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惠儿?”看到了惠儿,宋谈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笑意。
惠儿跪于堂中,回道:“是,民女就是惠儿。”
“你为何失踪,与你家主子之死是否有关?”宋谈问道。
惠儿伸手指着李氏母子,满腔怒火道:“就是他们想杀我灭口!”
“他们为何要杀你灭口?”
“大人,民女原是大公子的贴身丫头。大公子死后不到一日,二公子便非要我去他房中伺候。结果我在他房中发现了大公子的铜扳指,他怕我泄露出去。便找人绑了我去荒郊,要杀我灭口!”
“李夫人,还需要我派人去府上收物证吗?”宋谈嘴角浅勾,如看戏般瞧着他们母子二人,看他们二人还能如何狡辩。
李仲川脸色惨白,他如今就像个失了骨的软虫,若不是有李夫人死死撑着,恐怕就要摔进淤泥里。
“这铜扳指究竟是何宝物,值得李二公子不惜杀人灭口呢?惠儿,你来告诉本官。”宋谈脸上荫翳已经一扫而空。
“禀告宋大人,这并非普通扳指。从前还在京城时,我见大公子用这扳指开过李家的金库。”
“原来兄弟反目,是为了家财啊。李仲川,你还有何话要说?”宋谈笑道,惠儿的出现扭转了他被动的局面。
“大人饶……”
“宋大人!是我杀的,你判吧。”李老夫人突然站了出来,一脸无惧道。
“娘?”李仲川收回了求饶声,眼中满是不解。
“没用的东西,我这把老骨头早晚要死。你何必替为娘顶罪!”李老夫人又瞪了她儿子一眼。
“你杀的?你为何要杀他?”宋谈略显震惊,他心中对此仍有疑虑。
“伯儿自小就身体弱,脾气也差。那日我听进响动走进他房中,却见他杀了林筠,我急火攻心打骂了他,扭打之间便失手杀了他。”李老夫人有条不紊的叙述就像一个毫无感情的旁观者。
叶悯皱了皱眉头,这可与她从怀香那里听到的不一样。
“大人!她说谎!她是想替她儿子顶罪!”惠儿突然尖声叫嚷起来。
“肃静!”宋谈被她叫得耳朵发胀,便拍下惊堂木让她好好说话。
“宋大人明察!这个李唐氏满口谎言,那日我远远瞧见大公子与新夫人在房中起了争执。我正想前去,二公子便来了,我亲眼见他生生掐死了新夫人。”惠儿声音变得愈发尖细。
“你这个胡言乱语的贱婢!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李老夫人恼羞成怒,想对惠儿动手。
新婚当日,她明明屏退了李伯州院中一干下人,却不想这惠儿竟偷偷跑回了院中。
“啪!”
又一声惊堂木落下,宋谈神色庄严。
“李仲川!事到如今,你可认罪!”。
“小民…认罪…”李仲川的心神再也经不起起起落落的折磨,他撑不住了,跪在了堂前。
“仲儿!”李老夫人一声怒吼,犹如撕心裂肺一般。“有人证又怎样,谁能证明这贱婢说的就是真话?你又认的什么罪!”
李仲川摇了摇头,突然就嚎哭起来:“娘,儿子害怕…我每日夜里都梦到大哥来质问我…我真的害怕…”
李老夫人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失望的闭上了双眼。她年轻时为李家连续生下两个儿子,挤掉了李府正妻坐上了当家主母的位置,好不风光。
可谁知她这两个儿子,一个体弱多病,一个毫无胆识。她辛苦谋划半辈子,为两个儿子争来了这偌大家业,最后竟都成了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