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二章齐王的西南战略(1 / 1)老山活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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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六年九月十日,新任瀛洲总督王阳明率领三万人马援军抵达日本东京湾,与陈汝、戚宁率领的先头部队在京都会师后,驻倭国的部队总兵力达到了五万五千多人,其中大小战船三百余艘。

王阳明所要面对的倭国,目前是一个纷乱的世界。出任东征统帅之前,王阳明就做了大量的先期工作,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倭国各地的真实情况。十六世纪初的日本,可以说是诸侯林立,每天战火纷飞的时代,可以说是无日不战。

应仁之乱之后,幕府再也无力镇压各地的大名。在这个特殊的年代里,守护代、国人以及与之相关的人们皆以实力而成了大名,并且竞相把分国领地纷纷扩大,相继各霸一方,成了战国大名,从而形成了现在群雄割据的分裂局面,更是战火不停。

以日本所谓的中心地带为例:在关东,应仁之乱后,镰仓公方足利成氏不满关东管领上杉宪忠,进而将其暗杀。此举引发关东管领和公方的长期对抗,导致当时幕府派遣骏河守护今川氏前去讨伐,从而迫使足利成氏移往下总古河,成为初代古河公方。

1502年,享德之乱战后,关东出现得到关东管领上杉氏支持的堀越公方足利政知和得到北关东豪族支持的古河公方,彼此对抗了近十年。日后因山内上杉氏重臣长尾景春叛乱,使扇谷上杉氏趁机扩张自己的力量,促使山内上杉氏选择和古河公方和解来对抗扇谷上杉氏。而扇谷上杉氏为了对抗山内上杉氏,和伊势长氏结盟,使两方又陷入拉锯战中。

1491年,因堀越公方发生内乱而被伊势长氏消灭,伊势长氏的后北条氏因而实力大增。不久后上杉定正猝死导致扇谷上杉氏转衰,后北条氏转而攻击扇谷上杉氏,并消灭相模三浦氏且占领小田原城,促成两上杉联合对抗后北条氏的新局面。

后北条氏二代家督氏纲更入侵武藏国,取代旧有的足利、两上杉氏,成为关东地方最强的大名。除了伊势长氏崛起于关东地方,成为新时代大名的代表外,日本各地也开始出现以下克上,甚至成为一方之雄的新强权。

在中国方面,出云守护代尼子氏篡夺守护京极氏实权,日后其大名尼子经久更取代京极氏,成为出云守护。在尼子经久生前,尼子氏扩张成与大内氏家督,因海外贸易而兴盛的大内义兴并驾齐驱,势力达十一国的中国双雄。

此外,美浓守护土岐氏亦遭到重臣长井规秀的驱逐而衰败,长井规秀日后继承斋藤氏,改名为斋藤秀龙,法号“道三”。在东海,尾张守护斯波氏亦大权旁落,由守护代岩仓与清洲两织田氏取而代之,而清洲织田氏旗下重臣织田信定、织田信秀父子日后取得实权,更完全取代斯波氏、岩仓织田氏与清洲织田氏,成为尾张一国之主。

这就是这一时期最真实的日本现状,这里不相信道义,只相信强权和实力,各地诸侯割据,整个日本真正是一盘散沙。俗话说的好,由乱而治,这恰恰是大明改造倭国的最好时机。来之前,王阳明心里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

一晃就到了正德七年二月,这一天东京湾的码头上,从朝鲜釜山过来的二十几条巨大的运输舰依序缓缓靠泊海湾里刚刚完工驻日舰队军港的码头区。

站在甲板上,姿三郎心情无比的激动,一年过去了,他终于又回到了日本,虽然训练期间,收到过家乡的那位明医李文博代写的家信,告诉他,他的母亲一切都好。但是他始终放心不下,很想找个机会看看母亲现在的状况。

凛冽的寒风扬起层层海涛,在一望无际的沙滩上粉碎开来,溅起漫天飞沫,人们的视野一派迷蒙。姿三郎顺着那一片片浪花直望过去,在很远很远的海天相接处,几个黑点若隐若现。

距离军港码头海滩三四里外的原野上,“叮叮当当”的响声此起彼伏,一队队穿着紧身装束、戴着斗笠倭国民工正推着各种的车辆,挥汗如雨地往城墙上搬运着水泥、石灰等各种材料和以及一种黑色的城砖。显然那里有一座新城正在建设之中。听人说那里将是瀛州总督府的所在地,新城名叫东京。

“姿三郎君,明国人这是要在海巴修新城啊,我说,这位明国总督王大人为何要在这儿再修建一座的东京城呢?实在太耗费钱了。”旁边一个五短身材的自新营小头目,手里还拎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有些疑惑地问,“我先前以为,明国总督会住在以前天皇陛下居住的京都城里呢!”

