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蛋糕吗?”
在那种情况下问出这句话的人绝对是笨蛋吧!明明是想解开心中的疑惑,可到嘴边却变成这种无关痛痒的问题。只要是糖分爱好者都会回答喜欢吧...所以到头来只是问了一个极其普通的关于他喜好方面的问题罢了。
这对于我而言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啊!
我懊恼地嚼着嘴里的米饭,实际上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保持着眉头紧蹙低头嚼白饭的奇怪姿势,碗里一根菜的影子都没有。应该说我忘了夹菜。
“菜不合胃口吗?”
耳边传来的询问声将我从自我懊悔的沉浸中惊醒,抬头看去,坐在对面的母亲正用一种疑惑的眼神注视着我。我摇摇头,举起筷子夹了一个炸虾丸,心里为之前吃白饭的行为感到一阵尴尬。
母亲时不时扭头看向窗外,见幕色越来越浓,叹出一口气,喃喃道:“怎么还不回来?”捕捉到这句话的我也扭头望向窗外,化雪后湿哒哒的大地被暗色的苍穹扣着,平静又悲凉。这是父亲晚归的第二天。
“爸爸到底在忙什么事啊?”我问。
母亲蠕动两下嘴唇,用一种犹豫的眼神看向我,似乎在决定说还是不说。我将碗筷放好,认真地回视对面那双不确定的眼睛,说:“我长大了,家里的事也请让我一同分担吧。”母亲僵硬的肩膀慢慢变得缓和,低声说:“我猜是俱乐部的事情。”
“俱乐部怎么了?”
“不清楚,只是说遇到了点麻烦。”母亲露出担忧的神色,“问他也不肯多说。”
“没关系,我明天去一趟俱乐部,反正现在是寒假,时间有的是。”我对母亲露出笑容,希望她对我放心。
“你可别胡来。”
“知道啦,知道啦。”我一面点头答应,一面在心里思考俱乐部遇到的麻烦。
父亲到家时已经临近七点,外面彻底被夜色吞噬。如我所料那般,一向顾家的父亲不愿将烦恼透露出来,独自承受一脸的疲惫。我早早的洗澡入睡,准备明天去探个究竟。
第二天一早,父亲出门后我才开始行动。沾满雪水的大地仍旧湿哒哒的,阴沉的天空丝毫没有放晴的迹象,迎面而来的寒风刮得我的耳朵又冷又疼,早知道就该戴帽子出来。我搓了搓双手,用带有温度的手掌捂住冻得失去知觉的耳朵,快步朝公交车站走去。
乘坐两站路便到达了父亲建办的海天网球俱乐部。我拉紧肩上的网球袋,走进室内。父亲对于我的到来显出一丝惊讶,我笑着说想来这里练习网球,而且没规定国中生不可以在这里打球。
我动作迅速地卸下网球袋,拿出球拍就直五号奔球场。这个球场是空的,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很多小孩暂停训练。只有一号球场、二号球场、三号球场那几个年龄稍大一些的孩子还在坚持。
大概练习了一个小时左右,我拿出水瓶摄取水份。这时,两个染着黄色头发的青少年和一个染着红色头发的男子大摇大摆地走进俱乐部。
他们肩上都架着网球拍,两个黄头发嘴里各叼着一根烟,红色头发的左手背上有个骷颅头刺青。他们穿着黑色的运动鞋,这么冷的天气却只穿着一件薄外套。
来者不善,我警惕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