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三章 这个男人确实很不一般(1 / 1)望廷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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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李俊承的声音飘忽着,身体也飘忽着往他身上歪过来。

郑逸南没有闻到酒气,却感觉李俊承跟喝多了似的,脚步有些虚浮,便伸出手扶了他一把。

李俊承似乎很饿,边用眼睛找坐位,边喊服务员给他们上两碗最快的面。

正好离他们不远有一桌客人吃完了起身买单,李俊承一步都懒得多走,也不等服务员收拾桌子,身体东摇西晃的,拉着郑逸南就坐了过去。

从郑逸南坐的位置,可以看到门口的那一桌。

黑子警官一条腿横架在另一条腿上,撑在桌子上的左手食指伸直,其余四指微曲,动作很快地在鼻子上搓了一下。

痞里痞气的,很有些“社会我黑爷”的范儿。

郑逸南的心脏猛抽了一下,想起方雁南那天也做这个动作时说过的话。

“以后你就是我小弟,我会罩着你的。”

“李”

“兄弟,就算要讨账,也先等我吃饱了再说!”

郑逸南刚要开口,就被李俊承给打断。

他看起来真的是饿坏了,一碗面三口两口就见了底。

郑逸南没什么胃口。

何况这碗面让他回想起方雁南为他做的阳春面,就更吃不下去了。

他把自己面前的碗,推给李俊承。

李俊承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吃。

两碗面下肚,李俊承夸张地打了个饱嗝,与郑逸南闲聊起来。

说的都是他学校的事儿,有没有女学生早恋的,有没有新来的漂亮模特儿。

但只要郑逸南想说方雁南的事,他就打断。

郑逸南没有心思听李俊承闲扯,招手示意服务员过来买单。

他有些觉得自己是病急乱投医,或许就不该来找李俊承。

李俊承看上去并没有电话里说得那么忙,大概只是不想管闲事罢了。

一个服务员去吧台拿了账单朝他们走过来,另一个服务员手里拿着抹布,准备过来收拾桌子。

李俊承一手撑在桌上挠挠头,视线散漫地扫视了一圈,短促地轻咳了两声。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声,吸引了店里食客的注意力。

郑逸南也循声看去,只见坐在门口那桌的吕警官,脸上多了一个红掌印。

“没钱约什么约?你当我是搞慈善扶贫的呢?”

坐在吕警官身旁的姑娘边嘴里骂着,边站起身来想往外走。

吕警官人狠话不多,当众丢了面儿,恼羞成怒,掐着那姑娘的脖子,把她抵在墙上,另一只手抄起桌上半杯啤酒,往她脸上泼去,又用手一通乱揉。

一张本来就画得跟鬼似的脸,更加怪异得惨不忍睹。

食客中爆发出免费看戏的标配式笑声。

接着,郑逸南听到身边传来一阵骚动。

待他收回目光,看到和他们隔着一桌的四个男人,被两个服务员和本来坐在周围几桌的“食客”紧紧控制住双手,头压在桌面上。

这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快得连店里真正的食客还未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那四个人已经被押了出去。

完全没有电视里演的紧张刺激。

也不像方雁南跟他讲述的那般惊心动魄。

“郑老师,你今天早到了半个多小时啊!”

李俊承边抠着耳朵边说。

直到看见李俊承从耳朵里掏出来一样黑色的金属物,郑逸南才明白他刚才为什么总是打断自己的话。

可是,他真的早到了那么多吗?

方雁南的离开,好像把他的时间观念也一并带走了。

最近做什么事,他好像都赶不到点上。

李俊承把从身上取下来的监听设备装进一个小盒子里,出门时丢给黑子警官。

那个姑娘正在卸妆,仍若无其事坐着吃饭的吕警官和黑子警官,这时才笑着点点头,和郑逸南打招呼。

“这片地形复杂,店里群众又多,我们为了这次行动,出了不少方案。最后采纳的这个,是老黑想出来的,口条说他是公报私仇。”

郑逸南开车送李俊承回警局的路上,后者方才的醉酒之态全无,目光烔烔,神采飞扬。

“我刚才是不是差点打乱了你们的计划?”郑逸南心有余悸。

“没有。他们说你是最佳群演。快说你的事吧,我只有路上这点时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方雁南失踪的?”

“三天前。”

“报警没有?”

“没有。她怀孕后一直胎相不稳,我一开始以为她是去医院了,又正好手机没电,才会暂时失联。”

“怎么会想到她可能是被绑架了?”

郑逸南把他的分析一一说给李俊承听。

他们俩感情很稳定,没矛盾,没争执,她不可能是因为感情挫折而离家出走。

这之前也没有什么能导致她不告而辞的异常事件。

阿姨说方雁南出门时就背了一只用来装手机的小包,她连点现金都没拿,看上去就下是楼坐坐就会回家的样子。

除了徐曼丽,她没有亲人朋友,但也没有仇人。

“所以,我想不出别的可能性了。”

郑逸南的语气,无奈中透着努力压制的绝望。

三天两夜,可以发生很多事,他不敢细思量。

“这几天有没有人跟你联系?”

郑逸南无力地摇摇头。

如果真是绑架,对方应该有所诉求才对。

除非就是出于发泄式的报复

大脑刚从高度紧张的状态中松懈下来,敏锐度大大降低,李俊承略带疲累地延续着郑逸南的思路。

又回想他最后一次离开那座小院时,方雁南目光清亮地望着他笑。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但还来不及体会她的眼神与表情,人已经冲出了小院之外。

然而他最后一次见到方雁南,却并不是在那一天。

李俊承侧目看了郑逸南一眼。

这个男人确实很不一般。

上一次方雁南摊上事,他握着她的手坐在沙发上,泰然自若地跟自己以理据争。

接着,有条不紊地配合着他们调查取证。

他日日守在小院外,在那种情形下,甚至还有闲心画画,那不慌不忙的样子,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此时,他脸上的憔悴和眼底的焦虑难掩,但举手投足间,从容不迫的风度犹在。

而且头脑清醒,讲话条理分明。

就是没想到点子上。

那种犯人也很忙的好吗?哪有闲空去绑架他家的小姑娘。

不过关心则乱,可以理解。

自己刚才不是也被他给带偏了吗?

“你没报警是对的。”李俊承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毕竟你父亲的身份太特殊,这事一但扩散开,局面恐怕会更糟。”

小姑娘心里在怕些什么,李俊承多少知道一些。

那天半夜他出来接班,听到方雁南跟黑子说:“青蛙咬着木棍被天鹅带上了蓝天,也许它心里是快乐的。”

“但它得拼了命咬住那根木棍,哪怕被咯出了血,也只能和着牙往肚子里咽。”

“否则,只要松了口,掉下去,人间便是炼狱。”

这几句话,听得李俊承剜心的痛。

年少时他也曾是一只痴心妄想的青蛙,相信爱情是无敌的。

结果,高不可攀的天鹅,带着他的小天鹅,被家人逼着,飘扬过海飞去了美国。

如今人间对他来说,可不就是炼狱嘛。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下,李俊承掏出来看一眼,又放回去,示意郑逸南把车停在路边。

背光而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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