“龟太郎!你闭嘴!没事乱嘀咕什么?别忘了你的身份和立场。”姿三郎头也没回,一边冷冷说道,“你特么的给我记住!我们是华族,早就没什么天皇了,我们效忠的是大明皇帝,这是瀛洲总督管辖的瀛洲。总督大人颁布的命令,咱们只能一丝不苟地执行,谁也不能多问什么!你如果不想死,还是专心把你手中的包子吃完吧,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说到这里,姿三郎忽地看了龟太郎一眼,加重了语气说道:“龟太郎,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咱们的人里面有多少人想着立功受奖,现在可以出人头地。你如果不想成为投名状。最好闭上你的臭嘴!作为同乡,我最后劝你一次,不要口无遮拦,给自己招祸。”

“对不起!姿三郎君,是我错了!谢谢您的提醒,我以后是会小心的。我们是发你知道我只是嘴上说说,根本没那个意思。你也别唠叨了”龟太郎赶紧解释。见姿三郎根本不再搭理他,自觉讨了个没趣,有些尴尬的埋下头狠狠的咬了一口包子。

正在这时,一阵震耳欲聋的车马喧哗之声轰然而来,刚刚下船的士卒纷纷扭头看去。只见东面那条黄土大道上尘土飞扬,一面面绣着“明”字的红色旌旗迎风猎猎招展。而那些旌旗之下,便是一列列马车被一队队骑兵护卫着飞驰而来。一看到那面明字大旌,这分明是总督大人来了。自新营的军官立马下令吹起了集合号。

姿三郎等基层军官赶紧收拢人马在附近的校阅场上整队。士卒们跟随自己的长官开始集合列队,然后等待进入校场检阅。很快五千多人的队伍就组成了两行队列,静静的肃立在道路的两旁。

马车越来越近,冀元亨的卫队长王祥大喝一声:“敬礼!”

一声令下,众军士一齐把手举到额前,朝着放慢了速度的这些马车、骑兵敬礼。“哗哗哗”一阵杂响,那数不清的马车、骑兵一直缓缓驰到这个码头上才停。

在那些龙骑兵众星拱月般的簇拥下,一辆顶上插着帅字大旗的马车径自驶到了场地中央。然后,马车的门打开,一位身着军礼服的四十多岁的将军,神态威严地缓缓走了下来。在场中众人眼里,一身的戎装掩饰不住这位将军浓浓的书卷气,他更像一名文士,精神矍铄,显得气宇轩昂。

只不过,他的一双眼腈更如夜空寒星一般灼灼闪光,眼神凌厉得让人不敢对视。在他举止顾盼之际,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掩盖了他本人的书生气,倒似那三国时期羽扇纶巾、挥斥方遒的诸葛孔明。

来者正是瀛洲王阳明,正德六年九月,王阳明率领来自山东、辽东以及河北几个军区抽调的三万大军跨海而来进入京都,由此拉开了日本历史的新一幕。

一进入京都,王阳明立刻这样两波人马重新编组成三个战斗群,制定了控制日本中心地带的作战计划,扩大瀛洲总督府根据地。整编完成后,几路大军分成两路,一路向邻近的丹波国、但马国、伊势国进军。另一路趁着武田信虎、织田信秀还困在朝鲜,直扑美浓、尾张和邻近其他州。

傀儡将军足利义稹出逃,王阳明让自己所带来的团队随后掌握了京都的民政,并在堺、大津、草津等城市任命代官,将这些地方纳入瀛洲总督府的直接控制。至于天皇一族,王阳明毫不客气地罗织罪名举行了公开审判,以战争罪判处天皇死刑,并将其他皇族人员判处流放苦兀岛。

