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文单手攥着他的手腕,解释道:“这种小活,很快的。”
花仙子右手敷面,道:“小辈你说什么?你瞧不起谁呢?你能看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尚文道:“晚辈没有看不起花仙家,只不过觉得花仙家心系百姓,事无巨细,事必躬亲,是我等之楷模……”
乌家宝撇了撇嘴,圈里敲鼓的少年和那跪地女人撇了撇嘴。
花仙子佯装嗔怒,眼里的笑意遮掩不住,她道:“小子,别说好听的哄我,话说,你怎么知道这个活很好做呢?”
尚文仰头,用下巴指了指跪地的女人,道:“那个鬼,现在不就在她身体里呢么?而且是没什么道行的,你把她降伏了就好了。”
尚文话还没说完,地上那女人突然站了起来,她本来一块蓝底碎花巾围着头部。
蓦然一阵风吹过,把她的头巾吹走,头发凌乱没有规则地漫天飞舞。
那女人本来锥子脸皮肤白皙,算得上很清秀,此时脸色铁青,眼睛变成了死鱼眼睛,眼周围黑气浓重,就连嘴唇都变成了黑色。
她伸出双手,可这手在也不是如笋般白皙水润,而是如同鸡爪子一样干干巴巴,且指甲锋利而修长。
她目露凶光,本来冲着尚文而来,尚文只瞪了她一眼,她犹豫半秒,立时转向花仙子进行攻击。
花仙子微微一笑,展开她的双臂,做一个金鹰展迎了上去,一时间风起云涌,刀光火石。
一仙一鬼没有任何兵器,她俩锋利的指甲就是武器,拳拳到肉,掌掌见血。
瞬间战斗了一百回合。
就在俩人一错身的空档,女鬼挥出右手,挠了一把花仙子的肥嘟嘟的脸颊。
花仙子没能闪开,被她挠了个满脸花,她推滑出数步,突然手臂一伸,那手臂瞬间长出一丈,向着那女鬼脸上挠了一下。
女鬼捂着左眼,从指缝中冒出鲜血。
花仙子肉嘟嘟的脸上,如同土豆丝似的,但她看到女鬼确很得意,她道:“挠人啊?谁不会啊?我也是女人?。”
那女鬼手撤开,那只眼睛汩汩地冒着血,可她却很开心,她道“你随便打,打碎了才好,反正这具身体又不是我的。”
花仙子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但她也嘴硬道:“这具身体也不是我的,怎么样,在打过啊?”
“打过就打过,怕你啊?”
两人说罢,都站了起来,做好了张牙舞爪的动作,两人却晃晃悠悠的张不稳,谁也不肯先出招。
尚文长袖一摆,一道白光闪过,他收了那道符箓。
他走到女鬼近前,薅着他的脖领子把她提了起来,道:“你走不走?”
“小辈,你……”花仙子肥嘟嘟的脸上充满了疑问。
尚文道:“前辈,不好意思啊,事出紧急,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我替你教训一下这女鬼,那什么,功德算您的,呵呵。”
花仙子扭了一下腰,道:“哼。”
尚文对花仙子是一副谄媚的脸,代转身时,已变成了凶狠的表情。
他道:“问你呢,我没时间跟你废话啊?再不走收了你!”
那女鬼被尚文提着,并不是不能反击,可她似乎没有这个勇气,并且还有些瑟瑟发抖。
她面色神伤,道:“小女子心有不甘,我不想走啊!”
尚文抬手就要扇他一巴掌,像这种普通级别的鬼魄,尚文根本不用掐诀念咒摆阵法,他只需一巴掌就能把她打得魂魄离体。
可他手刚举起来,突然想到对方是女鬼,身为男人不能打女人脸,女鬼也不行。
想到此处,他把女鬼提过头顶,陡然一松手。
“啪”
那女人摔到地上的同时,从她的后脖子冒出一股黑烟,那女鬼一下子摔了出来。
尚文敞开袖口,风声骤起,刚要把那女鬼收进去,却突然看到那女鬼哭了。
她趴伏在地上,肩膀不住地抖动,眼泪不住地流出来。
尚文心有不忍。
那女鬼道:“小女子不甘心啊,我跟她乃是双胞姐妹,为什么我十岁便夭折,而她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
当初我跟她都得了肺痨,我的父母只能救一个,结果选择了她,我不甘心啊,大师,你把我收走,莫不如让我灰飞烟灭,要不然我还是会闹她的。”
尚文用掐指算了一下,他的指头修长且有骨感。
他道:“不甘是吧?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吧,你上辈子是一个豪宅的老爷,你的双胞胎妹妹是你家的长工,饱受你的欺凌和虐待,一日,你玉佩丢了,害她偷走,把她打成重伤,她含冤自尽,死时年方二八。”
那女鬼怔住了。
尚文道:“这回你没有什么不甘了吧,这都是你前世的因果报应,该还的,迟早要还。”
女鬼道:“我知道了,谢谢大师,我这就去地府领罪,绝不再骚扰我妹妹了。大师可否给我这样的机会?”
尚文把乾坤袖收起,道:“好吧,快走吧。”
女鬼冲着尚文磕了三个响头,化成一股黑烟飞走了。
尚文对花仙子抱拳拱手道:“前辈,小辈在您面前卖弄了,实在是事出有因,日后一定到您府上赔罪。”
花仙子轻哼了一声,道:“算了,赔罪到不必,上门做客还是很欢迎的,你刚才那梅花易术算三生,实在是不错,有机会切磋一下。”
“一定。”尚文道。
花仙子轻抚脸颊道:“好了,本仙子也乏了,这个身体也禁不起我长时间蹿窍,我这就打道回府了。”
花仙子说罢,那身体抖若筛糠,半晌,“啪”地一声倒落到了地上。
原先敲鼓那青年忙上前,晃动他的身体,道:“成忠,成忠。”
倒下的那青年豪无反应,在他身侧,那个女香客也昏迷不醒。
尚文一把抓住敲鼓那青年,他目光犀利,道:“轮回谷在哪儿?离这有多远?”
那青年体格矫健,看上去有些法力,而且很阳刚绝对有性格,不软弱。他本来应该跟尚文打一仗,最起码不能这么如同手下败将似的,他问什么就答什么。
可是,那青年却鬼使神差地说道:“离这一百五十里,天山支地。”
尚文把他放开,随手把敲鼓棒拿了起来,在地上画了一张图,然后对青年道:“是这样的路线么?”
那青年有些看呆了,说也奇怪,那鼓锤接触到檀木地面,竟能出现红色的图案。
他呆呆点点头道:“没错。”
乌家宝凑了过来,道:“熙和,你要……”
尚文道:“轮回谷太远了,我只能使用奇门遁甲里的缩地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