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军是朱厚照建立的新式军队。
从一开始就注重战友之间的感情训练。
为此。
特地在军队训练时增加了许多官兵互助训练内容以及共同念家书学习开研讨会等内容。
某种程度上和士子中的同窗情谊一样。
但近卫军的官兵尤其是同级官兵不仅仅是同窗还是同宿更是战场上一起扛过枪的战友。
所以,当朱厚照特地让兴明会把皇庄被扰,近卫军退伍士兵王大柱被巡抚无故诬陷杖责甚至侮辱勋章的事传到近卫军军中时,近卫军的官兵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扬言要为自己的战友讨回公道,毕竟谁也不想退了伍,也同王大柱一样受这些文官的鸟气。
何况,近卫军的士兵与现提拔起来的基层军官皆出自皇庄,若不是中上层军官压着早就恨不得直接向皇帝朱厚照请命去保护各地皇庄了。
所以,现在这些近卫军士兵屠起这些闹法场的士子来是毫不手软。
噗呲!
士兵黄元直接以标准的战术动作将手中长矛刺入了一士子胸膛中。
这士子一脸惊愕,临终说了一句:“我可是举人!”
可举人也是肉体凡胎。
一旦被刺透胸膛也会当场殒命。
因此,一下子,闹法场的士子瞬间大乱,忙顾头不顾尾地跑了起来。
这种一边倒的战斗,如果近卫军不能全歼,无疑是近卫军的耻辱。
所以,近卫军的一百名战兵很快就变起阵来。
三线阵组成的火器手不停地将这些士子一个接一个射倒。
而刀盾手则迅速地围成了包围圈,将这些士子包围了起来。
长矛手则持着长矛在圈内追逐。
这些士子一个个从小都是吃饭穿衣都是女人服侍长大的,甚至出门都要坐滑竿的人,从来不运动,柔弱且肺活量极差,自然跑不过天天越野数十里的近卫军长矛手。
所以,一些士子没跑几步就气喘吁吁起来然后被直接刺死。
“饶命!饶命!饶命啊!军爷!”
一士子实在是跑不动,甚至直接跪了下来,开始磕头。
卢镗见此颇为感慨:“娘的,总算听见有士子喊老子这些武夫一声军爷了。”
说着,卢镗就冷冷一笑,亲自拔出刀来。
“且慢!本官乃刑部尚书金献民,老夫现在命令你住手!你们这是在造反!”
金献民见卢镗走了过来,忙喝命了一句。
“滚!什么狗屁刑部尚书,给我们上课的元辅都无权指挥我们!还造反!就凭你刚才的诬陷之辞,老子就能向陛下参你一本!”
卢镗说完就一刀将跪在地上的这士子头宰了下来。
卢镗的确没说错,王琼这个最大的文官平时也不敢在他们近卫军面前耍威风,都是有说有笑的,还很认真给他们上课回答他们的疑惑,甚至还会吹捧他们。
所以,卢镗这样的大明军事学堂里的军官生对刑部尚书这样的高级文官也没有什么畏惧感,何况接受了军事学堂相应训练的他也不是只知杀敌的武官,也知道他可以不听什么刑部尚书的。
“你!”
金献民很恼怒,却又无话说什么,只急促地呼吸了起来:“疯了,简直是疯了!”
金献民说完就问向卢镗:“那是谁派你们来的!”
“你无权知道!我也没有向你汇报的义务。”
卢镗回了一句,又直接拿着刀指着金献民:“如果你再滋扰军务,本官会向五军都督府参你,你是刑部尚书,应该知道把手伸到军队来是什么罪?”
金献民见此也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心想这些武官这么能说,但同时也只好尴尬地笑了起来:“误会,误会!老夫只是好奇,好奇,好奇,只要你们不干扰我处决人犯就行。”
“集合!尸体拖走,退后五十步!”
卢镗此时见闹法场的士子已被全歼,也就立即大喝一声。
然后,一瞬间,一百名战兵就全部集结起来,且大喝一声“是!”,并迅速退后了五十步。
而卢镗则在这时候向金献民行了个军礼:“请大司寇行刑!”
“哎!”
金献民尴尬地笑了一句,回到了监斩位上,见时辰还差半刻钟,也就只把令牌先捏在了满是汗的手心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全体都有,继续保持警戒,在人犯被处决前,敢扰法场者,格杀勿论!”
卢镗回了一句。
“是!”
如雷一般的声音从一百战兵口中传来。
……
“真是训练有素!”
金献民暗自叹了一句,就看向了朱希周:“朱希周,你认命吧,这些士子也保不了你了,你说你既然死谏,当初怎么就不真的一头撞死呢!何必现在这么麻烦,害得这么多士子跟你一起赔命!”
朱希周也是欲哭无泪起来:“我,我是准备死谏的,可当时跑过去后一看到那宫墙那么硬就没敢撞,原来学古时的仁人志士还是很难的!”
金献民见此颇为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既无此胆,何必做如此事。”
“老夫后悔不及也,说来也是因我那外甥家事刺激的,姚威、姚宇皆要被斩,我一时情急就想着死谏,可谁知死谏非常人能为也!”
朱希周说着叹了一口气,然后哭丧着一张脸对金献民说道:“大司寇,看在您我曾一同于南京秦淮河吟风弄月的份上,可否帮我去向陛下求一下情,我真的不想死,越是到要死的时候越不想啊,我在秦淮河纳的外室还没碰几回呢,我一想到以后看不到她那勾人的眼睛,我就不甘心啊。”
“我可以帮你继续照顾她,但是替你向陛下求情,你就别妄想了,没用的,何况你那外甥家也是,去惹皇庄做什么。”
金献民回道。
“你也不是不知道皇庄之害,陛下在皇庄内自设官府、学校,如同国中之国,一旦让陛下的皇庄做大,那皇庄之民就会是陛下之私兵,皇庄之产就会是陛下之私产,我们现在如果不阻止陛下的皇庄,到时候陛下就会向太祖高皇帝一样对我们士大夫想杀就杀啊,当年卫所就是如今皇庄啊,不然,章拯也不会如此帮我。”
朱希周说道。
“你说的没错,谁都看得出来,但其实你们大可不必如此,当年的卫所不是早已形同虚设,兵变成了民,武官成了地主吗?皇庄将来也是如此的命运,等皇帝一换,天下没再有兵戈,兵依旧会变成民,带兵的依旧会变成带民的乡绅地主,到时候皇庄就是第二个卫所,所以没必要去和陛下硬碰硬,听王命,尽王事便足矣。”
金献民说着就看了一下日晷,然后将令牌一丢:“时辰已到!行刑!”
“不要!”
朱希周话刚一落,就被分裂。
而与此同时,被凌迟的章拯和陈广演、姚宇三人也开始被割下了第一块肉。
“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