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飞雪弯下腰与她平视着，问道：“你是愿意被她们一直欺负着，一直受小伤？还是跟她们拼死一战，换来以后的安宁？你自己决定。”

“我……”小女孩低垂着头，两只小手揪着衣角，看起来很是纠结。

“你爸妈知道她们欺负你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那你受伤，他们也不知道？”

“身上的伤我没有让他们看见，脸上如果有伤的话，我就说我摔跤了，他们那么忙，管不了我那么多。”

夜飞雪看了一眼她的衣服后说道：“难道你打算永远都穿长袖长裤？你不跟他们说，是怕他们担心，难道你就不怕有一天你被别人打死，或者你承受不了欺压自杀寻求解脱时，你的父母会伤心奔溃吗？”

夜飞雪也不知怎么地，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她会对这个小女孩说这么多的话，还努力地想要开导她，想要拉这个小女孩一把。

小女孩紧咬着唇，眼眶泛红，小小的肩膀在微微抖着。

夜飞雪继续说道：“即使你跟你的父母说了，你的父母要去帮你出头，我相信那些欺负你的人只会暂时放过你，过一段时间还会对你变本加厉。没有谁真正意义上能够帮到你，为你撑腰的只有你自己，你要靠自己去改变你的宿命。”

小女孩小声回答道：“我知道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小女孩再次微微提高声音，“我说我知道了。”

“再大点声，声音再凶一点，有气魄一点。”

小女孩捏紧拳头，甭足了劲对着天空吼道：“我知道了，我要靠自己去打败她们。”

“还有，以后走路的时候不要低着头，像个缩头乌龟似的，也难怪你会成为被欺负的对象。”

小女孩很听话地昂首挺胸起来，小跑着尽量跟上夜飞雪的步伐。

过了一会，她歪着头看向夜飞雪，“其实你挺好的，并没有大人们说的那么坏。”

夜飞雪饶有兴致地看向她，“哦，他们都怎么说我坏了？”

“他们说你是坏人，是黑社会的大姐大，无恶不作，无法无天，心狠手辣，毫无人性。我爸妈还叮嘱过我，让我看到你就跑远一点。”

夜飞雪笑了笑，“那你还离我这么近干嘛？你就不怕我把你抓走卖了？”

小女孩扑闪着大眼睛说道：“我不怕。”

夜飞雪停下脚步，蹲下身来，好整以暇地看向小女孩，“如果我说那些人说的句句属实，你还会不怕吗？”

果然小女孩眼神闪烁，一张小脸变得苍白，良久后她吐出几个字，“我相信你的坏只对那些坏人，你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小孩子不要乱相信人，太单纯容易被人骗走。”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夜飞雪厉声拒绝，“不行！”

“为什么？”

夜飞雪一字一句道：“因为我从来不跟弱者做朋友。”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街头，夜飞雪停了下来，她可不想和小女孩一起走进去。

小女孩冲夜飞雪喊道：“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不是弱者。”

然后她就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