上一动不动了,看样子这次是真睡着了。
江一谦笑容清清浅浅,月色透过窗棂,他俊美的如同月夜下的山茶花。
窗外月明星稀,他缓缓开口。
“不是第一次。”
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躺在自己怀里,望着她的睡颜,江一谦认认真真道:“而且,以后还会有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