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幼稚劲儿!
如果翻译成正常一点的人类语言就是:
无论你是怎样的,我都不嫌弃你。
嗯,我也不嫌弃你。
如果翻译得再文艺一点,那便是:
生老病死,我们相濡以沫。
两个人亲得没完没了,真香!
直到放映厅里灯光亮起。
至于电影都演了些什么,谁知道呢。
出了电影院,两人往停车场走去。
方雁南怀里抱着毛绒绒的郑大宝、郑二宝和郑三宝,没有多余的手,再给郑逸南牵着。
郑逸南伸手要帮她拿毛绒玩具。
方雁南的小蛮腰一扭,翻了他一眼,撇嘴道:“不行!笨是会传染的。”
“哼!”郑逸南用鼻孔出气,背着手自顾往前走去。
他走到车边,转过身来,斜靠在车头上,一只胳膊随意地搭在车项。
方雁南眯起眼睛看他。
男人长得好看,再加之身材好,真是养眼呢。
郑逸南穿着敞了一颗扣子的藏蓝色条纹衬衣,配一条黑色西裤,闲散的往那一站,宽肩窄腰大长腿,随随便便就摆出了杂志封面的大片范儿,性感又迷人。
等方雁南再走近一点,咦,怎么这个男人笑得又坏又得意?
方雁南有夜盲症,一到晚上视力不太好。
一直等她走到车跟前了,借着停车场的灯光,才发现车后座上的异样。
“妈呀!”方雁南惊呼了一声。
小象飞比、猪猪侠、多拉梦、趴趴狗、独角兽、长耳兔各式各样的毛绒玩具把后座的空间塞满了,这其中包括一只超大号的抱抱熊。
方雁南低头看看自己怀里抱着的,小小的郑三个宝,再看看把车后座占满了的郑好多个宝,被逗得快哭了。
“郑三岁!你好无聊哎!”
不就是被嫌弃了一下嘛,至于这么小心眼吗?
郑逸南挑着眉,又用鼻孔“哼”了一声。
“抓不着,我还给你买不着?”
反正在宠她这件事情上,决不能输给“别人的男朋友”。
郑逸南伸手勾住方雁南的后颈,把她往自己怀里带,腹部被她的胳膊给硌了一下。
他低头看一眼被方雁南抱在怀里,颇为碍事的三只宝,不满地皱了一下眉,打开副驾座的车门,撇着嘴将它们一只只地丢进车里。
在方雁南也想借机溜进车里之前,郑逸南抢先把车门关上了。
并再次勾住她的后颈,将她带入自己怀中,一手捏起她的下颌。
对面电影院楼上的霓虹灯,映在郑逸南的眸中,如一簇簇忽明忽暗的火光,将他的眸色染出几分旖旎。
郑逸南俯下头,慢慢凑近方雁南,以他的呼吸施以她压迫感,边用鼻尖摩挲着她的鼻尖,边语气很不正经地问道:“你是动手党,那我是什么,嗯?”
那刻意压低,带着磁性的浑厚声线,被停车场的风吹得略带颤音,震得方雁南心头一阵酥麻,心跳如仓惶逃窜的麋鹿,乱得毫无章法。
要是回答错误,这家伙,是要把她“就地法办”了吗?
夜风习习,从半开的车窗吹进来,微微凉,却十分惬意。
繁华都市的夜景五光十色,灿若星河。
方雁南把她的手机与车载音响连上蓝牙,播放了一首节奏舒缓的钢琴曲。
轻盈的旋律拂过车后座成堆的毛绒玩具,再飘摇回来,把空气都洇染得柔软了几分。
与如此美妙的夜晚唯一不和谐的,大约只有郑逸南的心情。
方才在停车场的时候,怀里的小娘子脉脉情深地凝望着他,一手似有心若无意地从锁骨上抚过,引得他目光朝最易令他动情的那处望去,隔着衣料在脑中勾勒她锁骨的光影。
她的另一只小猫爪,在他腰间最敏感处轻轻挠,直挠得他浑身血脉偾张。
他等着小娘子回答,“你是动手党,那我是什么?”
她声音清甜娇糯地唤了一声:“逸南!”
他的心霎间化得不成形。
小娘子却接着道:“谢谢你!”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今天早些时候,他才刚说过,让小娘子千万不要再说谢谢他。
因为听上去,总觉得像是要说分手的开场白。
本来是他想和小娘子调个情,没想到却反被将了军。
如果不是他的心脏还算给力,怕是都要心梗在停车场了。
郑逸南侧目瞥了一眼正自鸣得意听音乐的小娘子。
确认过眼神,她就是猴子专门派来降他的。
车停至单元门口,郑大宝、郑二宝、郑三宝,和郑好多宝被滞留在车里。
它们团结友爱,和谐共处。
郑逸南将方雁南背上楼后,一进门就拉开了战事的序幕,从门口一路将她吻进卫生间里。
积蓄了大年半的战事,透着股吃人不吐骨头的劲儿。
撒娇不好使,看你还敢嫌弃我不行?
讨好也没用,以后还敢不敢再说谢谢我?
求饶也不成,让你再敢宠着那三个宝,冷落我,手都不给我牵?
反正我幼稚,我是郑三岁。
然而被埋在发着狠的进攻和幼稚之下的,却是一个男人最深沉的无助与脆弱。
我的生命里,真的不能没有你。
为了安置那一大堆毛绒玩具,第二天午饭后也可以说是早饭后,因为两个人睡到近中午才起来方雁南主动提出来去新房。
这是方雁南回来之后,亦是自新房装修好之后,她第一次想去看看。
尽管才刚吃过午饭,两人边下楼,边讨论起晚上吃什么。
方雁南走在后面,走着走着就缄默无声了。
出了单元门,郑逸南先去为方雁南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恭迎娘娘上车。
方雁南眸中掠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忽然道:“逸南,我手机忘充电了,要不还是你自己去吧。”
郑逸南微微一愣,揉了揉方雁南的头,温声道:“那你回去再多睡会吧。”
临上车前,郑逸南又回头望了方雁南一眼,嘱咐道:“我很快就回来,你在家等我!”
手机没电了,这个理由好蹩脚,因为车上就可以给手机充电。
郑逸南不知道,方雁南为什么还是抗拒去新房。
然而,分分合合令他也变得怯弱,稍稍敏感一些的话题,他都不敢再触及。
背光而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