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方雁南买了一大堆的菜,让顾子期给她打下手,两个人一边做饭一边闲聊。
话题挺散了,聊一阵老人的事,聊一阵家里的鸡呀狗啊的。
也聊顾子期工作上的事,还有他未来的职业规划。
以及方雁南有想扩大经营的打算。
但两人像是提前约定好了似的,谁都不探询谁感情方面的事儿。
热菜全部炒完时,徐曼丽和叶亭枫到了。
一进门,徐曼丽就夸张地伸开双臂要拥抱方雁南。
“亲爱哒,想死我了,快来让我啾一口!”
方雁南嫌弃翻了她一个白眼,手按在她的脸上,把她推到一边去。
“卖友求荣的猪,离我远点!”
徐曼丽一点儿也不恼,还笑得更欢了。
“雁南,你不提醒我都忘了,我还没找老郑要抽水呢!”
方雁南一下就臊红了脸,把围裙脱下来将徐曼丽的两臂箍住,将她推倒在沙发上,打她的屁股。
徐曼丽装着吃痛地假哭,喊她家男人赶紧救她。
叶亭枫站在一旁只管笑,却并不帮忙。
“曼姐,二姐夫,来吃饭吧。”顾子期看不懂是什么梗,跟着傻笑了一阵,站在餐厅门口喊。
方雁南这才放了徐曼丽,拿着围裙走去厨房。
徐曼丽进了餐厅,人未落座,先用手抓了一根芹菜,丢到嘴里,然后做出一副恍然的表情。
“哎呀,糟了!雁南,我在老郑那给你订的生日蛋糕忘记拿上来了,怎么办呀?”
“都怪我们家男人,他直接把车开到楼下来了。”
叶亭枫和顾子期交换了个眼神,很内涵地笑了笑。
“顾小狗,你下去拿。”方雁南一脸淡然地在厨房里拌凉菜。
“姐,我都帮着你忙一下午了,你就别再使唤我了。”
“那就不吃了,还省得减肥呢。”
厨房里传来方雁南特没所谓的声音。
装,我让你们装!一个二个跑我这来说相声呢。
方雁南把抄好水的金针菇水分挤干,投到拌菜盆里,边往里面倒调味料,边等着看这几人接着往下演戏。
餐厅里有一阵没动静。
然后是徐曼丽的声音:“雁南,让老郑带上来不就得了嘛,我给他打电话了啊!”
她话还没说完呢,已经把电话打通了:“老腊肉,你们家南南喊你回家吃饭。”
“曼姐,你干嘛这么喊我姐夫?”顾子期小声地表示不满。
徐曼丽一双杏眼一挑,憋着笑看向顾子期:“因为你是小鲜肉呀!”
方雁南在厨房里听到了。
那天晚上郑逸南跟她“秋后算帐”的时候,一边一下下地撞她,一边说过“让你找个小鲜肉来气我,那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老腊肉的威力。”
方雁南就“噗”地笑了一声,然后脸又红了。
除了生日蛋糕,郑逸南还带了几瓶红酒。
徐曼丽过去给他开门之后,凑到他耳边讲了句悄悄话,说完就“哈哈”大笑着往餐厅跑。
郑逸南被整得窘迫不堪,还有些恼,进了餐厅见到正往餐桌上摆凉菜的方雁南,眼睛里都冒着火。
方雁南假装看不到,心里却憋着笑。
众人都落座后,徐曼丽率先把酒杯端起来:“雁南,祝你生日快乐!”
其他人也一齐举杯。
叶亭枫因为一会要开车,喝的是茶。
方雁南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倒给旁边的顾子期,重新换了杯茶与众人碰杯:“我戒酒了,就以茶代酒吧。谢谢你们来为我庆生,友谊长存!”
其他人对方雁南的戒酒不明就里,只有叶亭枫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但却并不说破。
几个人先聊起徐曼丽与叶亭枫的婚事,除了方雁南不怎么说话,其他一切还都蛮好。
等话题转到顾子期恋爱的事情上,气氛就有些低迷了。
顾子期挺丧的独饮了几杯,闷声说:“姐,时间挺晚的了,你们接着喝,我就先走了。”
叶亭枫给徐曼丽递了个眼神:“小顾,我们送你吧。”
这几人一走,房间里就只剩下方雁南与郑逸南二人。
自从上次咖啡馆情之后,两人就再没见过,一时空气就有些凝滞。
方雁南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清洗。
郑逸南坐在桌边沉默地喝酒。
收拾完厨房出来,方雁南见郑逸南还坐在那里,就说了一句:“都这么晚了,郑老板还不回去吗?”
