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信无涯亲自找上门了,天河早料到他可能会来,信无涯很尴尬地说“天河,不要与我那潘循师弟一般见识了,我没想到你们会闹出这么大矛盾。你放牛的事要是青云道知道了会导致两大修真门派关系产生隔阂的,别的修真大派也会认为我卫城道没有容人雅量,今天我已经把潘循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你放心,昨天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了,我已严令所有弟子禁止与你比试。”
天河笑道“信掌门,不用说了,我已接受了放牛这个工作就会一直做下去,我会说这是我主动要求去做的,如果您能早点告诉我郁剑的下落才是我来的真正目的。”
信无涯想了半天说:“答案就在这间屋子里,天河,你住的屋子就是当年郁剑的房间,他从翠雨战场回来后,整个人象疯了一样,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没过几天就无缘无故地失踪了。后来我的几位师兄弟住进这里,几天后也无缘无故地疯了,如果你敢在这屋子里一直呆下去的话,可能会有所获。”
天河没想到郁剑就在这屋子里失踪的,他谢过信无涯后便在屋中端了盆水,全身心地投入到修炼水之法则中。
将近半个月过去了,天河的水之法则毫无进展,那些法则他早已融会贯通,但就是无法再度将真气提起来,天河最后干脆放弃修炼水之法则,对火产生了浓厚兴趣。
他认为自己将早已修炼完整的法则重新修过,无疑是火上添柴,真气本质不变,自己可能并未失去这些功力,只是无法运起而已,与其这样,不如修炼一门新的法则。因此天河决心修炼火焰法则。天河找了许多的大火盆,每天晚上点上一大堆的火,搞得几次卫城道的人都以为他这里着火了,后来天河告诉信无涯他在修炼,信无涯奇怪地道你这修炼奇怪的可以,不是想炼什么火化金身吧。
这一阵那古怪声音倒是很少响起,天河几次追察声音来源,都劳而无功,气得他够呛。
两个月后,天河坐在牛背上向后山走去,朝阳初升,大地一片雾蒙蒙。天河看到太阳的火焰还在地平线上吞吐,想象着昨天点动火苗的情景,火之本源本来无形,何以成有形之力?突然火焰法则有所感悟,手掌上运功居然能够出现微小火苗,这点火苗让天河兴奋不已。坐在牛背上一阵狂笑。
“放牛也这么高兴?”采儿突然出现在天河面前。
“采儿?”天河高兴地问“你怎么来后山了?也来放牛?”
“谁说来后山就一定要放牛?”采儿笑道“师傅前几天刚将一柄灵剑送给我,我是来试练灵器的,掌门听说你最近疯疯癫癫的整天在屋子里玩火,不会是想一把烧了卫城道吧?”
“不是,我最近在修炼功法,你看。”说着,天河又运功于掌,一颗火苗在手掌上升腾。
“你还真是个怪胎!”采儿入神地看着这颗火苗,秀美的小脸蛋被这颗火苗映的绯红,“连修炼的功法都这么奇特。”
天河得意地道:“我刚有所感悟,将来大成之后再让你看。对了,你不是来试练灵器的吗?拿出来看看。”
采儿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剑,剑身仿佛如一泓清水,中间有一丝黑气,闪着晶莹灵动的光芒。采儿郁闷地说“我这几天已经祭灵很多次了,可是功力太浅,根本无法祭的动,只有象欧阳大师兄那样功力的才可以祭得起。”
天河看到此剑长相如此怪异,心灵一动说“我来试试”。采儿听话地将宝剑递给他,天河一握住宝剑便感到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感觉,运功祭了半天也不见效果,似乎灵剑不认他这个主人。
“你功力恐怕还不如我呢,怎么会祭得起。”采儿笑道“别使劲了,估计脸都憋红了吧。”
天河赌气地说“这灵剑已经认主,不听我的话,你把手给我。”说这句话天河倒是无心,采儿听了却是面上一红,想了一下,将纤细的小手递了过去。
天河握住采儿的小手,入手滑腻,直若无骨,自己是第一次牵女孩子的手,也不觉脸红。他抛却杂念,再次运动祭灵功力,此时宝剑嗡地一声响动。天河大喜,说道:“采儿,你可要站稳了。”宝剑应声滑动到两人脚下,带着他们飞起。老牛看见此景,仰头哞了一声。
宝剑带着两人不断高飞,采儿有些紧张地抓着天河的手,说:“天河师兄,我感到好象有些能与宝剑心灵相通了。”
“这就对了,”天河说“仔细与灵器沟通,看能否控制它。”
采儿一直闭目运功与灵剑沟通,一直带动灵剑向上高飞,采儿睁开双眼,忽然发现两人竟然站到了青山之上的云端。
此时朝雾蓬勃,万里云海浩浩荡荡地铺在空中,远方太阳宛若一个深桔黄的大卵,正在点点迸射出金光,临近太阳的云彩全部都是宝石蓝的颜色,并且颜色还在不断产生着变化。二人伫立在云海之上,微风不断拂过面庞,二人对视了一眼,都未说话。此时,远方朝阳喷薄而出,霎时间,万丈金光由远及近,辐射整个云海,翻腾不息的云海转变了颜色,如金色浪涛般在二人面前卷起。天河此时面纱被风吹动,露出如玉般的右边脸庞,金色阳光在脸颊勾起俊美弧线。采儿痴望无尽天际,说了一声“好美!”
