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算话？”邹立说。

“男子汉，大丈夫，当然说话算话。否则，你可以将我挫骨扬灰。”莫振生缓缓地道。

看来，这个糟老头子，还是比较爱惜自己老婆的。

“让我的伙伴们先走，”邹立说。

“其他人，可以走，唯独那个叫做苏盛的家伙，必须留下。”

“为什么？”邹立问。

“这个么得讨价还价的余地。如果他不留下，你们都得死。”

苏盛摸了摸自己的圆弧刀，“好啊，留下就留下，让他们全都离开，就我留下。”

苏盛走到邹立身边，“邹师兄，你让我来代替你，你们先走。”

邹立正在犹豫，苏盛给他使了个眼神，“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苏盛接替邹立的位置，继续用刀架在女人的脖子上。“你们快走吧。”

“我也留下，”马东升说。

其实，邹琳娜没有想到，马东升会跟来。而且一路上都没有让他们发现。

那么，他们在跟狼群奋战时，马东升也该在他们身边，可为何不现身呢？

这是一个谜题。

苏盛尽量让自己呼吸平稳一点，不要让对方小瞧了自己。特别是莫小白，小小年纪，杀心就这么重。苏盛就为其感到悲哀。

并不是苏盛不怕死，其实他害怕得要命。人生中还有太多的事情，他没有体验过。他真正的理想，其实就是吃遍世间美食，看尽世间美丽女子。

就只是看看，这并不过分吧。

邹琳娜和其他人看了苏盛一眼，迅速撤离了。

只有先撤离此地，他们才有可能将苏盛救回来。

否则，一行人撞在别人的枪口上，就真正死翘翘了。

等邹琳娜一行人消失在密林中后，莫振生叫人拿起自己的那部大部头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话，而是静静地读着。

“莫振生，你留下苏盛，莫不是想从他身上得到点什么？”马东升问。

莫振生没有回答，仿佛此刻，周遭的一切事物和人都不存在。他只是个静静地把自己沉浸在书本里的人。

女人异常冷静，就连莫小白，也安静下来。仿佛真怕打扰到男人看书的清净。

终于，莫振生静静地看完两三章，然后合上书本。

闭上眼睛，静静地坐了一会。

仿佛他在享受这林间的清风。

等他呼吸着略带有甜味的空气，有些满足的时候，才缓缓睁开眼睛。

“这里的空气，真是好闻啊。”

莫振生取出一根雪茄烟，点燃，然后猛烈地抽了几口。“老马啊，我想过千万种场景，却不曾想，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马东升微微一愣，“我也没想到。莫振生，你放了苏盛，我留下，要杀要剐，随便你怎么都行。”

“随便我怎么都行吗？”莫振生微微一笑，笑意中透出某种寒意。

“对，只要你放了苏盛，我的命就是你的了。”马东升说。

“不，老马。你太看重你自己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的命，并不值钱。”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苏盛，我是要定了，至于你这条给我戴上绿帽的狗，必须死。”

“你说的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老马，我真希望这样的事情，宁愿发生在别人身上，也不要发生在你身上。因为，我一直把你当做兄弟啊。话说，朋友妻不可骑。何况是兄弟的妻子？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莫振生，你别说得冠冕堂皇，你就是一副衣冠禽兽。你看看，嫂子，都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你在外面有女人不说，还不许她有男人，这公平吗？”

“公平，这世间，从来没有过真正的公平。她既然是我的妻子，就要尽到一个做妻子的责任。”

“你扪心自问，你有做到一个尽丈夫的责任吗？”

“这个，你管不着。女人，就是要守妇道，不守妇道的女人，就是贱人。”

“不许你这样说吕兰香，”马东升准备冲上去，被两个穿作战服的人给摁在地上。

“喊得就是亲热，”莫振生露出邪恶的微笑，然后对两个押着马东升的手下道，“把他身上的家伙什收了。”

两个手下，在马东升身上，收出两把匕首和两把左轮手枪。

莫振生站起来，不断地握紧自己的拳头，走上前去，狠狠地一拳，打在马东升肚子上。

马东升的身体往后面摆动，他疼得直咧嘴。

“莫振生，你就这点能力了吗。来呀，揍我呀，今天你不揍死我。你就是个太监。”

“叫你特么喊我太监。”

“叫你特么喊我太监。”

“叫你特么喊我太监。”

一拳。

又一拳。

又是一拳。

马东升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快被揍爆了。

“不要打了，”吕兰香喊道。

“贱人就是矫情，”莫振生走到吕兰香面前，“你怕我打死他吗？你跟他滚床单的时候，想到会有今天吗？”

“你杀了我吧。”吕兰香说。

“不，我要慢慢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折磨你最好的方法，就是折磨这个姓马的。是他，毁了我家庭，毁了我女人，毁了我女人在我心中的形象。”

“莫振生，你这个疯子。”吕兰香看着自己的情夫受苦，眼泪就快要掉下来。

“疯子？我特么就是一个疯子。”莫振生狠狠扇了吕兰香一耳光。

“莫振生，你这个死太监，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杀了我呀。”马东升怒吼。

“好呀，”莫振生走向马东升，抽出一把匕首。

“噗。”

匕首扎进马东升手臂上的动脉，血流如注。

“啊啊啊啊，莫振生，你这个疯子，啊啊啊啊。”马东升绝望地看着自己流血的手臂。

“老马啊，念在过去的交情，如果你给我跪下，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去尼玛的，有种再来啊。”马东升嗷嗷直叫唤。

“噗。”

另一只手臂上的大动脉，也被扎了一个大窟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莫振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啊啊啊啊。”

“等你做鬼后，欢迎你来找我啊。”莫振生舔了舔刀尖上的鲜血。

仇人鲜血的味道，还真是香啊。

莫振生又折回吕兰香面前，“贱人，只要你添了刀尖上的血，我就放过你。”

吕兰香摇头。

旁边的莫小白突然说，“爸爸，杀了她吧。”

这时候，苏盛深深震撼了。

一个从小就被扭曲的人格，长大后不知要扭曲成什么样子。

“好的，乖儿子。”莫振生用口含住匕首，两手放在吕兰香的脖子上。

他用力一掰，只听见咔擦一声，吕兰香脖子被扭断了。

莫小白脸上露出狰狞的微笑，“死了好，死了好啊。”

“莫振生，你这个畜生。”马东升挣扎着想扑向莫振生。

莫振生微笑着抽出口里的刀。

“噗，”

刀尖刺进马东升的心脏。

两个手下丢下马东升，苏盛慢慢放下已经死去的吕兰香，眼里突然闪着赤金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