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刚刚测试过,下课的铃声一响起,班里的同学就跑出去的差不多了。
殷涵摇头拒绝几个邀请她一起去厕所的女同学,趴在桌子上不动。
好无趣!
好无聊!
好难过!
难道人生就是这么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了无生趣吗?
“殷涵,在感叹什么人生大事呢?”后桌的同学拍了殷涵一下,觉的她像一条咸鱼的样子很有趣。
“天天都是一样的生活,很无聊啊!”殷涵有气无力的说。
“拜托,刚刚才被老班虐过,你还嫌闷?难道想被科任老师来个轮回?”
像她,考试过后,就觉的天高云淡,呼吸每一口空气,都是自由的呼吸,巴不得这样的日子再过久一点,千万别让老师想起该考试了,测验了……
“你不懂!”殷涵回给她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
好吧,我不懂,你老人家现在是中二期到了,就希望来个星球大战是吧!
同学了然的翻个白眼……
……
学校离家里有二十多分钟的路程,一路上都是人都挺多得,各种依附这附近学校而兴起的小店多得不得了。
殷涵手里有零花钱,又不想这么早回家,和同学挥手告别,独自去了书店。
书店不大,书到是挺多得,摆的最高处的书,还要踩着板凳才能拿到。
左侧是男生爱看的爽文,复仇打脸,各种爽。
右边就是女生喜欢的言情小说,爱恨情仇,各种狗血。
到处翻看一下,没有看到自己喜欢的,殷涵正准备离开……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稚嫩的女声饱含感情的念了这一句情诗,抚摸着手中的小说。
“要是我也能遇到这一份感情……”她是看书入了迷,情不自禁。
她旁边的朋友倒是尴尬的看看四周,小声拉着她,嘴里劝说,“言言,都是假的,是那些作者杜撰出来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
拉着朋友,不由分说就要往外走。
看到门口的小女生,她还礼貌的说,“同学,麻烦让一让!”
殷涵往边上挪了挪,摩挲着下巴,舍不得从两个女孩身上移开。
在那个女孩开口说出她的愿望的时候,殷涵已经发觉,她身上也有愿力出现……
虽然没有功德金光什么的,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那种祖先积德或是自己平生修桥铺路,常做慈善得来的功德,也不是常常能遇到的。
想感受感情,嗯,这个可以有!
打定了主意,殷涵也不到处乱逛了,弹指在那个叫言言或是妍妍的女孩身上留下标记,就回了家。
……
1969年
安阳裹紧围巾,快步走在街上,她只觉得今年冬天冷的邪乎,那鹅毛大雪连下半拉月,大风呼呼的吹,卷起飘飘洒洒的雪花打着卷……
天刚蒙蒙亮,街上行人不多。
安阳抬眼,睫毛鼻尖都落了一层雪,像是个雪人一样。
包子铺到了……
走进店里,就是一股热乎气冒出来,这会还早,门口也没什么人,大家都在后厨里烤炉子呢!
安阳拍拍头发上和衣服上粘的雪粒子,径直往前走。
厨房里的大厨和两个徒弟正在小声说话,直到安阳走了进来才看到她。
“安阳,来了啊?冷不冷?快过来烤烤火。”其中一个小徒弟立马招呼道。
“哎,来了!”安阳也凑了过去,拔掉手套,塞到衣服口袋里,把双手伸到炉子边上。
大厨李大胖用脚轻轻踢了旁边的小徒弟一下,“二宝,把凳子给小阳坐,你再去搬个过来。”
“知道了,师傅。”
李大胖和安阳是拐着弯的亲戚,平时最是关照她。
“李叔,我自己去拿……”安阳不好意思,连忙要阻止。
“你坐,让二宝去!”李大胖懒洋洋的摸出耳边的烟,想点起,看了看安阳,又把手放下了。
这烟味道有些大,安阳这么一个白白净净的小丫头怕是闻不了这个味道。
“小阳,咋来这么早?冬天天亮的晚,也没啥客人,晚会来也可以。”
大冬天的,东西放的住,前一天晚上和好的馅料,包好的包子,搁在院里,冻一会就硬了,第二天早起蒸熟就行,也少了许多麻烦,不用来那么早。
安阳家里离这可是不远,每天步行都要半个多小时……
“没啥,家里人都是习惯早起,我也睡不着,想着早些来也好帮点忙。”安阳没提家里那些糟心事。
别看包子铺小小一个店子,那可是国营店,转了正,也是铁饭碗。
就是没转正,每个月还有十二块八毛钱的工资,虽然没有福利,也是让人眼热的工作。
更别说安阳爸爸心疼她,家里日子有他的工资养着,也不用安阳补贴。
安阳爸爸可是个打过仗的老军人,后来转业回到地方,当了一名光荣的人民公安。
这么些年过去了,也成了大队长,工资也高了不少,养活一个家那是绰绰有余。
按理说,这样的家庭应该没什么矛盾。
但是有前提啊,安阳的妈生下她没多久就死了,留下安阳哥哥和安阳。
那个时候,安阳爸爸也才二十多岁,还不到三十,这么年轻,怎么会不娶一个?
安阳爸爸和安阳妈妈感情也有那么些,再说又生了两个儿女,也是过了两年才另娶了一个。
后来这个也不是黄花大闺女,而是个寡妇,丈夫也是军人,只不过没安阳爸爸那么好的运气,打仗死了。
这个女人也带着一个女儿,和安阳差不多大,不过是比安阳小了三个月。
随着妈妈进了安家,也改姓安,叫安朵。
一开始,都还小,也没什么,安阳继母也是摆着一张笑脸,对安阳兄妹也过得去。
后来长大了些,安朵是个好强的性子,特别嫉妒安阳这个姐姐,事事都要和她争抢。
偏偏继母念着这是她唯一的孩子,嫁进安家这么多年也未开怀,就事事惯着安朵,安朵要什么,她就给她什么。
继母人倒是不坏,安朵就是看中安阳什么东西,她也不会逼安阳让给妹妹,只会再去买个回来。
但是这种放任,纵的安朵越加跋扈,不仅对安阳没一点好脸色,还想抢安阳的工作。
也是安朵知道该讨好谁,除了在安阳面前露出本来面目,在安阳爸爸和安阳大哥面前可是装的好好的,做出一副体贴乖巧的模样,再加上继母打马虎眼,安家的两个男人也就不知道安朵事事针对安阳的事实。
要说安阳,天生好性,也不爱争夺那些小东小西,更不爱背地里告状。
要不然,安朵还能落得好?
要知道,安家的两个男人可都是对安阳疼爱非常。
就是这点,安朵最嫉妒,安阳什么也不用做,大哥和爸爸就把好东西送到她手边。
可是她呢,打小知道自己是拖油瓶,什么也不敢开口要,只能勤快乖巧,听话贴心一点,才能得到夸奖。
还有这次,安阳和她一同中学毕业,还没等安阳说什么,爸爸就给安阳安排了一个好工作,而她呢,就只能呆在家里,洗衣做饭。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等安家父子一走,安朵就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怒火,连讽带刺得说了一大通,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要安阳自动把工作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