两人缓缓从天上降下,一时竟是无语,天河好不容易地自然松开采儿的手哈哈干笑两声“以后采儿你也能祭动灵器了,可以跨入飞天的高手行列了。”
采儿看着他,突然说“天河,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天河警戒地退后了一步“我的脸很丑,你最好不要看,我在一场战斗中被毁了容,很吓人的。”
采儿没有紧逼上前,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就让我看一眼吧。”
这句话比什么招式都管用,天河直觉得无法拒绝她,心一横,问道:“你果真要看?看完了可不要后悔。”
采儿坚定地点点头。
天河一咬牙,猛地掀开面纱,那张魔鬼与天使交错的脸庞出现在采儿面前,采儿看到他的脸庞,退后了一步,一双秀美的大眼睛吃惊地扑闪着。
在采儿看到自己的脸庞后就退后一步,天河心中宛如刀割,他第一次这样对自己的面容如此自形残秽,比任何时候都要难过。采儿突然又向天河走近一步,伸出洁白如玉的小手似要抚摸天河的脸庞。天河此时激动的浑身颤抖,那柔若无骨的小手靠的越近,天河越是抖的厉害,对阵任何大敌都不如现在来的激动。
采儿的手终于触碰到天河的脸庞,天河在她的手接触面庞的一刹那突然不抖了,仿佛一切都已安静,采儿的小手轻轻的划过他的眼罩,顺着那道大疤滑下,然后整个手掌挡住那道疤痕。采儿手捂着天河的左半边脸,只留下俊美的右半边脸庞,她轻声说“我看到你的模样了。”
天河感到右眼中似有泪水在打转,他恨不得这只小手永远停留在那里。他装作揉眼睛似地抹了一下,将面纱放下。“吓,吓到你了吧?”
“有什么好吓人的?”采儿说,“你看来注定浑身都是怪透了,快去放你的牛吧,我还有事要做。”
今天放牛回到屋中,天河兴奋地在屋里转了一百多圈,到处怪叫着。对着镜子一顿呲牙咧嘴,手中火苗也不自觉地出现,两巴掌一拍,烫得自己嗷嗷直叫。兴奋了半天终于安静下来,盘坐在地上拼命开始练功。
不多会,采儿走进屋中,看到天河还在盘坐,笑吟吟地道“天河,看我找到什么了?”
天河看到采儿进来,独眼透过黑纱直冒精光,兴奋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连忙站起身来。
采儿手中拿得是几株草药,她无奈地说“今天我就在山上采到这几株草药,可能会对你的伤痕有所恢复,晚上睡前将它碾碎了抹在脸上吧。”
“好好。”天河接过草药,如同接过什么仙家至宝,小心翼翼地捧着。采儿看见他如此举动,不由笑了一声“你那么小心干什么,草药又不怕摔。”
天河也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二人开始谈及许多趣事,不知不觉夜已入深。采儿看天色不早,忙说“我得赶快回去了,否则要挨骂。”
天河有些依依不舍,说道:“明天再去后山吧,我教你一些我悟出的卫城剑诀精髓。”
采儿银铃般的笑声响起“难道你比我师父还懂卫城剑诀?”
天河正欲反驳,楼下怪笑声再度响起,伴随着咯吱咯吱的脚步声。
采儿被这声音吓的花容失色,靠紧天河“我听大师兄说这屋里有鬼,是不是真的?”那脚步越来越近,似乎从楼下已走到屋前。
现在天河都可闻到采儿身上散发的阵阵幽香,从未离她如此之近,此时天河胆壮如熊,他一个人的时候都不怕,更何况采儿在这里。天河怒的是这鬼叫不早不晚,偏等着采儿过来的时候再出来,将采儿吓着。天河安慰了一句“没事,这鬼怕人,你不怕它,它自然怕你。”说罢,抄出战刀,由于怒气冲天,手中火苗竟然窜至半个刀身,如同手持一把火焰长刀。他站起身来,立在门口,大吼“今天再敢鬼叫一声,老子非把你揪出来剁下你的鬼头不可!”
看到天河手握火焰长刀直若天神般的身姿,采儿顿时心安不少,那个声音也当真乖乖地不敢再响起,
天河回头笑道:“走,我送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