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最后,终究是由扎偌代替秦络了。仆兰可敦给扎偌了一大笔钱,让他按照她吩咐的去做,至于那日在场的其他奴隶,拓跋冽也下了严令,禁止向外透漏一丝一毫。随后仆兰诺向摩藏可敦禀报时,摩藏可敦连扎偌见都没见,直接让仆兰诺将此人处理掉。可怜的扎偌,最终因贪财而赔上了性命。
此事结束后,仆兰诺建议可汗道:“可汗,我们可以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您得抓紧时间,采取行动了。”
拓跋冽将信将疑的看着仆兰诺,点头道:“我会早做准备的。”
“对了,还有吉米,这次要不是秦络挺身而出,吉米她恐怕就被摩藏达西给糟蹋了。可汗不如把她纳为侧妃,摆脱奴隶身份,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敢欺负吉米妹妹了。”
“你这么好心啊?”拓跋冽心底表示一百个不信。
仆兰诺自嘲道:“自成婚以来,我与可汗有名无实。我不求得到可汗的宠爱,只希望在政事上,能够辅助可汗一二,成为可汗您的左膀右臂。”
仆兰诺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拓跋冽真的差点就信了她。幸亏他想起了秦络的警告,无论仆兰诺说什么,万万不可被其花言巧语所迷惑,轻信于她。
“吉米是个好姑娘,可我……心里已经有人了。”拓跋冽闷闷道,“我不想耽误吉米的一生,侧妃什么的,不要再提了。”
“好吧。”仆兰诺想起吉米看拓跋冽的眼神,目光中柔情似水,是个女人都能看懂其中的情愫。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拓跋冽还是一直喜欢着,叶勒家的女子。
此时,赤水部的叶勒两姐妹,也已经十七岁了,成为了大姑娘。叶勒倾被可汗退婚后,依然有许许多多的人,上门求亲。可叶勒倾却谁都不嫁,三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忘记拓跋冽。
卫兀氏为此操碎了心,天天念叨自己的长女,“你这孩子,真是愁死我。你都十七了,再不嫁就成老姑娘了。”
“妹妹也十七,她也没有嫁,你们为什么不替她安排婚事。”
“她?”卫兀氏叹口气,“她哪是乖乖听我们安排的人。”
“难道我就要听你们摆布吗?”叶勒倾红着眼睛,对母亲的偏心很不理解。
卫兀氏也红了眼睛,又气又心疼的说:“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哪有你妹妹有主见。我只想早些看你嫁人,安定下来,我也就放心了。”
“我知道妹妹比我厉害,可我不想嫁人,母亲您别逼我了。”叶勒倾说道。
“母亲,姐姐不想嫁就算了。”叶勒依又不知在门口偷听了多久,此刻笑吟吟的对姐姐说,“大不了我以后养姐姐一辈子啊。”
看着两女儿感情这么好,卫兀氏破涕为笑,“你胡说些什么,别以为你能躲得了多久,我这就找你们父亲商量,关于你们姐妹俩的婚事。”
叶勒依俏皮道:“我就躲,我躲到圣兰山山顶上,你们别想找到我。”
几日过后,秦络的伤暂时没什么大碍了。然而拓拔冽为了确保秦络的安全,再也没让他离开过可汗寝殿半步。万一要是一出门,遇上了摩藏可敦或者摩藏达西,那秦络的小命,恐怕不保了。
“仆兰诺让我们尽快行动。”拓跋冽转达仆兰可敦的话,“她说,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而且你也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寝殿不出去。”
“可汗切勿心急,我还是建议可汗,稍安勿躁。”秦络安抚道,“如果我们想要兵不血刃的夺权,就得先拿下摩藏达西和郭尔诃,夺下他们的兵权才可。”
“我早就看摩藏达西和郭尔诃不顺眼了,直接派人杀了他们,你看如何?”
“暗杀?”秦络摇头道,“我知道可汗您手下有着阿布泰这种武功超群的伴当,但他们的营帐都有重兵把守,暗杀不可取。”
“可是,不暗杀我们怎么拿下他们啊?”拓跋冽问道。
“骗啊。”秦络理所当然的说道。
“骗?怎么骗?”拓跋冽更加疑惑了。
“骗他们单人独骑到某个地方,可汗埋伏人,将他拿下即可。”
拓跋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虽说摩藏达西是有点傻,可是郭尔诃却很狡诈。要想骗他们,不是件容易的事啊。可是为什么感觉秦络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仿佛很简单似的。难道真能那么轻易的,将人骗过来?
拓跋冽追问道:“你要怎么骗他们?”
秦络道:“这是谋士要做的事,可汗交给我吧。”
摩藏达西愚笨鲁莽,郭尔诃贪婪好色,只要抓住这两人的弱点,很容易让他们上钩。秦络在金宫中一边养伤,一边慢慢谋划,而仆兰诺,见拓跋冽迟迟没有行动,则有些心浮气躁了。
还有一人,此刻和仆兰诺一样心急如焚,那人便是铁匠孙。秦络已经十几天没有去过山洞,和他联系了。近几日铁匠孙得到消息,黑岩部摩藏大汗王厉兵秣马,准备发兵中原。此等危急关头,铁匠孙也顾不上暴露不暴露的问题,直接跑到金宫附近,等秦络出来。然而两日过去了,铁匠孙在金宫外徘徊良久,依旧没有见到秦络的踪影。
“该不会出事了吧。”铁匠孙担忧的望着金宫方向,喃喃自语道。作为间者,一旦暴露,则随时面临着生命危险。他们之中的很多间者,就是这样无声无息的被敌人除掉,彻底消失在人世间……
可惜秦络并不知道南楚即将面临的困局。如今他的伤虽说暂无大碍了,但为了躲避摩藏达西,拓跋冽让他待在寝宫暂避。秦络现在别说出金宫了,就连出寝宫,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