王阳明没收倭皇家族资产,包括内记所、紫宸殿、清凉殿等古权力部门的建筑物,全部收归蠃州总督府所有,同时在占领区开始了土地改革,实行均田制,很快就受到了底层农民的欢迎,各种叛乱和治安事件逐渐减少。

对京都居民中的手工业者,他全部安置在工坊区,开办各种各样的工坊,招募闲散的劳动力修缮道路和水利设施。基本上做到了人人有工作,人人有饭吃。他还安抚了投诚的堵公家、寺庙、神社的现有领地“当知行”,尊重他们的利益所求。就这样一手硬、一手软的政策下,很快安定了占领区的人心。京都地区逐渐繁荣起来,大明军队受到了来自饱受长期争战和社会秩序混乱之苦的上下各界的欢迎。

正德七年后,王阳明又废除关所和拓宽道路既有利于战事,也帮助了大城市中正在形成势力的商家。商人之受益,还因为最近纳入瀛洲总督府统治下的美浓国、伊势国和中央的近江国,这些地方构成的是一条命脉,是连结远国和畿内的输送网络。

王阳明还废除了“市”和“座”的一部分特权,允许自由市场和自由行会。他保证商家旅行的自由以及无妨碍地做生意。

当商家被纳入总督府的直接支配下时,总督府免除了公家、寺院、神社和过去那些领主加在他们头上的赋税。这些赋税包括市场税,营业税,城市居住税,财产税,还有一堆以回报统治者保证其经营权为名目,作为“谢礼”征收的费用。

王阳明这样做,就是打算分化日本各阶层,分而治之。在总督府寻求把商人们从这些巧取豪夺中解放出来时,他也在尝试着将商业活动集中到新建的总督府城下町里。王阳明的新京都城下町政令反映了这些城市政策。

对商户迁至就京都城下的解释是总督府准备调整主干道中山道,使之贯穿城市。管理刑罚和收债的新法令为商业成长提供了更好的环境。另一方面,王阳明保证并确认了传统的工商业中心,京都、堺及其它畿内城市里商座和匠人行会的特权。王阳明的意图是利用这些行会控制商业和手工业,这些组织本就是这两个行业的支配者。

在总督府的管辖下,王阳明拉拢一些豪商为其所用。此时千利休,小西隆行,神屋宗兴,岛井宗室和其他来自堺、博多等地的豪商领袖,都以不同的方式跟新政权有联系。例如,王阳明聘任千利休担当总督府的财务顾问,小西隆行等人则是财政官员。

商人们很活跃地参与到秀吉那遍布全国的富饶的藏入地的生产当中,或开发经营矿业,或输送粮秣,或建城堡和城下町。京都与大坂间淀川上的船运,京都与大津之间的陆路货运及其往东的延伸部分琵琶湖,形成供养瀛洲总督的经济动脉。

最终,总督府都将它们置于直接管理下,并征收运输税。种种举措推行下来,王阳明大大减轻了东征带给大明朝廷的财政压力,基本上做到了以战养战。不得不说,王阳明的确是位文武双全的统帅。

言归正传,这一批五千多倭国皇协军是王阳明治理倭国最新的一次尝试,他心里也没有底,以倭治倭,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他心里还是有些顾虑的。毕竟人心隔肚皮,你不可能真正了解这些倭人内心真实的想法。

正在这时,换了一身戎装的冀元亨带着几名军官迎了上来,冀元亨啪的一个立正,大声说道:“总督大人,指挥使冀元亨率自新营五千将士前来报道,请您检阅!”

“欢迎归来!辛苦啦!”洪亮的声音,把王阳明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赶紧回了一个军礼说道。马上要举行的阅兵式,是他第一次面对这支协从军,这是他征服日本计划的一个部分。他还是充满期待的。

其实这个时代倭国底层的武士过的并不好,他们也渴望着成功,尤其是希望能够得到一块小小的领地。只要王阳明给这些底层武士机会,不怕他们不会为大明所用,大明并不需要完全占领日本,只需要控制日本的中心地带,其他的地方都可以作为领地奖励给这些武士。为了控制日本,王阳明宁愿扶植这些人,成为倭国的新贵,利用他们掌控倭国,有野心怕什么?有野心正好为我所用。

想到这里,王阳明迈步登上了检阅台,他抖擞精神,显得意气风发,在戚景通等军官的陪伴下,大声命令道:“冀指挥,开始吧!”

