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穿过花坛,见不远处有一个占卜摊,便感兴趣地走了过去。只见一个帅气的白发少年玩着手中的塔罗牌,对我说:“要占卜吗?”
我很想试一试,便伸手抽了一张牌,白发少年接过牌一看,双眉紧蹙,低声说:“占卜结果是有血光之灾。”
我吓得一愣,不可能的...吧。
“仁王的占卜很灵验的。”身旁的幸村说。这下我更害怕了。血光之灾,天呐!一听就让人感觉毛骨悚然啊!
离开占卜摊,我紧紧地跟在幸村身后,如果这时有人袭击我,我还可以找他帮忙,所以我千万不能跟丢了。可是人流又密又急,我被接连撞了几下肩膀,有人趁着空隙插进来。我看不到幸村的背影,心里一阵焦急,便想也没想就拨开遮挡的人群,唤出一声“幸村”,接着伸手一抓,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
“怎么了?”幸村疑惑地看着我。我这才发现我抓着他的袖子,脸一烫,急忙说:“对不起”。
“我不介意呢。”他露出浅浅的笑容,“要是担心走丢的话,还是跟紧一点比较好。”
其实我担心的倒不是走丢,而是那个叫仁王的少年口中的血光之灾。“那我...”我有些难以启齿的左右张望,总不能说让我拉着你的袖子吧。这时,不远处的小摊上的一件东西跃入我的眼帘,有了!
我快步走过去,付钱买下小摊上的一根红绳,将绳子递给幸村,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把我们两个的手腕绑在一起,这样就不用担心走丢了。”
幸村看了那条红绳几眼,说:“宫野桑,这可是恋爱红绳。你确定要绑在一起吗?”
我一咬牙,说:“恋爱红绳这种东西都是假的吧,快点绑吧,我不想有血光...不是,不想走丢。”
幸村接过红绳将我和他的手腕绑在一起,抬眸瞥向我,我正好与他的眼神相撞,心一顿,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走...走吧。”我不自然地挠挠脸颊。
被一根红绳羁绊,总让人觉得怪怪的。不过,这种东西一定是假的吧,不可能绑在一起就会成为情侣啊,而且对方还是幸村精市。等等...我在想些什么,也太不知羞了吧...。不行,不行,镇定,我要镇定。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身后有人大声喊道:“喂!喂!喂!”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强壮的男生冲开人群飞快地跑过来,他的肩膀狠狠地撞到了我的脸,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个男生就掠过我冲进了前面的人群。
这一撞的冲击力让我直往后退,我感觉脸颊一阵刺痛,怀疑五官是不是被撞扁了。我没有倒在地上,好在幸村扶住了我,他问我还好吗?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想站稳身体却又觉得眼睛模糊,脚步不稳地往前一个踉跄。手好像触碰到一个结实又带有温度的东西……
直到我的视力恢复正常,才发现我的手撑在他的胸膛,“对不起!”我慌张地收回手,往后拉开距离。
幸村却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按在我的鼻子上,笑着说:“看来仁王的占卜灵验了。”
我这才感觉鼻子里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所以我是...流鼻血了吗!
真是万分窘迫啊!我按住鼻子,脸颊火一样的热,根本不敢看他一眼。幸村提议带我去清洗一下脸部,我便跟随他来到立海的洗手池前。
我拿下手帕一看,上面果然是鼻血,好在暂时止住了。我打开水龙头,正欲低头洗脸。一旁的幸村说道:“先不要低头,不然会再次流血的。”
“但我要洗脸啊。”
“手帕借我一下。”他说。
我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递给他,他将手帕放在水龙头下浸湿,走过来给我擦脸。
“不要,我自己...可以擦。”我别过头,尴尬极了。
“但你知道血迹在哪吗。”
我一时语塞,仍然将头别着。幸村将湿手帕贴在我的鼻子上,动作轻柔地擦拭血迹,说:“没关系的。”
“拜托你不要说这种话,让人很难为情。”
“抱歉,一不小心就忽略了宫野桑的脸色呢。”
“喂,你故意的吧。”我的脸更加烫了。
“我可没有喔。”幸村轻轻地笑了。
刚好路过的洋子和真田目睹这一幕,纷纷走了过来。“这是怎么了?”洋子问。
“流鼻血了。”我沮丧地说。
洋子打量我和幸村几眼,揶揄道:“千咲你的抵抗力也太差了吧,这就流鼻血了。”
“是被撞的,撞的。”我无奈地说。
“啊?怎么这么倒霉啊。”洋子同情地拍拍我的肩膀。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个叫仁王的占卜师说我今天会有血光之灾。所以就这样了。”
我刚刚说完,真田就板着脸大声说出一句:“太松懈了!”
“弦一郎,难道有什么不对吗?”洋子问。
“仁王那个家伙的占卜……”
真田说到一半,就被幸村温和的声音打断,“仁王的占卜很灵验对吧,弦一郎不是领教过吗。”
真田一副有吗?的表情,然后在幸村的脸上读出了“拆穿后果自负”这几个字,于是真田拉了拉帽子,不自然地咳嗽两声,假装沉默。
我洗完脸,便和校门前的杉本会合。正想和洋子他们挥手告别时,才发现手腕上还绑着红绳。洋子在一旁开玩笑地说:“恋爱红绳很灵验的,会带来桃花运。”
“借你吉言。”幸村一边解开红绳一边自然地说。我的脸却又发烫了。
待手腕得到解脱,我拉着杉本飞快地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