语气还挺嫌弃的。
郑逸南扭过头去看着方雁南,已经明显有几分醉意,眼底还蹿着火。
“你过来,坐下我们聊聊,说说看,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满意,嗯?”
方雁南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将眼神错开:“和你做什么无关,是”
“是吗?我做什么都没有关系吗?”
嘿!这人还真会抓重点。
方雁南活活被噎得一时间无法反驳。
郑逸南站起身来,眼神不正经极了,嘴角还不怀好意地向一侧扬起,一步步逼近方雁南,直把她抵至卫生间门口,一把推了进去。
然后两人上演了一部不太走心的格斗戏。
在反抗与钳制的过程中,方雁南觉得自己像是一棵白菜,被郑逸南剥得只下菜心,洗得又香又白嫩,丢进碗里,淋点蚝油准备生吞了,哦不,是丢到床上。
郑逸南覆在方雁南的身上,捏着她的下巴:“你还敢付钱?你把我当什么?”
方雁南抿着嘴憋笑,却没绷住,笑意从嘴角溢出。
郑逸南读出几分戏谑的意思,恼火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掌。
“那我今天上门服务,小费是不是更多一些,嗯?”
郑逸南发泄加报复,每一次冲击都十分猛烈,换着花样碾压她。
“这样的服务你还满意吗,嗯?”
方雁南知他是故意整她,就是想逼她认错服软,偏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但到最后突破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迎上郑逸南得胜凯旋的目光,又羞又气。
夏秋交替,气温热几日,冷几日,又骤然回升。
方雁南口腔上火,牙痛得粥都喝不进,搭车去医院开了些药,又顺便做了个妇科体检。
医生看完超报告,说方雁南子宫内膜薄,不容易受孕,且有既往流产病史,就算受孕了,再次发生流产的风险也比较高。
从医院出来,太阳西斜,余辉不冷不热,照着几朵彤云一副病秧秧,有气无力的样子。
方雁南一下车就拐进郑逸南的咖啡馆,恹恹地蜷在沙发里。
给她过完生日之后,两人又有一周多未见面。
那天早晨,郑逸南又问她,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
她睡得正沉,被他给撩拨醒,一下一下从背后撞击着,没好气的说了句:“床上用品。”
郑逸南气到语滞,退出才渐入佳境的战事,一言不发地拂身离去。
然而方雁南也很委屈好么。
明明是郑逸南先把她当床上用品,翻来覆去地蹂躏个没完没了。
她都还没生气呢,这家伙先给气跑掉了。
这几天,方雁南进出小区的时候,也没有看到郑逸南和往常一样,出现在咖啡馆二楼的窗边。
方雁南没觉得自己那句话有多过分。
上次两个人不是还“禽兽”和“禽兽不如”的相互取笑吗,也没见郑逸南就生气了。
但是方雁南已经习惯了,每回进出小区的时候,透过咖啡馆二楼的玻璃窗,都能看到郑逸南或站或坐的身影。
好像一座灯塔,守护着她出入平安。
这几天那灯塔突然就见不到了,她感觉心里塌了一块,而且塌陷的面积与日俱增。
方雁南坐了好一会,都没见郑逸南从二楼下来。
宋奕哲在吧台里忙完,端了杯柠檬水过来:“雁南姐,今天想吃点什么?”
之前方雁南留宿咖啡馆,后来郑逸南去给她过生日,又是一夜未归,宋栾哲只当他们二人已经和好。
他心里为他们老大感到高兴,对老板娘的热情也不同往昔,脸上都笑出褶子了。
“他呢?”方雁南接过柠檬水,淡然问道。
“郑哥病了好些天了,最近都没怎么下楼。”
宋奕哲刚要问一句,“雁南姐,你要不要上去看看郑哥?”
方雁南已经站起身来:“哦,那我上去看看他吧。”
方雁南拾阶上至二楼,正要推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郑逸南一手扶在门上,没什么表情地站在门口。
方雁南心里一阵懊恼,早知道她再多等几分钟就好了,干嘛这么沉不住气。
“你来干嘛?”郑逸南的语气有些呛人,好像挺不乐意见到方雁南的。
从医院出来之后,方雁南心里本来就委屈,又见郑逸南不待见她,更觉悲戚。
眼泪将将要落下来时,郑逸南伸手一捞,把她搂在了怀里。
然后就听他特无可奈何地一声长叹:“那就当我是床上用品吧。”
方雁南每隔几天就会去一趟咖啡馆,和郑逸南一起吃晚饭,有时连着几天都去。
她若去了,两人便是一夜缠绵。
她若不去,郑逸南也不会上门来打搅她。
两个人不亲不疏的,就这么过了几个月。
郑逸南倒也不着急,反正余生还还长,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纵是寒冰一块,他也有一生的时间将她捂化。
背光而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