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07章:相争(2)(1 / 1)怪人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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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渭有些头疼的歪坐在椅子,而阶下的大臣,还在喋喋不休“陛下,还请示下,如今大聖极力往北边的燕州屯兵,燕州可一直都是我们梁国的心腹之地,若是从燕州出兵,我们的都城,都危险啊。”

“领头的是谁?”梁渭又岂会不知道燕州的重要性,但是重要的是,如果没有足够情报和准备,就轻举妄动,去夺如同大聖眼珠子一样的燕州,肯定是自寻死路。可是眼前的这群老东西,明显是好日子过的久了,一直叫嚷着去打燕州,最后只会是损兵折将,以至于元气大伤。

“领头的是江家父子”阶下的大臣姓于,并不是武将,而是兵曹尚书,虽然与兵曹沾边,但却是个实打实的只会动动嘴皮子的文官,提起江家父子的时候,也是一脸的天真。

梁渭冷笑“于大人,你如果这么急切的话,朕给你三万大军,你先把燕州旁边的聚县给我取下。”

“臣是兵曹的尚书,掌管兵马粮草,如何走得开,去前线啊。”说着,那于大人立刻就变了脸,一幅推诿之词。

梁渭听了以后,拍桌而起“你们这些庸碌之才,于兵曹,聚县可是我们大梁的国土,身为兵曹,居然记不住自己的国土,我看你真的是做官做到头了,既然你这么的不心,这兵曹的官职,我看你不做也罢,从今天起,罢去于斌兵曹一职,拉下去。”

垂着气,梁渭又从新坐回了椅子,他自那次伤好了以后,就落下了个头疼的毛病,靠在椅子稳了一会,梁渭才张开眼睛,看向阶下其他的人“还有人,在这里给我放空话吗?”

“臣不敢”阶下的所有主战的大臣们,都跪在了地。

梁渭站了起来,大声道“你们都给朕记住了,燕州自然是要拿下来的,但是,你们要是还是一味好战,在这里鼓吹争斗,却拿着朕的兵士,朕的钱粮,去填火坑,那么真的会被填火坑的,就是你们了。滚出去,都滚出去。”

一众大臣立刻就散了出去,梁渭又坐回了床,他伸手,支撑着自己的头,身边侍卫靠来“陛下,请吩咐。”

“去调十万兵马,仰面对准燕州,再调十万兵马驻在聚县,由…”梁渭想了半天,想不出由谁来统辖这十万兵马,看着身侧准备听命的侍从,他们是暗卫,暗卫也就只能在私底下,做一些暗面的事情。

当年在训练营中,自己的师父,也是自己的四叔,也跟自己说过永远不能将暗卫,用在明面这样的话。可是梁渭放眼朝堂,并没有人可以用。

侍卫还在等,梁渭想了想,道“朕要亲征,紫循做副将。”

“陛下,您请三思啊”说着,正在一旁听令的侍卫,单膝跪下。

梁渭眼眸暗了暗,随后淡声的说“就按朕说的做。”

“是”如此,侍卫才算是摆正自己的态度和位置,转身,从一侧的门走出。

刚到门口,就遇到了正在这里等待的月贵妃,侍卫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继续走自己的路了。

月贵妃抬步走进还开着的侧门,绕着梁渭的身后的屏风,走到了他的身侧,伸出了自己纤纤的玉手,放在了正在闭目养神的梁渭额,为他松泛疼痛的头。

“陛下,妾身来了。”月贵妃的声音甜甜的,梁渭听了以后,冷笑着,不说话。

“陛下,妾身啊,在外面站的腿都要酸了,您跟这些人说了这么久,口渴了吗?”说着,月贵妃从伸手的侍婢手里,接过茶。

梁渭伸手,接过茶杯,刚刚放到鼻尖,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的兰花香气,梁渭问“这是什么茶?”

“回陛下,这是大聖的茶,这种茶啊,自然就带着兰花的香味,名字就叫做兰香茶,陛下快尝尝味道。”梁渭觉得这茶的香味很熟悉,他分得出这是兰花的香味,但是这是一种,他虽然没有闻过多少次,但是他很喜欢的味道。

月贵妃笑,她看得出来,梁渭喜欢这茶,于是她抬臂,环住了梁渭的脖子,整个人也依势,坐在了梁渭的怀中“陛下,您看妾身,今日美不美?”

