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从身后伸过来一只手臂,环住了她的腰|肢,往后一搂,失去重心的方沫跌倒在散发着淡淡馨香的怀抱中。
就在她准备给身后的人来上一肘子时,对方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另一只手也伸向前来一把钳住了她纤细的手腕,随即,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耳边:“我找到你了。”
“祁瑾,你在搞什么。”方沫挣开怀抱,侧身对上的是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
“想和你拍个合作视频,干不干?”
方沫有些不耐烦:“没空,我是来干正事的。”
“就正事啊,到时候视频一发出去,直接证明我俩是清白的,纯属朋友关系。”祁瑾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况且钱都花了,总不能白来吧。”
说着他把手机递给了方沫,上面是和张轩的聊天记录,大致内容是说:祁瑾要是有什么想法就大胆提出来,方沫会照办的,因为她对于自己的这份工作很认真。
方沫把手机交还给他,又将面前的人上下打量几番,最后说出一个:“好。”
既然钱都给了,总不可能空手而归,拍个视频偷点粉也是好的啊。
两人出了小树林,被压下去的熙熙攘攘又迎面扑了过来,不远处站着一个约摸4、50岁的中年男人,手里拽着的一把细线上连着大大小小且奇形怪状的氢气球,好奇心旺盛的幼童指着其中一个央求着陪伴在身侧的父母出钱购买。
“等我一下。”说着,祁瑾跑过去和老板比划着什么,然后指向其中最亮眼的一个。
方沫站在这边,难免有些尴尬,心想着他不会是买来送给自己的吧,那到时候是接还是不接?
思考的时间,祁瑾都已经拉着气球站在了自己面前,随后他把绳子交到方沫手上:“帮我系在手腕上。”
方沫一脸疑惑,但还是照做。
祁瑾上下挥了挥手,见气球随着自己的动作幅度上下摇摆,露出了笑容一脸纯真:“要是我看不见你,你还可以找到我。”
方沫漫不经心的点点头,看了看对方空空如也的脖子,不禁问了句:“你没带摄像机?”
“嗯,太重了,手机一样可以拍。”
后面的行程,方沫始终紧跟祁瑾身旁,偶然面对镜头:两人立刻换上疏远有度的微笑,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家常·····
两人的相貌本就不俗,加之游乐场人多眼杂,不时的有人认出了他们,上前想要合照。
祁瑾把人护住身后,尽量不让她因为人潮拥挤受到伤害,于此同时还得应付粉丝的热情合影,一会儿下来就有些分身乏术。
他扯着方沫到了几步远的花坛边靠着,几分钟下来,额间多了些密密麻麻的细汗。
“要不就此散了吧,你把拍的视频发给我,我回去剪出来。”
好不容易得来的相见,怎么能够轻易放走她,不过素材却是也够了,实在没有什么合理的缘由困住她。
顿时,祁瑾眼前一亮:“等一下。”说完他就从一边拉过来个先前合影,此刻正陪着女友一同坐在花坛边看着两人的粉丝。
对于祁瑾拜托的拍照,胖胖的男生显得有些激动,他最喜欢的一个up主就是祁瑾,如今能够亲眼见到本人还能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甚至帮上他的忙,说什么都值了。
“两位能不能靠近点,至少同时出现在镜头好吧。”粉丝的女朋友看着相隔万里的两人,忍不住开口。
祁瑾和方沫对视一眼,然后朝着对方的方向走了两步左右,可等到靠近后拍照的人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之前要是说两人离得远没有感应,这还能圆的过去,可如今都已经肩并肩站在一起了,怎么感到的就只有貌合神离呢?
“两位能不能笑一笑,没必要这样严肃。”
方沫深呼口气,随即挂上生分的笑容,而祁瑾还是那副冰冷冷的死样子。
拍照的粉丝知道再要求都是这个样子,最后也是放弃了抵抗,找了个角度就按下快门,后来怕一张不够,又准备拍一张以备后用,而这个时候祁瑾正巧转头看向方沫,蕴藏着颜王单向明恋的时刻就被无意记录下来。
拿着手机来回翻看两张照片的祁瑾满面笑容,一个劲儿的朝粉丝道谢,最后都弄得粉丝有些不好意思了。
方沫看着祁瑾发来的照片,几番对比后反而认为第二张的无意轻笑更比前一张刻意微笑的照片要来的好看,只不过发出去供大众欣赏就不太合时宜,偏偏这个时候对方冷不丁的来了句:“什么时候可以换你不由自主的看向我?”
方沫将手机揣进兜里:“天晚了,我该回去了。”
祁瑾瞥了眼明晃晃的蓝天,张张口:“我送你。”
“没事,我自己可以回去。”
加速逃离祁瑾身边的方沫离开沂源游乐场,坐着出租车直奔回家,大约在下午五点钟左右,祁瑾就发了一段当天拍摄的视频以及那张僵硬的照片,并且配了段文字,大意为:自己和方沫不过是朋友关系,感谢大家关心,但还是不希望因为这些流言破坏了小心架构的友谊。
方沫的实力和背景大家一清二楚,祁瑾断然是不会自降身份和她称兄道弟,所以外界纷纷猜测祁瑾和张轩是不是达成了某种合作关系,而方沫只是用来过渡和迷惑军心的工具人。
对于这种说法,方沫虽然不认同,但也不可否认,谁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另一边,张轩看着祁瑾发出的文案,浅浅一笑,顾建明自认不聪明摸不透老板的心思,所以只能秉承着多问多学的思想,怯怯开口:“老板,你在笑什么。”
张轩背着手走到落地窗边,如盛世王者一般睥睨人头攒动的街道,眼眸深沉带着审视的神情:“祁瑾想让外人以为方沫背后多了他这一倚靠,即使再不满也得给他三分薄面,放她一马。”
“颜王真的有头脑。”顾建明嘴上违心附和,却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这是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