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瑾,你能不能考虑下别人的感受。”安贝贝扶着累得气喘吁吁的岳依,心里一阵恼火。
祁瑾听后又折回身去:“能不能走?”
出于上次祁瑾帮助自己的事情,岳依的心里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好感:“可以。”
“她说可以你就真的不管了,有没有同情心啊?”
岳依扯了下她的衣角,示意少说几句,可安贝贝此时正在气头上,情绪又怎么能说收就收呢。
“你他妈以为这是旅游吗?这是在玩命!如果你不想呆了就回去。还有,我不是你的奴隶,你有什么资格朝我发火?”祁瑾也是愤怒到了极点,这三个人屁事不干,一个劲儿的使唤别人,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哥,算了,少说两句,现在还是先走吧,她们想呆在这里就让她们呆好了,我们可不能丧命啊。”郭昱扯着祁瑾的手臂把他往前拉。
一路上,雨打落叶声像是无尽的怒吼,喧嚣着人们心中的怏怏和队伍的分崩离析。
雨越下越猛,大有倾盆瓢泼之势,祁瑾带着队伍赶到计划好的地点时,却不见任何的人影,一问跟组人员才知道: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节目组又把落脚点向前移了一点,这意味着他们还得多走十几分钟的路。
“什么意思嘛,这不是整人吗,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说话的闫晴晴被淋成了落汤鸡,原本飘逸蓬松的空气刘海湿淋淋的搭在脑门上,要多搞笑有多搞笑,然而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浑身湿透,都是狼狈不堪的模样。
祁瑾看了眼戾气深重的人群,顺着发梢留到嘴边的雨水被他给一口吐了出来。
“各位听我说,我知道大家很累了,但是如果我们不能及时赶到落脚点,那么天色一暗下来就会彻底失去方向,所以加把劲。”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场大雨的原因,冲刷了几个女孩内心的慌张,平息了怒火,说话也不吵了,也不闹腾了,本分的跟在队伍的后面。
到达落脚点的附近,看见地上插着梦寐以求的蓝旗,每个人的心里都涌上了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吃过晚饭后,节目组告诉十位嘉宾这场大雨预计会持续半个月,何况每个人都经历了一场暴雨,有感冒生病的可能,所以原本计划一周的录制不得不终止,因为天色已晚嘉宾和工作人员都是人困马乏,加之路途遥远,所以安排着将就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启程回去。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的心里都松了一大截,仿佛远在深林都能够嗅见家里的芳香,感受到被窝的温暖。
祁瑾听见这个消息就本能的去看方沫的反应,得到却只有一个和韦紫曦聊得尽兴的后脑勺。
晚上祁瑾照常提着一桶热水来到方沫的跟前,因为他的手受了伤,所以后面几次方沫都没有再让他碰水,然而这一次他却执意要给她洗脚,还说什么‘已经结痂了’。
过程中,他明知故问,把刚才听的清清楚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明天就回去了。”
“嗯。”她把玩着衣服上的吊绳,回答的漫不经心。
“那你回去之后,张轩要给你安排什么工作?”
“我都还没回去,又怎么知道。”
“我家钥匙放在电箱里的,拉开柜子就能够看见。”
楼层之间安有一个电箱,是可以拉开查看电表的,但是正常人没事都不会去碰,方沫也只是电梯门开的时候偶尔瞥到一眼,过眼就忘。
“你不怕被人偷吗,而且我也不去你家,要是到时候什么东西不见了可别赖在我头上。”因为这一句而背上莫须有的罪名,那倒是不值得,有些事情还是早早说清楚的为好。
“我怕没带钥匙进不了门,所以放在那里有备无患,告诉你只是想让你帮我看着点,别想太多。”
方沫撇了下嘴,随即眼神一亮:“我又不是看门的,要是真想保险就放门卫室,那里不仅安全,服务态度还好。”
“我会考虑的。”与此同时他心里想的却是:会考虑也并不代表我会照做。
······
“我先走了。”
道过别后祁瑾就出了她的帐篷,方沫好似听见他接连的打了几个喷嚏,不过也没有多想,最后还是伴着噪声狂作的雨滴静静睡去了。
第六天一早,没等方沫睡到自然醒,就有人从外面拉开拉链钻了进来,他从外面带进来的雨水滴在了方沫的脸上,她还以为是什么虫子入侵,一个激灵就从梦里醒了过来,看见近在迟尺的人影更是吓了一跳,不仅睡意没了,就连魂儿也快散了。
“郭昱,你快吓死我了。”她拍着胸口,大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方沫姐,你小声着点,别把其他人吵醒了,我哥他发高烧了,现在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就知道说胡话,我不放心叫其他人,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吧。”
“祁瑾?怎么回事?”她一边披上外套,一边迫不及待的穿上鞋就往外跑,结果又淋了一身水。
到了祁瑾所住的帐篷时,他正躺在薄薄的床垫上,眉头紧皱,紧闭双眼,面色绯红像是沾染上一层血红色颜料,方沫把手一放在他的额上,自己的都不用对比,就已经被烫的收回了手。
“方沫姐,那有两只水蛭。”郭昱指着祁瑾的伤口,周围有两条弯弯曲曲的黑色小虫,兴许是浓重的血腥味吸引了它们,其中一个已经探进肉里去了半个头,眼看着就要慢慢钻进去了,郭昱突然开口。
“你抱着我哥的头紧紧按着,不要让他回头,剩下的交给我。”
“为什么你不抱?”虽然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但方沫就是怕祁瑾突然睁眼,到时候场景有多尴尬可想而知。
郭昱有些着急,要是整个钻进去就不好弄了:“那你用火烧他的肉?”
“见血的事我可干不了。”说着她就一把捞起了祁瑾放在自己的肩上,他的头正对着方沫的脖子,稍稍一吐气就弄得她心里一阵痒痒,然而事急从权可顾不得那么多了。
方沫正对着郭昱,所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