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文警惕地看了看乌家宝,他实在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他道:“你怎么能求上我呢?你不是花陌的人么?”
尚文不知道他是不是花陌派到他面前的探子,会不会是他接触乌家宝这一切都是事先设计好的?
套路太深,尚文不得不防。
乌家宝低头停顿了片刻,他好像在组织语言,他突然抬起了头,他道:“跟你这么说吧,花陌的手下太多,我不算是他得力的干将,而且水平有限,他有什么事几乎不带我,我现在就靠着念经超度,根本赚不了多少银子。”
尚文沉思。
乌家宝是想投靠在自己的身边,因为现在他还没有手下,虽然他没有花陌级别大,但花陌级别再高,随之而来的就是,手下也多,什么事情轮不上乌家宝。
如果这样的话,那还说得通,毕竟他要跟了自己,那就是自己身边唯一得力干将。
然而,他跟花陌有不共戴天之仇,尚文绝不想用他的手下,何况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如果他点头答应了,那么这就属于挖墙角了,做的事情太不地道了。
这个道理乌家宝当然能知道,尚文也没有必要再跟他普及一下知识,他也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地说话不伤害到乌家宝。
他道:“家宝,你比我岁数大,我叫你一声宝哥吧,宝哥我想跟你说啊,咱们都是易缘轩的,闲暇的时候吃吃饭,喝喝酒,都行,可是,你是花陌的手下,我要是有事叫你,就属于隔着锅台上炕了,你懂吧?”
乌家宝抿了抿嘴唇,点了点头。
尚文看乌家宝有些尴尬,他接着说道:“其实你也知道,咱们老大并不器重我,一般的事情,都是找赵正豪和花陌两个,你跟着花陌,活虽少但毕竟还有活干,你跟着我,兴许半年都不开张呢。。”
乌家宝立时摆了摆手说道:“哎呀,那是以前,但也不是你法术不行的原因,是因为你比他俩晚来易缘轩的,不过这回就好了,你最次也能他俩平起平坐了。”
“不是,你是怎么看出来地呀?”尚文忍不住打断了乌家宝的话,因为连他自己都看不出来马天意要重用他。
乌家宝左边眉毛一挑,道:“那是以前,现在你回来,是因为到凤凰山办事有功,咱们老大是明白人,我看啊,你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了。。”
尚文恍然,他左眉毛一挑,邪魅地笑着,指向乌家宝道:哟,到底比我年长些,看来你老谋深算呐……。”
“别提岁数!”乌家宝脸一沉。
这顿饭吃了两个时辰,两人相谈甚欢,告辞而别。
乌家宝往易缘轩走,他在易缘轩后院有个憩室。
此行目的已达到,他的精神放松下来后,忽然困意卷涌,他伸了个懒腰,打算简单的洗把脸就睡下了。
可刚走到了门口,就看到花陌的白马停在了门口。
乌家宝觉得很奇怪,因为平时花陌是很少来易缘轩的,易缘轩接的都是一些散活,和小活。
而花陌主要是马天意派他的大活。
乌家宝刚要往内走,就看到花陌带着付青龙已经走了出来。
付青龙要比乌家宝小上两岁,他很瘦小,棱角分明,颧骨突出,长得很有骨感。
他笑道:“呦,宝哥,刚才出去了?”
乌家宝冲他笑笑。
乌家宝走到花陌近前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花陌穿着一件蓝袍,箭袖上套得是银护腕。
头帘把眉毛盖得若隐若现,他的脸庞比较清瘦且白晰,眉毛修长而笔直。
他很玩味地看了乌家宝一眼,道:“你去哪了?”
他就那么盯着人的时候,让人看到他的眼睛就感到很心虚。
乌家宝错开他的目光,道:“出去吃口饭。”
“跟谁啊?”花陌没等说话,付青龙好奇地问了一下。
乌家宝左眉一挑,道:“你管得着么?”
“跟谁吃的呀?”花陌双臂抱怀,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他的脸上带着笑意,可是总给人一种不可靠近的距离感。
乌家宝看向花陌一怔。
花陌脸上还是挂着淡淡地笑意,他道:“哦,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今晚还念经超度吗?”
乌家宝想到了昨天晚上承诺下谢小泉老婆的那三个婴灵,他道:“是啊,得连着做三天啊。”
花陌道:“今天晚前一点做超度,丑时前结束,结束后,新月县万柳塘附近等我。”
“有……有活啊?”乌家宝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因为花陌轻易不派活给自己的,这次他也叫不准自己判断的对不对。
“嗯。”花陌说罢往白马前走去。
付青龙拍了拍乌家宝的肩,道:“呀,宝哥,不容易啊,大哥给你派活了,看来要重用你啊?”