“是,大帅!”

冀元亨大声答道,敬了一个军礼后,转身一挥手。司号员吹起了手中的铜号。

“滴滴哒滴滴哒”

随着一声声口令,雄壮的军乐开始奏响,在军官的指挥下,自新营的士兵踏着有节奏的鼓点,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通过检阅台,整整半个时辰,一个个方阵从检阅台下经过。

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姿三郎高举着那面红色的明字大旗,胸脯挺得高高的,脸上写满了骄傲。五千名自新营官兵用最佳的军容军纪,接受瀛洲总督大人的检阅,从此,他们也是大明军队的一员,将在同一面战旗下作战。

正德七年五月初五下午,齐王朱厚炜在办公室里接到了一份李东阳通过军机处发来的紧急电报,内容是西南发生了叛乱,正德皇帝召齐王全家即刻进京。接到电报后,朱厚炜不敢怠慢,安排好手头的工作,带着妻子和孩子,连夜登船赶赴天津前往京师。

西南叛乱来得突然,起因也很偶然。而且又处在边陲山区,交通闭塞,还没有通上电报。再加上当地官员为了政绩,欺上瞒下,导致事情过去了半年多,朝廷现在才收到消息。眼瞅着随着事情捂不住了,当地官员这才有消息陆续传了回来,只是谁也没想到,这是他们捅的老子有这么大,导致了整个西南糜烂。

这起叛乱的起因很狗血。话说,在贵州的普安州,有个当地苗族土司名字叫做隆畅,隆畅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妾名叫米鲁。有一天,隆畅与米鲁因一言不合而互相殴打,米鲁一气之下跑回了云南沾益娘家,到了娘家云南以后,米鲁和当地的另一个土司阿保好上了。

这时候的隆畅已经年老,就让儿子隆礼继承了土司的职位,并且让儿子接米鲁回来,谁曾想隆礼来到米鲁家后,也和米鲁勾搭成奸,就这样,三个人其乐融融,米鲁、阿保、隆礼三个人过上了“小三口”的幸福生活。

老隆畅知道这件事后,大发雷霆,率兵攻打阿保的地盘,烧掉了阿保的寨子并杀死了躲藏在寨子里的亲儿子隆礼。米鲁闻讯大怒,与阿保合伙攻打隆畅,毒死隆畅后干脆扯旗造反,自号“无敌天王”,对抗朝廷,进而演变成一场叛乱,规模越来越大,变成了危害西南云贵两省的大叛乱。

任何偶然事件的背后,都有其深层次的必然因素,米鲁之乱也不例外。首先,朝廷为了巩固在贵州的统治,从明初就开始以卫所制度屯军屯田于贵州,推行“汉化政策”,必然会招致当地少数民族的反抗,且这种反抗在有明一代,可以说是此起彼伏。其次,朱元璋从建国之初就大杀功臣,这种“王霸权术”运用到地方上,以平衡地方土司与世袭军官的权力,必然会削弱地方两股势力,而朝廷坐收渔翁之利。

最后,明初对卫所武官犯法,处罚并不是太重,这必然会助长一小部分卫所武官的骄横,以至于无天无法,与贼妇米鲁勾结。这些因素也是米鲁之乱,现在为害甚深的重要因素。

弘治十五年后,朝廷虽然进行了军事改革,但像云贵这些南方偏远地方,因为当地情况错综复杂,各种势力交错,民族复杂,朝廷的掌控能力不够,为了地方的稳定,保证其它地区的改革顺利进行,云贵还保留了明初时期一些兵制和卫所,基本上是维持了现状,不触及当地土司的利益。

俗话说的好:是脓就要拔,否则总会溃疡的。果不其然,时间进入正德七年后,还真就出了事情,而且,根据最新的情报,缅甸宣慰司参与了这次叛乱。收到情报后,朱厚炜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他隐隐记得,缅甸宣慰司就是在十六世纪初脱离了大明的控制,难道历史又回到了它原来的轨迹?让中国痛失一个在安达曼海港,同时直面印度洋的战略要地。本来可以成为两洋国家的大明帝国,终究成为了太平洋沿岸国家。

