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怀里的人沉沉睡去,云凡才心翼翼的调整了一下坐姿。
他刚才伸手去揽着欢欢的时候,是侧着身子的,将她拥在怀中后,看她困的不行,连话都懒得跟他了。就没再调整坐姿,免得打扰了她入睡。
可是侧着坐着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在马车里,实在是太累了,他的整个手臂都已经开始发酸发麻了。
看着怀里的人呼吸均匀,沉沉的睡着,云凡才敢轻轻的调整一下自己的坐姿。
轻手轻脚的将一切都弄好后,云凡才盯着怀里的人仔细地端详着。
今日她许是真的累极了,睡的极沉,平日里她在马车上嫌弃颠簸,睡觉的时候,总是时不时地皱一皱眉头。无声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可是今日她自睡着后,就再也没动过,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沈月白在一旁以手握拳锤着自己的腿,痛呼道:“我今真是快要累死了,走了这么多的路。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特别是折返的那一段路,走的实在是冤枉又多余。特意的走回去接人家,人家还不领他这个情。
沈清风在一旁语气有些责怪的道:“你话时轻点声,没看到欢欢睡了吗?”
好了,本来就觉得自己有些憋屈的沈月白。这下觉得自己更憋屈了。
“那我腿疼嘛。忍不住。”
沈月白就连声音里都装满了委屈,想着跟自己的大哥卖卖惨,撒撒娇,也好让大哥哄哄自己。
云凡在一旁一脸不在意的道:“今日出门的时候,我正好带了银针出来。虽然我身上没有装什么可以帮你疏解腿疼的药物,但是我用银针效果也很好的。”
沈月白的面色青白一阵,最后垂头丧气的道:“算了,我突然觉得我的腿又不疼了。”
在马车上颠簸摇晃的,再加上此时已经黄昏。马车内的光线昏昏沉沉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给人施针的环境。
就算退一步来,云凡施针的技术好。在这种环境下,也不影响他的发挥。可是沈月白可不想被银针扎成刺猬。
沈月白当然心里十分清楚,云凡这么的原因,就是跟沈清风一样,嫌弃他刚才太吵,觉得会把睡着的沈欢欢吵醒。
可是沈欢欢睡觉从来就跟一头猪一样,一般人怎么会吵醒她嘛。
这两个人真是,护短的过分了。
云凡挑眉,眼带笑意的问道:“你真不疼了么?你不用怕麻烦我的,我随身带着针,施针很方便,虽然我现在只有一只手空出来,但是帮你缓解一下腿疼,一只手也够用了。”
沈月白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咬牙切齿的道:“我真不疼了。”
听听云凡这的是人话么?要给他施针,都不舍得将沈欢欢扔一边去,用双手给他施针。
偏偏要搂着沈欢欢的右手在占用着,可以用左手帮自己施针。
对于一般人来,当然是右手比左手要灵活许多的,云凡宁愿用不怎么灵活的左手应付自己。都不愿意假装一下。
沈月白心塞的闭了闭眼,揉了揉不停跳动的眉心。让自己冷静下来。
交友不慎啊。怎么他的朋友都是些重色轻友的?偏偏重的还都是他的亲妹妹。这就让他很不爽了。
毕竟万一以后这事儿真成了,那不就成了他的朋友帮着他的妹妹一起来对付他自己?
云凡笑的温和,柔声道:“不疼就好,那你也先休息一下吧,距离我们的客栈还远呢。”
沈月白立马听话的闭上了眼睛,毕竟不睡觉就扎针。这两个选项二选一的话,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点儿的人,都不会作死的去选扎针去。
明辰和子楚看到现在的环境也不太适合话,就干脆也默契的一起选择闭上眼假寐。
马车晃晃悠悠的停到悦来客栈门口的时候,沈归远和江如雪夫妇二人已经站在门口住等着了。
还不等云凡俯身将还在沉睡着的沈欢欢叫醒,沈归远已经迫不及待的走到马车前去掀开了车帘。
看到沈欢欢安然无恙的坐在云凡身边,沈归远才觉得紧绷着的心头松了一口气。
这半日里虽他人在少林寺坐着,可是心却浮躁不安,总在担心欢欢会不会有什么事。
以至于有下人来通报晚膳已经准备好了时,他吓得还以为是欢欢那边出了什么意外,特意遣人来通知的。于是他一脸惊慌的站起身问着怎么了,结果被自家夫人好一通笑话。
食不知味的用完晚膳,笑完他后的江如雪却也站在了临街的窗边,假装不经意的往远处看着。目光里满是焦灼。
沈归远也不拆穿她,只陪着她站在窗边静静的呆着。暮色沉沉里的街头处终于驶来了那辆熟悉的马车,他们夫妻二人几乎是一同飞奔出门的。
看着正准备将沈欢欢叫醒的云凡,沈归远阻止道:“既然她都睡着了。就别再叫醒她了,免得一会儿她再睡不着了,来将她递给我吧。”
云凡点零头,弯腰将沈欢欢打横抱起,然后从马车上将沈欢欢抱着递给沈归远。
江如雪在一旁,语气有些埋怨的对沈清风道:“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跟你阿爹都担心死了。”
她本以为,他们能在午膳的时候回来呢。还特意吩咐人准备了他们几个爱吃的晚膳。
结果可想而知。菜都放凉了。也没见他们几个回来。
沈清风低头解释道:“玩了半晌,有些饿了。所以我们就在外面随便吃了些东西,刚吃完就乘马车回来了,一点都没敢耽误。不过还是距离太远,回来的时候色都这么晚了。”
其实他们几个还真的没有贪玩,遇到卢崖瀑布就随便的转了转。然后就去了一趟东汉三阙,回来后简单的用了晚膳就回来了。
不过他们还是出门的太晚了,午膳后才启程,这来回的路上也要耗费一些时辰。
所以就算他们再紧巴着时间,回来的时间还是不会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