付青龙说罢蔑视地挑眉笑笑,奔着花陌跑了过去。
尚文回到自己的宅子,想把钱袋和换洗的衣服拿一些,然后再回到易缘轩。
这些衣物是自己哥哥的,两人身量差不多,但是穿着风格却不同。
哥哥的袍子袖口很宽大,而他喜欢穿行动方便的箭袖。
不过,为了更像哥哥,他也只好如此。
刚把衣服收拾出来,就听到院外有敲门之声。
尚文顿时一激灵他真怕叶沉鱼又来了。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是叶沉鱼,直接就进来了,哪还会敲门呢。
想到这里,尚文心里稍稍安稳了一些,谁知出门一看,院落外,站着的赫然是叶沉鱼。
尚文本来面色稍霁的脸色立时阴云密布。
他心里一慌,转身就往屋内跑。
刚跑进屋内,尚文才想起来,自己往屋里跑做什么?叶沉鱼要是进来,岂不是瓮中捉鳖?
想到此处,他又往回跑,可是刚一转身,就看到叶沉鱼已经站到门口。
尚文的心颤了一颤,他强做镇定,他一边往后退,一边划拉到椅子上的包袱。
他道:“你……你这个疯婆子,你有钥匙,为什么还要敲门啊?”
尚文一边说着,一边往屋外挪,刚到门口处,捕捉到叶沉鱼冷如冰窟的目光,不由得又打了一个激灵。
叶沉鱼红袖一甩,虽然红袍似火,但尚文却觉得身处雪山悬崖。
她道:“去哪儿?”
尚文道:“我,我去易缘轩,老大有任务。”
叶沉鱼胸前起伏不定,她道:“拿着行理做什么?”
尚文挺起胸膛,道:“用你管?”
“你?”
尚文道:“我真有事儿,我先走了啊?”
尚文说罢就往外走,叶沉鱼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肩头,道:“姓尚的,你是不是也学着你们老大那套,到外面去沾花惹草?”
她的指甲修长,而且用凤仙花染成亮丽的宝石红,已经已经快嵌入到尚文的皮肉当中。
尚文道:“哎呀哎呀,你干嘛?我就学我们老大怎么了,我改主意了,现在就去百花楼,你待怎样?”
沈水中的百花楼是马天意的产业,据说,那里的老板娘跟马天意有故事,但这种事情,谁也不能深度过问。
叶沉鱼道:“你去一个我看看?”
尚文甩开叶沉鱼的手臂,快步往外走,他道:“怕你啊……”
“你给我回来。”
一道红光闪过,尚文感觉一道劲风袭来,待他要躲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被红绫缠得像个棕子,尚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倒吊在了树枝上。
“啊……“
尚文在树枝上来回的晃荡,那树枝极细,他不得不提着一口气,生怕树枝折了,他道:“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啊?”
叶沉鱼款款走到尚文面前,两人脸对着脸,她从地上捡起一根杨树枝,抽到尚文的身上,道:“去百花楼?我打不死你,我叫你去,叫你去……”
“哎呀,哎呀!”
“哎哟喂,你们俩……玩呢?”
这时,院外传来一个粗旷的声音。
两人往院外望去,见赵正豪正操着手,饶有兴趣地看着院内。
叶沉鱼一收手,那红绫又回到了她的臂弯当中,尚文则一个后空翻落在了地上。
他几步跑到院门处,把门打开,他把赵正豪拽了进来,道:“豪哥,你来是不是有事?是不是老大有任务要派?是不是,是不是?”
赵正豪宽大的袖子被他扯得老长,他道:“是啊,是老大有任务啊?不是,你老冲我眨眼做什么?有什么话么?”
尚文长出了一口气,他冲着叶沉鱼道:“看着吧,我没骗你吧,老大真有任务吧,那什么啊,我们先走了啊。”
尚文说罢,拽着赵正豪就往外走。
“不是……”赵正豪被尚文牵着走到外面,他道:“你俩不玩了啊?哎,你背着行李做什么?”
尚文走出很远,才放慢脚步,他擦了一把汗,道:“哎呀,幸亏你来啊,你再来晚一步,就看不到我了。”
赵正豪一怔,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