缅甸宣慰司是明朝在西南边境所设的六个宣慰使司之一,即:车里宣慰使司、缅甸宣慰使司、木邦宣慰使司、八百大甸宣慰使司、孟养宣慰使司、老挝宣慰使司之一,隶属于云南承宣布政使司,辖地即后来的缅甸阿瓦王朝所管辖的缅北地方。

在原时空的嘉靖五年,缅甸宣慰司为孟养、木邦、孟密三家土司联合所灭,辖地为三家所分。宣慰使莽纪岁之子莽瑞体在战乱中潜逃,奔东吁母家,建立东吁王朝,从此缅甸结束明朝统治,走向了独立和统一的道路,大明也因此失去了印度洋上的出海口,成为了纯粹的太平洋沿岸国家,当时根本没有人意识到这个位置的战略意义。

而朱厚炜来自后世,他很明白印度洋的重要性,如果华夏在印度洋上有一个出海口,后世面对大国竞争时,要少多少麻烦。他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这种优势,他必须要保障下去,否则他就是白来了。

在船上一路研究地图,一边写奏章分析缅甸宣慰司重要性,他越写越激动,想起来就热血澎湃。他一定要劝说朝廷借平叛米鲁之乱,重新接管六大宣慰司,彻底将其纳入大明版图。

他打算花十几年时间,通过铁路把这些地方连接起来,一句话,就是加强中央的控制,同时将这些地方都纳入大明这个体系中来。这样的话,不管将来怎样,未来的中国和后面鹰酱一样,也成了一个直面两洋的国家。这不仅仅是开疆扩土,而是在世界争霸时,让中国在战略上取得先手,从而让华夏立于不败之地。

后世的中国实在有太多的遗憾,我们中国丢失了太多的地方。譬如缅甸军民宣慰使司,作为明代地方行政机构,为明朝在云南边境所设的”三宣六慰“之一,明成祖时设立。明洪武二十七年曾置缅中宣慰司,直属布政司。永乐元年,缅甸头目那罗答,遣使郎寻蹇来朝贡方物,以木邦孟养阻遏贡道为辞,上优诏答之,为开立缅甸宣慰司,以罗塔为宣慰使。其辖地“东至木邦宣慰使司界,南至南海,西至戛里界,北至陇川宣抚司界。

自司治东北至布政司三十八程,转达于京师”。宣德五年,缅甸宣慰莽得刺贡方物,自是始以莽为姓。

进入十六世纪后,大明帝国就开始丢失这些地方。原时空,明世宗嘉靖初年,缅甸宣慰司由莽纪岁,即瑞难乔信担任宣慰使,驻阿瓦城。嘉靖五年,孟养夷酋思伦攻缅甸,破阿瓦城,虏其宣慰莽纪岁,杀掠无算,遂与木邦酋罕列瓜分其地。听说此事后,嘉靖皇帝诏遣永昌府知府严时泰往谕之,不听,纪岁竟为孟养及孟密土酋思真所杀。孟养土司思伦杀了莽纪岁,并于次年立自己的儿子思洪法为阿瓦城王,又与思真、罕列分割缅甸宣慰司辖地,阿瓦王朝名存实亡。纪岁幼子莽瑞体为避难逃往东吁。

东吁原为底兀刺宣慰司的司署所在地,底兀刺宣慰司,1424年始设,在今缅甸锡唐河流域。据记载,底兀刺土司曾在1425年和1430年两次派人入贡。

但是东吁此后仍然处于缅甸军民宣慰使司统治之下,古今中央政府皆是通过管理地方中心城市重要区域已达到统治地方其他区域的政策,理论上也是缅甸宣慰司三宣六慰的一部分,直到莽瑞体的养父、缅族首领明吉瑜统治时期,即1531年才宣布脱离阿瓦独立,为建立一个独立的缅族王朝奠定了基础。

掸族统治阿瓦后,缅族不堪忍受其压迫,纷纷移居东吁。莽纪岁妻系东吁王族之女,故莽瑞体相当于逃到外婆家避难。称“莽纪岁有子瑞体,少奔匿洞吾母家,其酋养为己子。既长,有其地。”

