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眼里想的,都是慕思羽的身影,“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始终不相信,他的思羽,温婉贤淑,娴静柔美,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是他第一次遇见她时,被她吸引的地方。
他从未见过,一个女子竟也这般英姿飒爽。
面对一片瘫倒的废墟,他不在寻找,目光无神,像是抽出了魂魄一样。
从未想过她会离开,风尘的心好似刀割一般,痛的无法忍受。
忽然,
侍卫从一堆废墟里找到了,一具已经被火烤的面目全非的尸体,尸体的主人生前佩戴了一块玉佩。
听到了侍卫的话音,风尘大步走去,便是那玉佩叫他心中一沉。
玉佩是他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离身。
正在这时,灵雅郡主来了。
她来,就是想看看慕思羽到底死了没有,周围没见她的人影,倒是地上被烧焦的尸体引起了她的兴趣。
灵雅郡主假装紧了紧眉,一副愁态,“夫君,这是......”
风尘对她没有看一眼,更是没有搭话,他脑子里如今想的,都是慕思羽。
这火怎么燃的,他很想知道,纵火杀人是大罪,到底是谁放的火,烧死了他的爱妻。
侍卫禀报,说:“夫人最近想吃玉米粥,厨房的柴火点着了玉米棒,当时所有人都还在睡觉,所以......”
所以,他的爱妻就这样死了?
风尘紧握玉佩,思羽走了,此生再也没有哪个女子配做他的妻了。
灵雅识趣的站在一旁,虽说大婚不过两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多少会对她的名誉有所损害。
不过这对她没什么,最重要的是,她很快就要成为这里的主母了。
离开茗院,风尘把自己关进了书房,侍卫们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进去。
失魂落魄的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从书架上取出一个木盒子。
打开盒子的那一刻,他更是差点没站稳,盒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他记得,成亲以前,盒子里放着他们的发丝,寓意:天长地久,百年好合。
她死了,她的东西也烧成了灰烬,盒子里的发丝,也不愿留给他。
难道,她真的对他失望至极吗?
怎么不在等等,
再等等?
风尘悔恨自己,泪痕爬遍了脸颊,当初如果自己好好待她,也不至于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连一撮发丝,她也不想留给他。
那一头白发,是她为他挡住了毒箭,而变白的。
侍卫敲门,“将军,灵雅公主求见。”
“滚,叫她给我滚!”他怒吼一声,顺道朝着地面砸碎了一盏茶碗。
屋外的灵雅听得里面茶碗打碎的声音后,只得悻悻的离开。
她相信,这不过只是将军抒发哀思而已,等过了几日,就会把那个女人忘得一干二净。
“回闲雅阁”这几日,她不打算去招惹他,反正主母这个位置迟早是她的,等上个几日也不成问题。
风尘给慕思羽办了丧事,就连灵雅回门的事,他也忘的一干二净,灵雅独自回门一事,不仅被父亲数落了一顿,就连街上的百姓也都对她以白眼相待。
都在说她是个丧门星,一嫁入夫家就克死了主母。
她可是当朝陛下唯一亲封的外姓郡主,身份尊贵,怎就轮得到他们,来对自己说三道四。
都是那个女人的错,活着绑着风尘不放手,死了还让他这般的留恋。
灵雅是恨,咬牙切齿的恨,更是嫉妒,嫉妒慕思羽死了,他还惦记着她。
她是真的不明白,他明明那么厌恶那个女人,为何还会对她恋恋不忘。
这边,风尘办丧事,
那边,边关战事又开始了。
这次,江浙一带,有反贼出没,听探子来报,反贼与慕家有联系,所以,皇帝下令,让风尘即刻出兵,剿匪。
事发突然,风尘没来的急办完丧事,就草草收尾,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他也不能违抗皇命。
又要回到江浙了,他记得,上次回去,还是慕思羽外祖去世那年,回了一次。
他不知道,那里的桃花树下,是否还会有一个女子迎着风,在那等候着她。
他渴望有,渴望那个女子就是她。
自始至终,他都无法相信,相信这些都是真的,他不想面对,情愿活在幻想里,也不愿面对事实。
灵雅新婚,自是不能与他一同前去的,不知他何时回来,又何时能把她扶上正位,一个人便也只得留在将军府里,等候夫君。
若兰离开了将军府,一个人偷偷来到了江浙。
“人带来了吗?”跟她说话的是个带着斗篷,遮住了面容的男人,若兰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马车,“人就在车里面。”
“很好”男人给她了一个钱袋,她却只从带子拿了一点碎银,然后又还给了那个男人,“这些钱你拿着,去给她买点滋补的药物,好好养着,不要亏待了她。”
“我知道”男人道,若兰掀起马车上的帘子,又是看了一眼躺在马车里的女子。
她要走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再次见到慕思羽,或者也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合上帘子,若兰便含泪离开了。
男人命人带走马车里的女子,放进了另一辆马车里。
冥冥中,慕思羽依稀记得,自己的房屋着了火,然后就昏死了过去。
当她缓缓睁开了双眼,却发现自己被人绑进了一座马车里,身边还坐着一位蒙面的男人。
慕思羽惊恐之际,又带着一些恐慌,连连退到一个角落里。
男人顿了顿,然后清了清嗓音,低沉道:“不要害怕,我对你没什么恶意。”
慕思羽不信,
男人也没再多说什么,带着她来到了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