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七章 交易(1 / 1)何以千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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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壶医馆虽是地处闹市,却极其不显眼,店内不过几个小药童在忙碌着,那女子引了孟燕昭进内室。

“还请齐光君稍等片刻,我家公子马上便来。”那女子为孟燕昭添了茶,孟燕昭四处看了看,这内室里茶香袅袅倒也清幽。

不过片刻,便有一男子走了进来,细细瞧去那腿确实是有些不利索,他坐到帷幕后,孟燕昭看不清他的脸,却有沙哑的声音响起,“齐光君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寻常。”

这人的嗓子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掐着,宛若勾魂的恶鬼教人听着浑身发毛。

孟燕昭笑道,“隔着帷幕相谈,公子却没有诚意。”

话音刚落,那男子有些呆愣,却还是说道,“做生意罢了,诚意可不在这上面。”

“那便请公子说说,要与本座做何生意了。”孟燕昭端起茶盏吹了吹。

“逍遥阁做的向来是财命买卖,就是不知道齐光君有没有胆子接这一单关于皇室的生意了。”那男子低声说道。

孟燕昭挑了挑眉,“若本座记得不错,肃老板不过是个小生意人,果然是这孟京城中卧虎藏龙啊。”

肃老板闻言低沉的笑,让吉祥浑身都生了不适,“齐光君也不如看上去这般简单,否则如何会认得我手中的珮子。”

说着,他将花灯会上的飞鹰珮轻放在桌面上,明晃晃的‘君’字显眼。

“这珮子是孟家的吧,肃老板私藏可是死罪啊。”孟燕昭低眉轻笑。

“这珮子是孟家的不错,可齐光君又为何对这珮子这么上心?”肃老板低声问道,仿佛有个答案便要呼之欲出,惊的他浑身颤栗起来。

孟燕昭却嘲讽一笑,“肃老板也知本座是生意人,自然是为了财。肃老板想用这珮子引出何人本座不知,只是既然这珮子就在这里,还得请肃老板开个价了。”

那肃老板有一瞬的自嘲,却还是问道,“那便用这珮子,请齐光君替在下寻个人了。”

孟燕昭看着那珮子问道,“哦?何人?”

“孟将军府小女,孟燕昭!”肃老板一字一句的说道。

吉祥惊出一身冷汗,孟燕昭却低声笑了起来,“肃老板不是一直在这孟京吗?又如何不知道孟府余孽孟燕昭前些日子被一条白绫吊死的事情,如今又要本座去寻,那地府本座可进不去啊。”

那肃老板闻言也笑,“齐光君何必与我打哑谜,这珮子便为齐光君留着,齐光君想好再来拿也不迟。”

“你与孟燕昭是何关系。”孟燕昭紧紧的盯着肃老板问。

肃老板起身拂了拂衣摆,“逍遥阁只管做钱财的买卖便是了,何必问那么多呢。”

“那便请肃老板等着本座的消息了。”孟燕昭说罢便转身出了内室。

那女子走近问道,“公子可确定,这齐光君到底是何人?”

肃老板摇了摇头,那帘幕后的脸上脖颈上竟是无比狰狞的刀疤,“交谈一番只让我疑惑更甚,你再去查查。”

那女子点点头,林齐光的来历成谜,只知是逍遥山逍遥老人的弟子,其他的却一概查不出,宛若空白,凭空从逍遥山出世。

肃老板捏着那鹰珮,眼中有忽明忽暗的光闪烁,他低声呢喃,“是你吗?妹妹.....”

“小姐可觉得那肃老板可靠?”吉祥跟在孟燕昭身后低声问道。

孟燕昭摇了摇扇子,“我只好奇他为何要寻我。”

卜元飞身而下回道,“主子,礼部三小姐如今已被秘密接回府邸,礼部侍郎把消息封锁的很紧,那褚岱也吓了一跳,却是不认账。”

“封锁消息?也得真能封锁的住才行。从褚岱那边开始吧,找个机会让他自己说出来,这可比咱们捅出去来的有效多了。”孟燕昭挑了挑眉上了马车。

而此时礼部侍郎孔石峦正焦急的在女子的厢房踱步,那地上斜爬着一身姿玲珑正值豆蔻的女子,细细瞧去,那女子娇嫩的面上还有巴掌大的红印。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我向来教你们恪守自身,你便是这样糟蹋自己的!”孔石峦此时气急,手颤着指向那女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那女子抬头看向孔石峦,一双眼泫然欲泣,明明是清秀细致的五官如今宛若被风雨摧残过的落花,这人正是孔家三小姐孔芍,“父亲却不为女儿讨回公道吗?父亲可知....”

她话未说话,便被孔石峦怒气冲冲的打断,“若不是你不知廉耻的跑去那种烟花之地,如何会发生这种事情,平日里的端庄懂事竟都是装的不成!”

孔芍不可置信的看着孔石峦,若不是父亲的寿诞在即,又听闻那听花楼里有父亲最尊崇的书法大家,她如何会去冒险一试!

孔石峦指着孔芍骂道,“丢人现眼的东西,枉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栽培,出了这样的事我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列祖列宗。”

说罢孔石峦一挥衣袖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将三小姐好生看管,没我的吩咐不许她踏出院子一步!”

孔芍闻言颓然的倒了下去,一旁的婢女哭的可怜,“小姐......”

孔芍闭了闭眼,一行清泪从她眼角滴落,昨夜那人的暴行,被羞辱的可耻,都比不上此刻,父亲决绝远去的背影啊。

有侍女压低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你听闻了吗?这三小姐去逛花楼被褚岱侮辱的事情。”

“可不是嘛?这孟京城都传遍了,小姐本定下婚约了,如今这般可真是一点脸面都没了。”那侍女偷偷笑着,与旁人咬着耳朵。

“谁能想到这三小姐平日里看着亲切可人,竟是这般放荡,女子逛花楼,说不定三小姐还是小倌楼的常客呢!”

孔芍身旁的婢女听不下去推门而出,一张小脸带着泪却还是怒骂道,“你们这些贱婢,主子也是你们可以随意议论的,再乱说小心我剪掉你们的舌头!”

那几个侍女见状便低着头走远了。

孔芍望着远处,喃喃道,“那么.....文郎竟也是知晓了吗?”

“小姐小姐,老爷最重面子,想必这事情不可能传出去的,您要宽心啊!”那婢女小跑到孔芍身边,将孔芍扶起坐在床榻上。

“是啊,父亲他最重面子,所以就算是我受了这般大的屈辱,就算是他向来与兵部尚书有嫌隙,也不会为我讨个说法,我便是这孔家的耻辱了。”孔芍说着便留下泪来,柔弱的身子靠在那婢女的怀中。

许久,她终于是放声大哭。

她还有何脸面去面对父亲,有何脸面去面对天下人,又要如何去面对,那个对她情深意切的文郎,就连一向疼爱她的母亲,都未曾露过面。

孔芍哭着便晕了过去,偌大的院子便只有那婢女细细低沉的啜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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