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凯家在华宝小区，离东风路有点远。

这儿是个成熟社区，有许多工薪族在这边租房子，所以人多，但平时年轻人少。

现在的年轻人，不上班的时候要么宅在家里玩游戏看视频，要么到外面玩，在家附近溜达的没多少。

林乱跟着他们下车之后就看到个广场，那里大多是老人和孩子。

路上林乱一直在注意周围，范凯和马面也不明所以，商量着买什么菜。

一直到了菜场，林乱没有发现有跟刚才巷道中的男女相像的人，渐渐放下心来。

“阿婆，来三个饼。”

范凯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的摊前大声说。

“好的，娃子。你要哪个馅？”老妇人和蔼的笑着，问他们。

“肉。”

“榨菜。”

“你呢，小娃子？”老妇人见林乱还没说，便问他。

林乱只是心思还在周围，被老人家的热情感染，笑起来，“来个牛肉吧。”

“好，小娃娃要多吃肉，这样才能长身体。”

三人拿着饼往菜场里面走，范凯又去跟人打招呼。

马面摇头感慨：“我这么大个汉子，还被人叫娃娃，多不好意思。”

林乱没说什么，看那老人差不多七十岁，他们三个不是娃娃是什么。

“胖婶，怎么就你一个？”

“是小凯啊，你叔去跟人看什么项目，我也搞不懂。这是放假了，带同学过来玩，是不是要整几个菜？”

“是啊，我可要新鲜的。”

三人手上都提几个塑料袋，范凯又在彩票店门口跟人聊起来。

“陈叔，听到好几个人说你中了。”

干瘦的中年男人皱着眉摆手，“凌晨就通知中了，害的我一夜没睡好。14场全中，结果才一万多，唉，没劲。”

马面递过支烟，“那也不错。”

陈叔瞄了下，接过拿在手里，没点。

“没用，五个人合伙买的，一人才一千多。唉，小凯你说，上次奖金十六万，他妈的错了一场，老子那晚床都要砸烂……”

林乱听着，心里一动，说买点彩票。

他也不指望中奖，就是有个临时收入的借口。就像陈叔说的这个，几千上万的，多也不多，够他能应付日常的生活。

有人问他的钱哪来，他就说中个小奖。

范凯以前买过，自然兴致勃勃，不过他都是和同学专门买几组大乐透，买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多中过二十元。

当下顺势说就跟着陈叔买，他是个老彩民，买了几十年足彩，很有经验，刚中奖，手也红。

马面进去写号码，说买点大乐透，就是五百万，那啥都不用愁。

陈叔见范凯问他号码，脸上有些为难。

“小凯啊，这都是大伙一起研究的，你要不合买。我要是单独给号你，不中还好，中了会被人说的。多一个人中，奖金就少好多。”

马面听到，给林乱使眼色，林乱到隔壁买了两包50元的烟。

“那……这样吧，我随便建议下，你们参考参考。足彩这玩意全看庄家，假球太多，防不胜防。”

拿到烟的陈叔马上笑起来。

……

范凯家已经在里面，没什么人，那一栋都是步梯房，楼层在三楼。

林乱看到一楼的窗户口吊出个手机，里面有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戴着厚厚的眼镜，在电脑前全神贯注。

范凯说那个宅男，名叫梅永新，一直在网上讨生活，当水军，写稿子，倒卖游戏道具。

“那他把手机挂外面做什么？别人顺手就摸走。”马面也问出这个问题。

原来梅永新父母觉得他不务正业，断了家里网线。

他以前借用范凯家的ifi，后来范凯家也停网，他就办了个无限流量的手机卡，电脑用手机的流量。

一楼的信号不好，他就把手机放外面。这一片的人都知道，都认识，没人会去拿。

林乱想着自己也该买个电脑，又一想，学校没信号，也就放下念头。

范凯家的面积还挺大，三房两厅超过120平米，宽敞的客厅，看起来挺干净整洁，就是没有烟火气。

“我父母都在工厂上班，也住在里面，偶尔才回来。所以我上大学之后家里就很少又人，不然也不会停宽带。这样也好，清净，用来招待你们也不会吵着谁。”

林乱以前在谭家住的几平米的小房间，后来租在庄月明家，房间也就二十多平米。

现在住学校寝室，环境更不用说，又臭又脏又吵。

他好奇的问，为什么不住自己房子。

“这房子是借钱买的，当时是九千多一平，现在得攒钱还债。厂里住着省交通费伙食费，还省的把房子住旧。”

范凯笑呵呵的说。

马面则没注意这些，等范凯说完才问林乱刚才发生什么。

林乱已经想好说辞，说当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感到那附近有变异人。

“不会吧！”

已经系好围裙的范凯正拿条鱼，跑过来说。

林乱说他拥有一种特质，就是有时候能察觉到一些奇特的事物。

上次之所以他能说服太叔冰，去商业街抓凶手，就是因为这项特质。

“难怪潜力值这么低还受到重视，果然是人各有长。那真得多谢你，要是不小心冲撞了变异人，我们可就小命不保。”

范凯唏嘘道。

“这是不是叫危险感应，还没变异你就有特异功能，牛！林哥，以后你是老大，你说往东我就绝不往西。”

马面屁颠屁颠的去端茶倒水。

听到外面整齐的纳喊声，林乱来到阳台。

发现马路上有一排人举着牌子在喊口号，仔细一听，就是范凯说过的反变异人游行。

“没什么好看的，习惯就好。就这么几百人，奈何不了一个变异人。”

范凯不以为意，继续在厨房忙活。

“话也不能这样说。政府手里有各种武器，只要敢拿出来，还是能够制衡的。你看大美联邦，人人有枪，所以变异人没机会成长起来，才会大力发展昂贵的机械人。”

“难道生化人就便宜，大美联邦是因为机械工业发达，书读的少就不要出来丢人。”

“那为什么机械系的学费比生物系高？”

“他们的装备要钱，我们又不用。”

“那还不是说明机械人更费钱。”

两个人就一个在外面削水果一个在里面做菜，争来争去。

人类社会正在因为变异人分裂，林乱也就想到这，后面怎么走，是大人物操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