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长大了,出落的亭亭玉立。
有爹疼,有娘爱,小弟也不许外人欺负她。
嫁得如意郎君,婚后孕有一子。
这是她的前半生,
对,这是她的前半生。
她的前半生,美满,幸福,是所有人渴望而不可及的梦。
……
夜晚,凉风四起,
慕思羽双眼猩红,来到了静岸。
一身红衣衬白发。
静河的对面有两个人影,便是再无知的女人,也能看得出自己的丈夫。
静河水深,平静无波澜,静的就好像一面镜子。
她的手,握着一撮系着红绳的青丝。
对面的人影散去,正好是一高一矮。
慕思羽解开红绳,将手中的那一缕青丝撒向了静河。
青丝被风吹散,落在河面上,顺着水流向西流走。
做完了最后一件事,慕思羽坐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准备离开。
出了城门,一路向东。
她探头,看着渐行渐远的城门,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
风尘,别来找我了,你我就此别过吧。
正在这时,一阵骏马长鸣由远及近。
赶马的车夫回头一看,正是大将军风尘带着一众军士,正朝着他们这边赶来。
“夫人,后面好像有人在追咱们。”
车夫这么一说,慕思羽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里。
之后,马车被这些人拦下。
伴随着一阵苍劲有力的脚步声,慕思羽屏息凝神,一抹白发滑落至胸前。
风尘尖枪挑起帘子,冷眸刹那间凝聚了冷意。
放下帘子,风尘抿了一下嘴唇,冷冷道:“送夫人回府。”
“是”
马车调转,开始往回走。
慕思羽苍白的玉手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肚子,眼神却是呆滞的望着帘子上。
她不知道有多少个日子里,她是白天笑脸相迎,夜晚偷偷抹泪。
那一记耳光,她至今还历历在目。
回到了府邸,他一下马,就疯了似的将她从车里拽了出来,殊不知她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她本想,带着孩子离开,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想着去更远的地方,没有他的地方。
风尘不顾她体弱,一番硬拉很拽,将她从车里摔了下来。
慕思羽躺在冰凉的地上,小腹疼的厉害。
她捂住肚子,忍受着剧烈的疼痛。
风尘猛的抬起了她的下巴,那副自认为清高的面容,他早已看腻了。
“慕思羽,谁给你的胆子,胆敢私自出城?”
“好,不说是吧?”风尘抽出了手,吸了一口凉气,“未经本将允许,私自出府,领罚三十大板。”
下人们麻利的拿出了家法。
风尘冷眼看着,这个瘫倒在地上的女人,一脚踩着她的手。
“啊~”
长空中,发出了一道凄惨的尖叫。
原本惨白的玉手被风尘踩得通红,玉手贴在冰凉的地上摩擦着,时而发出骨头的碎裂声。
“痛吗?”风尘欺辱她,还不忘带上一抹邪笑,看着她这般痛苦,他心里面也平衡了不少。
“风尘,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求你了!”慕思羽几乎是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苦苦哀求。
“放过你,不可能。”他怕她听岔了,趴在了她的耳旁,轻声道。
六个大字,如雷贯耳,将这个柔弱的女子劈的体无完肤。
三十大板她受不了的,下人们多少有些不忍心。
她待人亲和,府中上至管家、嬷嬷,下至入府不久的丫鬟、小厮,无不喜欢这个主母。
“将军,这……三十大板,夫人会吃不消的。”下人们发了难,但自家将军的脾性他们也是知道的。
“我的命令,你们也还敢违抗?”
一声呵斥,下人们吓得直哆嗦,便是再不情愿也抡起了棍子,一下又一下的打着。
整整三十大板,慕思羽硬生生的抗住了三十大板。
她的孩子已经没了,就在刚刚没有了的,还是被他的亲爹亲手解决的。
挨完三十大板,慕思羽的臀部血红一片,风尘的眼里尽是满意之色。
“滚,好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若是还有下次,我就要了你的命。”
下人们扶起她,准备搀扶她回名苑。
身后的风尘厉声呵斥道:“她的腿又没断,让她自己走。”
慕思羽轻轻抽出血红的玉手,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我还能走。”
下人们还是担心,却也站着不敢动。
就这样,看着慕思羽一瘸一拐的离开。
打完三十大板,风尘此刻的心情好了许多。
这女人生来就不安分,多次给他惹麻烦,这一次又要吵闹着离家出走,不给她一点教训,着实叫他心里过意不去。
树影遮住了慕思羽的影子,带着怨恨不满的遮住了风尘的视线。
地上,只有一摊摊的血迹,证明她来过这里。
“把地上的血迹,给我清理干净”从椅子上站起的风尘不经意的瞟了一眼那地上的血迹,回眸之际心思烦乱。
血迹?
再看,地上的血迹还未被风吹干。
他忽然脸色一变,三十大板而已,怎么会流出这么多血?
想到这,便发了疯一般的,沿着路上的血迹,去找慕思羽。
“思羽”他大叫着,心里却不由得害怕了起来。
“思羽”一转眼的功夫,她就不见了,去哪了?到底去哪了?
.......
良久,
就在众人寻找未果,一个下人在鱼塘里发下了慕思羽。
等到风尘赶来时,慕思羽已经被人打捞上岸,身子已是冰冷到了极点,湿润的裙摆下血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