1531年,年仅15岁的莽瑞体在东吁继位,从此缅甸历史上最强盛的王朝创建,史称东吁王朝。

1550年莽瑞体去世,莽瑞体乳母之子并妹夫莽应龙即位,于1555年率军攻占阿瓦,灭阿瓦王朝,接着莽应龙拒绝了明朝招抚,继续北上攻打明朝管辖下的木邦、蛮莫、孟养、孟密、车里诸土邦,这表明缅甸统治者已不再将明朝看成是自己的上司,缅甸彻底成为独立国家并转而侵占中国领土。

至万历三十四年“六慰”中除车里于万历十三年重新归附外都已为缅甸所有,明朝仅保住了“三宣”。

所以说,十六世纪初,正是这个关键的时刻。穿越者朱厚炜恰好在这个时间段来到这个时空,他岂容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借这次“米鲁叛乱”,朱厚炜下定了决心,他要改变西南羁縻政策,彻底将六大宣慰司并入版图,改变过去那种若即若离的状况,让这块战略之地成为华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绝不让历史再开倒车。

正德七年五月九日,朱厚炜一行人抵达天津港。马车还没走出码头,又接连收到两封紧急电报,赶来送信的是天津锦衣卫千总李文忠,是一个很精干的家伙。

朱厚炜让他上了马车,接过电报打开一看,朱厚炜勃然大怒,他拍案而起,怒火中烧。

”混蛋!刘福该死!”朱厚炜脸色非常难看,他问,“李千总,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情刘福竟然隐瞒到现在,你们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贵州官兵两次惨败,几乎全军覆没。这么大的事情刘福怎么可能隐瞒得下来?云贵两地官员都烂透了。一定要给我彻查到底。一个混蛋都不能放过!”

面对这样的失败,朱厚炜脸色铁青,虽然战败的是老式卫所军队,但也是他不能容忍的。见到齐王发怒,锦衣卫千总李文忠不敢怠慢,战战兢兢的把他所了解的信息向齐王汇报。

原来,米鲁举旗造反后,去年十月爆发了阿马坡之战,九月份时,米鲁叛军攻打平夷卫,接到云南战报后,贵州都司发兵增援。结果都指挥使刘福收受米鲁贿赂,故意延缓发兵,米鲁从而有充分时间设伏,当贵州援军至阿马坡时,中了米鲁“围点打援”之计,贵州几万官兵在拼死突围过程中,有三十四名将军战死。一战尽没三十四名将军,这在有明一代贵州都司历次征剿夷蛮、苗蛮叛乱中,可以说是最惨重的一次失败。

贵州都指挥使的史韬为了报仇,今年二月官兵征进盘江,米鲁诈降施缓兵之计。二月二十一日,米鲁叛军袭击了官兵盘江大营。监军太监杨友被活捉,大批军政要员在袭击中丧生。连贵州都指挥使的史韬,也名列阵亡在册。这一次的盘江被袭杀,仅仅距离上一次的阿马坡惨败五个月左右的时间,一些世袭武官的家庭,父死子继,先后捐躯,短短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家破人亡。

最后,李文忠补充道:“殿下,据锦衣卫发回来的报告,叛军中米鲁、阿保和隆礼的土兵大量装备了火绳枪,据说是从缅甸过来的西夷手中买的。有一支葡萄牙雇佣军在为缅甸西南的阿拉干国王明耶娑基执服务。这些武器就是他们贩运过来的,而且还派来了教官。”

“什么?竟有此事!葡萄牙人把手伸进了缅甸,还伸进了我大明,特么的不想混了。”朱厚炜大吃一惊,又追问道:“情报准确吗?”

“千真万确。”李文忠回答的十分肯定,“锦衣卫有位小旗一直潜伏在缅甸,这是他亲眼所见,因为没有电报,前两天才派人把信息传回来,应该假不了。”

“真是没想到啊!老子看走眼了。狗改不了吃屎!”朱厚炜咬牙切齿地说道:“葡萄牙人竟敢惹我大明,看样子,对这帮西夷不能心存侥幸,只要有机会,这帮狗日子就会兴奋作浪。有些政策不得不改变了。行了,你辛苦了,谢谢你送来的情报。你先退下吧。这件事不要乱传,注意保密!”

“卑职明白!”李文忠答道。

李文忠下了马车后,朱厚炜叹了一口气,他把头靠在椅背上,眼睛死死的盯着摊开的南亚地图,眉头紧蹙,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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