梁渭放下手中的茶,扫了一眼月贵妃的脸后,淡然一笑“算不美,合宜而已。”

“妾身要的就是陛下这句合宜,天下美女何止千万,但是她们在陛下您的眼里,也是过眼云烟,唯独妾身,因着这一份的合宜,就可以稳坐陛下的怀中。”月贵妃笑,她画着淡淡的妆,眼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用,一幅素佳宜人模样,梁渭看着她的眼睛,好似有什么别样的情绪,他伸出手,抚了月贵妃的眼睛,然后淡淡的叫了一声“新月…”

“妾身在”月贵妃的眼眸没有任何的变化,依然巧笑如嫣。

侍女们都退了下去,屋中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随后,梁渭的手从月贵妃的脸,垂了下来。

月贵妃觉得有些尴尬,梁渭周身原本就不多的温热,瞬间就冷了下来,月贵妃无法,只能从梁渭的腿下来,然后掬手,站在了梁渭的身边。

梁渭伸手,拿起案的奏折准备看,月贵妃后退两步,梁渭的规矩,就是不要让自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所以她也只能尽量的向后站着。

不知过了多久,月贵妃站的双腿都快没有知觉了,梁渭开口“这茶不错,再来一杯。”

“是”说着,月贵妃才如蒙大赦,转身离开了这甚是沉闷压抑的书房,吩咐侍女去给梁渭茶,没有得到梁渭的再传召,月贵妃有些疲倦的从书房离开,往自己的宫室走去。

梁宫是个宏大又冰冷地方,意思就是,是一个大到让人心中生寒的地方,先帝多病,并没有多少妃嫔,子嗣更是只有当今陛下一个。陛下登基后,也不过才只有一位皇后一位贵妃,所以四四方方,这么大的一个皇宫里,难免空的如同魔窟。

此时天已经黑了,月贵妃垂头丧气的走在回宫的路。

她是个大聖人,在金陵生活了许久,后来跟随父母先是在东都住了几年,又因为是梁国贵族之女的母亲去世,奉母命,来寒都看完自己的舅舅舅母,可是还没有到,就收到家书,说父亲病逝,自己的大哥也没能接替父亲的位置,反而被妾室生的两个儿子,给害了,而她在回去和继续去舅舅家筹措,就这时,她遇到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们派来的刺客,就在她马要殒命的时候,被刚好经过的梁渭所救。

梁渭问在一片血泊中的她“你可是大聖女子?”

月贵妃只记得自己那时吓坏了,只能循着本能,点了点头“是,是…”

“家中可还有人?”梁渭问。

“父母都,都已经不在了,嫡,嫡亲的哥哥被害死了。我,我来梁国是寻亲的。我的舅舅是梁国的贵族。”月贵妃就这么将自己由来,告诉了眼前这个身姿修长,眼眸英气的男子。

“我会替你报仇,可是你要为我做一件事情。”月贵妃现在想想,那个声音,可真的就是魔鬼的声音,再配合眼前这个魔窟一样的地方,那个男人,真的很配得“魔鬼”这个称号。

“大胆,看到皇后娘娘也不行礼。”月贵妃正在出神,却被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思维,月贵妃有些慌张的抬头,看到了近在眼前,一脸不悦的皇后,立刻跪在了地“妾,妾身失仪,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她一向是对皇后,甚是尊敬的,见面请安,每日的晨昏定省,也从来没有迟过,只觉得,这么大的宫中,只有她们两个可怜的女人。

可是皇后并不喜欢她,先是免了晨昏定省,平时在宫中,更是只当她不存在一样。

此时的皇后,眉目一转,端庄雅致,开口道“月贵妃一脸倦色,这是刚才陛下处回来?”

