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儿见过万般人物,什么样身份的男子没见过?
本是万众瞩目之时,却听到这么一声不合气氛的冷哼。
待瞧那男子面容,丝毫没有畏惧不说,并且还带着几分轻蔑。
阮玉儿暗自恼怒,脸却魅笑道:“请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楚炎大刺刺的回答,“喝酒听曲儿又何必亮明身份?”
这番话暗藏挖苦之意,表明双方的身份,同样昭示着你阮玉儿再自作清高,依然是这凌妙阁里面的倌儿。
“玉儿愚昧,可是琴技难入公子法眼?”
阮玉儿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将话题带到熟悉的领域中。
“呵呵,琴亦好琴,曲亦好曲,只是有两处无力回天的破绽....”
“堪称败笔!”
楚炎语出惊人,庭院内的人都有些吃惊。
这阮玉儿是长安城内最炙手可热的淸倌儿,号称琴秀双绝,就是说她琴技与容貌都是出类拔萃。
“大胆!”
阮玉儿还未开口,就见坐在前排的一名公子哥大声呵斥。
“阮姑娘天仙般的人儿,岂容你这等凡夫俗子随意诋毁?”
此人是崔家嫡长子崔祁邱,方才正与梦中情人聊得火热却被楚炎坏了好事,心中本就大为恼火。
“吹气球是吧?我胆子是挺大,不需要你来多逼逼,一个舔狗就要有舔狗的样子。”
哗——
众人瞪大了双眼。
崔家是什么底蕴?
那可是五姓七宗!
就连皇族想要和亲都不鸟一眼的主!
即便众人不清楚那个舔狗是什么意思,可当中骂崔家大少是狗,他疯了不成?
吹气球被这一骂给骂懵逼了,竟没反应过来,呆呆的望着楚炎。
“不知小女子曲里有哪些破绽?还望公子指点一二。”
李丽质将兜帽又压低了些,轻轻拉着楚炎的衣袖,“喂喂,你到底懂不懂音律啊?可别带着本姑娘丢人现眼。”
“你放心,我从来不做无把握之事,既然来了这顶级会所,不好好秀一把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楚炎笑着站起身来。
“阮姑娘技艺高超,这点我并不否认,不过你过于注重技巧,即便琴技出神入化,可是无法见感情融入其中,便失去了灵魂,靡靡之音,难润肺腑,败笔!”
一番话说得阮玉儿哑口无言。
试问一个青楼女子每日这般弹琴唱曲,哪里能注入什么灵魂?
“第二,无病呻吟,矫揉造作,这种幽怨深邃的曲子实乃大煞风景,岂不知这烟花之地任凭百般呼唤,也没有什么正人君子来解救你于水火,败笔!”
楚炎话中的含义就是:你就是个出来卖的,装什么小白莲?
可阮玉儿在众多牲口眼中是天仙般的人,如今被个‘无名’之辈出言讥讽,许多人都坐不住了。
而高乐高这个时候才发现,那出尽风头的人正是当初把自己蹂躏欲仙欲死的楚炎!
“放肆!”
“你懂何音律?阮姑娘此曲只应天有,识相的赶紧道歉,要不然就别怪本公子手下无情!”
吹气球再也忍受不了,他气急败坏指着楚炎,恨不得来生托活剥了他。
“瞎叫唤什么?估计你连琴有几根弦都不知道,装什么出头鸟。”
“还有,你记住自己是个站着撒尿的爷们,不是卑躬屈膝的狗,花钱找乐子不是找罪受,当舔狗很舒服么?”
来了!
又来了!
楚炎再一次骂崔大少是狗!
“你!来人!”
一声令下,庭院外奔进来十多名彪形大汉,一看就不是善茬。
“给我将这个口出狂言的贼徒拿下!”
“慢——”
楚炎伸出手臂,打断了吹气球的话。
“问题一,你是否具有官身。”
“问题二,即便你有官身,是否有权利网罗罪名拿人。”
“问题三,即使你有权利,我又犯了什么王法。”
李丽质坐在旁边连连叹息。
看来这是职业病改不了了。
只希望崔家少爷能有些脑子不要把煞星惹毛了吧....
“笑话!我崔祁邱在长安还没怕过谁来!”
“想拿你就拿你,如何?”
“还愣着干什么!啊,把他按在阮姑娘脚下磕头道歉!”
嚣张跋扈莫过如此。
不出所料这位崔大少平日里肯定也是骄纵惯了。
而得到命令的十几名大汉俱是向楚炎扑来。
“可惜,可惜。”
“想你这种辣鸡,以前咋就没犯到我的手里?”
话音刚落,众人惊愕的发现,那十几名大汉扑了个空。
楚炎竟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