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沈为民只是叹息了一会,并没有说出什么内幕来,让秦天元不禁有些失望。
你多说点啊,难得我能听到点劲爆的消息,再以后就很难再听见了。
不过,秦天元注定要失望了,沈为民也不再说话了,带着秦天元上了一旁的类似高尔夫车一样的基地通勤车,向着基地更深处开去。
一路上,秦天元看见除了不断来往的全副武装士兵以外,还有大量的武器装备。
、全地形越野车、卡车、装甲运兵车、坦克、旋翼直升机、运输机等等多大十几种交通作战工具,整整齐齐的停放在两边,看起来好不壮观。
秦天元好奇的观赏着眼前眼花缭乱的装备时,通勤车停了下来。他抬眼望去,发现前边已经没有路了。
在尽头有一整块巨大光滑的大理石墙壁,这块大理石墙壁足足有五米高,二十米长,通体黝黑,表面泛着明亮的光泽,光可鉴人。
大理石墙壁的正中刻着一行十六个大字,“严肃认真、周到细致、稳妥可靠、万无一失。”
看着这行字下面的落款,秦天元整个人麻了,整个人马上立正站好,内心不可抑制的一股情绪升腾而起,冲到了眼中,泪水几欲流出。
那是一个熟悉的名字,和自己时空历史中的名字重合了起来。
这不仅仅是一个名字,更代表的是自己一颗孤独不安的心和这个时空连接了起来,这里有自己熟知的东西,这里不在是陌生的时空陌生的国度,自己也不再是心灵无法归属的时空流浪者。
沈为民慢慢的踱步走到了大理石前,抬起头望着上面的大字看了良久,问道:“你可识得上面字的来历吗?”
秦天元怎会不知,刚要发表一番言论,却不料沈为民并没有询问他看法的意思,又指着旁边一行字问道,“那你可知这行字的来历?”
顺着沈为民手指望去,大理石最右侧竖着写了一列字,只不过离的远,字体还有些发暗,看不清楚。
秦天元只好挪到跟前,仔细一看,“身在黑暗,心向光明。”八个字,写的雄奇伟岸、飘逸绝伦,笔势刚遒有力,只是未见落款,也不知道是何人所写。
不过这八个字刻在这里甚是奇怪,从书法上看煌煌大气,却偏要在最边上角落书写。
“身在黑暗,心向光明。”沈为民感慨万千说道,“这八个字是对十九局最好的诠释。”
“我十九局行走在黑暗中一百六十年,同袍浴血不知凡几,所为的正是这家国天下的一片光明而已。”
秦天元默然无语,十九局潜藏黑暗多年,必是身负特殊使命,不然何必故弄玄虚,遮遮掩掩。只是他尚且不知,这十九局到底做了些什么,究竟为何如此。
“你来看。”沈为民说着走到大理石的另外一侧。
秦天元好奇的跟了上去,转到后边一看,只见大理石上面密密麻麻的的书写着一行行的小字,竟是一个个名字。
一眼望去,望不到尽头。
那一行行的名字直入眼帘,如同爆炸一般冲击震撼着秦天元,仅仅是那庞大的数量就足以撼动人心。
那一个个红色的名字背后都是一段故事,一条的鲜活生命。
沈为民面色肃穆,指着上面沉声说道,“凡是我十九局牺牲者,都会刻在这面墙上。他们生前隐姓埋名,不敢以真面目,死后无法树碑立传。只有在这个秘密基地中,这面特殊的墙上写下真实的姓名,即使是这样,也只能写在背后。”
“我有一个梦想。”沈为民语气激昂地说道,“我梦想十九局能活在阳光之下,我梦想这些殉职的先行者的名字能堂堂正正的展现给世人,我梦想我们有一天能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大声说一句,十九局,查案!”
“可惜,十九局注定只是在黑暗中行走,默默的将鲜血洒在不为人知的角落,甚至连真名都不敢示人。”
“这就是十九局”
秦天元鼻子一酸,心中受到触动,恭恭敬敬的立正站好,向大理石碑上的名字敬了一礼,心中暗自说道,诸位先烈保佑,保佑我这个十九局新人以后一帆风顺。
“天元啊。”沈为民转过身来,目光炯炯的看向秦天元,“还记得你刚进十九局时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秦天元心中一慌,他哪里还记得,只得默然无语,脑子里使劲回忆着。
好在沈为民说此话只是为了起个头,并没有让秦天元回答的意思。
沈为民忽然幽幽的说道:“人类到如今已经繁衍了250000年,只有最近的4000年是有意义的。”
听见此话,秦天元整个人都震惊了,目瞪口呆的望向沈为民,你这是要干啥?
临近中午,后勤处调查科的办公室中的咸鱼们抻了个拦腰,无聊的发着呆,张北国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时间,起身说道:“我去外边吃,有需要让我带的吗?”
姚琪和宝元都摇了摇头,张北国懒洋洋的哼着小调向外走去,出了档案馆的大门,拦了一辆无人驾驶出租车,一路直奔附近商业街而去。
待到一繁华处,张北国下了车,三两步混入人群,在步行街上闲逛了起来,偶尔停下来望向路边商店橱窗中的吃食,看了一会面带惋惜的摇头走开了。
就这么三晃两晃进入到了商场中,横穿而过,绕了几圈,来到一家面馆中找到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正值饭点,面馆中人流鼎沸,来来往往的,怎奈面馆店面狭小,桌椅有限,有些等不及的就和别人拼坐在一起,要了一碗面大快朵颐起来。
张北国要的面还没端上来,他的对面就坐下了一个中年人,闷头吃的津津有味。
“听说你们昨晚搞得动静不小啊。”中年人端起碗漫不经心的说道,“有什么新闻吗?”
张北国眼睛在店中来回扫着,似乎压根没有听见一般,待到大碗面端上来之后,闷头吃了起来,嘴里含糊着,“没有新闻,就是一伙人口贩子,被我们堵在了码头上。”
中年人哪里肯信,“听说连大炮都用上了,什么人口贩子,这么嚣张?”
“当然是国际人口贩子了。”张北国漫不经心回答道,“那群人猛的很,我们也死了好几个弟兄,不信的话你回头自己打听去。”
中年人见张北国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转过话题,“在新单位混的怎么样?”
“很不好。”张北国有些郁闷的回答道,“因为我的领导工作太卖力,颇受同僚排挤,一把手貌似很看重他,对他格外关照,日夜提防的紧啊。”
中年人似乎很感兴趣,“这人什么来历?”
“没有来历。”张北国想了想,给了一个很中肯的评价,“不过本事很大,而且扫把星附体,基本走哪,哪出事。”
中年人有些纳闷,只是不敢多问,又换了个话题,“你有什么需要的吗?”
“确实有。”张北国想了想,认真说道,“据说我们要被发配去一个新部门,虽然没有正式通知,但是单位里已经有了风声。冷板凳不知道怎么样,不敢肯定缺钱缺人。”
中年人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张北国看了颇为不爽,“咋地啊,参谋长,你是能给钱还是能给人啊。”
“人塞不进去,把你弄进去就已经费了不少劲了。”中年人忽然掏出一张卡放在了桌面上,“这里是五百万,你先拿去,不够再说。”
张北国放下面碗,抹了抹嘴,顺手把卡揣到了兜里,转身变向外走。
刚走没两步,他眼睛余光中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目光一凝,便抬脚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