“是,是啊,妾身在陛下书房,待了两个时辰。”没有那个女人会容忍自己的丈夫,对另外一个女人好,虽然那个女人是自己丈夫的妾室。

“你倒是很得意?”自然,一个女人就算是一国的皇后,依然是不能免俗的。

月贵妃俯身跪在地“妾身知错。”

“你以为本宫不敢罚你?”皇后抬高的声音。

“恩,你不敢。”陛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皇后和月贵妃同时回头,看见正信步往这边走过来的梁渭,皇后拘身“参加陛下。”

而她全心全眼的陛下,正弯腰,扶起另外一个女人。

月贵妃觉得自己掌中的陛下的手,甚是冰冷,如他的眼神一般。

“陛下”月贵妃站起来,也是规矩的站在一侧。

梁渭看向还跪着的皇后,这是他的发妻,以往梁渭虽然对她很是冷淡,但二人还有有一些年少相伴的默契的,皇后拘身站了起来。

梁渭伸手,将手里的帕子,递给了月贵妃“爱妃把帕子丢在朕的案头了。”

月贵妃伸手,接过这方随手放在一边的帕子,掬手接了过来。

梁渭这才正眼,看了一眼自己的皇后“皇后,不是说一起用晚饭,走吧,衍儿也应该饿了。”

梁渭今日的心情不算太差,说话的语气也算是平和,和皇后和梁衍安静的吃了一顿晚饭。随后又回到自己的寝宫,休息了。

而梁渭这边,与月贵妃待了一下午,却在皇后宫里吃了饭的消息,不出几日,就传到了容映的案头。

如今,柴皇后病重,陛下整个人的精力都扑在她身。柴皇后除了药和参汤,已经什么东西都吃不下了,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而陛下也是陪着她,水米不进,已经晕倒过两次了,二人颇有同生共死的迹象。

而容映也终于如愿以偿在柴皇后病倒后,封为的太子,代替陛下监国。

已经快一年的时间了,除了他的好战在群臣中,留下了不好的口舌,其他的政事,也算是处理的中规中矩,甚至有比陛下处理的还要妥当的呼声。只是身为太子,最忌超过面的那位,所以他也只是尽力的平衡着。

就在这种看似,安静如月色湖面一样的局面下,容映派出去的探子,时时传来消息,而传来的消息,最能引起容映注意的,就是梁宫中的事情。

新月被梁渭掳去了,容映心中,坚定的这么以为。

他再一次想到了两年前的那日。

他和自己的侍从纵马赶到的时候,亲眼看到了梁渭拉着新月跳下了河床。

豫王和萃髓不敢近深去寻找,而他是真的跟去了云河另一边的梁地,看见了那片起火的芦苇林中的新月和梁渭,正当他要靠近的时候,梁渭那姗姗来迟的援军,也总算是来了,他亲眼看着新月跟在梁渭的援军后面离开,去往了梁国的军营之中。

从那时起,梁渭的身边,就多了一位深受宠爱的侧妃,先是侧妃,在他登基后,又成为了贵妃。梁国的线报,传来的消息,每个字都在说,月贵妃伸手梁帝宠爱,而月贵妃也在梁宫之中,过的很是不错。

一月的时候,月贵妃总是在房中待着,寒都苦寒,新月最是怕冷,她自然不会出门。

二月里,出了正月,雪地中生了雪甘草,已经在房中待了半月的月贵妃,总算是出了房门,带着侍女在院中挖这种草,制成花茶饮用。新月那里,总是有稀奇古怪的花花草草做的吃食,这雪甘草大聖没有,她一听可以食用,自然不会放过。

三月半,寒都总算是化去积雪,梅融水酿的酒,泡制梅子,最是佳。

四月初,五月末,六月中,七月旬…

一道道消息,都在告诉容映,新月在梁宫过得很好。

梁渭也总是留宿在她的屋中。

容映一开始觉得自己会麻木,可是到了后来,他是一句都听不下去,所以,他几乎是脑子一热,就对梁国发动了战争。

原本被陛下打压的,解甲归田,一心求仙问道的豫王,也只是在避之锋芒而已,第一个同意了容映的安排,而江家父子,以往都是最谨慎的人,但是一听突然消失不见的新月,是被梁渭掳去的,也就听从了他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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