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方沫话还没说完，那人就扯了扯些许紧身的制服，然后朝着另一边喊了句：“Mary，中午吃什么啊。”

之前就听闻某些专柜的导购臭气凌人，只是方沫不大出门有什么需要也都是网购解决，所以对此也就是仅仅停留在‘听说’而已。

“是不是买了东西就可以找你们经理了？”这一次她可不仅仅是找人了，最重要的是找事！

女人耸耸肩，摇头晃脑、挤眉弄眼就是没说一句被人听得懂的话。

“这个，这个，那个，还有那边一排全都给我包起来。”凡是方沫看顺眼的都被列入名单，等着付钱后把它们带回家。

此话一出，其他四个人纷纷围了过来，虽说面前这人比不上富婆出街横扫商场，但手一挥也值上几万了。

方沫拿着开出的凭证去付了钱，因为当天的人并不多所以一来一回也就花费了几分钟，回到店铺门口的时候，那同学的电话还是打不通，方沫进到店面里面再次逮住上次问话的那人：“现在可以找你们经理的吗？”

女人的语气相较于先前的尖酸刻薄软化了许多，见对方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方沫顿时觉得能用钱解决的那都不叫事儿。

“不好意思，这商品还没开封，也没检测出什么问题，按理说还是不能联系经理。”

“那就全给我退了吧，突然觉得不想要了。”

几万块的东西，说退就退，这不是为难她吗，况且已经到手的奖金还没焐热就又要她交出去，耍人开心呢。

“客人，这我们店是有明确规定的，不能在同一时间段办理多项业务。”

“那把你经理找来，我倒要看看是谁给定的这霸权条款。”

女人扯了扯衣角，望向其他四人时纷纷别过眼去，一如几十分钟前抛弃方沫那般，女人被逼无奈只好走到柜台边给经理打了电话。

“喂，经理，这有个客人，一直说要见你，我不想她打扰你休息就委婉拒绝了，结果她买了一大堆东西，说不给见你就退货。”

这电话一打，没过多久就来了一个样貌年轻的女孩，看见方沫站在货架旁的身影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好，我是这家店的经理，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到你的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高中时期奔跑在操场上的青春记忆全都涌上脑海，欢乐的记忆就停在昨天，仿佛一切都还没有变。

“你说呢。”方沫转过头。

贺子倩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极力抑制住内心的激动：“Kate，看看东西有没有破损，要是没有问题就给这位客人办理退货。”

之前帮着方沫拿货的女人瞪大了双眼，自己明明已经达成她的要求了，怎么还要退货？

而被叫做Kate的导购同样不满，满腔怒气无处发泄：“为什么？”凭什么自己啥好处都没捞到还得倒贴赔力气。

“我说了你就照做，哪那么多问什么，把说废话的时间换为服务客人，你的业绩也不会这样差。”

Kate哭丧着一张脸拎过袋子清点货物，明知道这一袋子东西就没离开过她的视线，但是在上司面前好歹也是要装一装的。

清点完东西后，贺子倩跟着Kate和方沫去办理了退货业务，看着多嘴的Kate回到工作岗位后，贺子倩这才放心下来熟络的拉起了方沫的手：“啥时候回来的，不给我打电话还非得招惹那帮蛮不讲理的。”

“给你打了，没人接，再说了你不是经理吗，怎么还怕她们，见个面跟演无间道一样。”

“可别说了，”一提到这个贺子倩像是有说不完的话题：“她们几个出了名的爱搬弄是非，有好几次我都差点在她们手上栽了跟头。”

“嗯？”方沫不解，和贺子倩同窗时期，对她最为深刻的影响就是古灵精怪，常常带着一帮小姐妹将班上的男生弄得苦不堪言，当时处于高考节骨眼上的方沫苦于应对考试，所以总是不得时机加入她们的行列。

“我不是比她们都小吗，这群人硬是看我不顺眼，想要将我拉下马，还到处散播我和这商场老板的儿子在谈恋爱，虽然事实就是这样，可我也不愿意落人口舌成为被讨论的对象。”贺子倩嘟着一张嘴，很是困扰，说到动情处甚至眼泛泪花非扯着方沫看，这一点倒是和高中时候一样。

方沫一边宽慰，一边带着她在商场内重新逛了圈，最后在一楼的人造假树旁道别。

“真是不好意思，下次我有空了咱们两个再去好好逛一圈。”要不是当天要和男友的父母见面，贺子倩说什么都是要跟着方沫离开的，对她而言：与其守在办公室里死盯着几百块的加班费，倒不如出去尽情挥霍感受人生苦短。

方沫再三表示没有关系，可对方还是多次表示抱歉，按理来说该感到歉疚的是方沫本人才对：贺子倩的处境已是为难，如今自己再这么一闹无疑是再次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还不知道那群人今后会如何对付她或者说在背地里使绊子。然而她不但没有怪罪自己，反而还约定下次相见，如此轻易不记不行。

出了商场，方沫又去附近的成衣店逛了圈，几经辗转都还是没有找到一件称心得意的衣服，但是出都出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抱着这样的思想她就近找了家店选了几件保暖的外套。

尽管导购站在一边说的天花乱坠，为了多卖几套衣服保证自己的提成，不惜口出狂言把方沫直接媲美成祸国殃民的褒姒妲己，可从方沫脸上察觉不到一丝笑意，在她看来不过是为了引导消费的一套固定说辞而已，况且如此引喻并不是很恰当。

方沫提着几大包袋子走在路上，周围人不时的投来异样的目光，她甚至能够听见结伴路过的人在窃窃私语。

“怎么一个女孩子提这么多东西，都没带个苦力出来吗？”

“怎么？你是想去帮她的忙了？”

“算了吧，你的东西我都搞不定，哪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