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岛向昌平的卧室内,他躺在床上,气愤难平。
他道:“哎呀我去,把宝葫芦都用出来了,给我用斜门歪道是不?好,你等着。”
他的一个长得跟猪腰子一样脸色的帖身侍者,道:“大哥,张泰来在神农谷呢,要不?……咱们还直接到大理找俩人,给武外朗灭撩了?”
向昌平沉思半晌,道:“不行,不能这么整,这事得从长计议!”
向昌平通过这次打斗,发现虽然他是玄门世家,做事有家里罩着,可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但凭他的能力,还是扳不动那三个老家伙的。
他道:“得福,你明去趟官府,找一下我舅,我去神农谷看看张泰来。”
朱问骑着一配高头大马回到自己的宅院。
他这个宅院是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在凤凰城屈指可数。
虽然夜已经很深了,再过两个时辰都要亮了,可他并不着急回家,马缰绳勒得很紧,奔驰得很慢。
最近一段时间,他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
虽然生意做得很大,遍布面积也很广,可是相对承受的压力也很大。
首先选择生意得有独道的眼光,得做到看准了这个生意一定得赚。
这样手下的兄弟才会跟着你,上面的人也会罩着你。
如果有一次失手,那都将会身败名裂,树倒猢狲散。
而朱问最近接连接了三个生意,不光要上下打点,压的银子也多,这些的压力都得他默默消化,谁也不能跟谁。
已经看到自家的宅院时,他勒住了马,深吸了口气,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家人。
他跳下马,牵着它往家走。
刚到门口,远远听到一阵犬叫之声。
那是家里养的灵犬,特别有灵性,如果不是四条腿走路,会让别人以为它成精了。
它嗅到了朱问,远远就跑了过来。
当门打开后,朱问看到它嘴里叼着门栓。
朱问蹲下身子拍拍它的头,道:“虎子,震中呢?”
“来了来了!”
震中边系着衣衫边跑了过来,到门前时,气喘吁吁的。
他扶着腰道:“哎呀,现在岁数大了,真是跑不过虎子了。”
朱问笑了笑道:“什么呢?你就算年轻时也跑不过它啊!”
震中:“……”
朱问道:“好了,门关上,赶紧歇着吧。”
他罢,把马给了震中,犹自往自己的卧房内走去。
卧房内红纱幔幔,烛影绰绰。
卧榻上,一个美少妇,斜倚在床前看书,看到朱问回来了,把书合上,坐了起来。
朱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呢?”
美少妇面无表情,道:“官府来人了!”
朱问把外敞刚刚解开,突然定格住,他道:“什么时候的事?”
美少妇眉头轻蹙,道:“才过了半个时辰吧。”
她强制自己忍住怒气,但马上就要爆发了。
她道:“武外来是不是回来了?”
朱问停顿一下,道:“你怎么知道的?”
美少妇声调提高了一些,终于爆发出来,道:“我怎么知道?官府都来人了,我想不知道能行么?告诉你多少遍了,少跟那样人在一起!他是做什么的?你是做什么?你跟他在一起早晚得出事!”
朱问又把大敞穿上,他轻叹一口气,道:“爷们的事,你个老娘们总参与什么?”
美少妇站了起来,道:“我是不想参与,但不参与行么官府的人三两头到家里来,你不在家,当然要找我了!”
朱问看了看门外,道:“你点声,别吵,咱儿子都睡了,一会儿给他吵醒咋办?”
他又看看门外,尽量语调缓和一些。
他道:“我最近够烦的了,你不要再烦我了,啊?”
美少妇依然语调很生硬,她道:“朱问,从我嫁过来那起,你就总跟我这话,我怎么就那么烦你呢?你忍受不了我了?你能不能为我想想?心里面有我么你?”
朱问道:“你自从嫁过来,我从没亏待过你,你看看你穿的是什么,住的是什么?既然你能享受到别让不到的,就要承受一些别人承受不聊啊?”
“呵!”美少妇冷笑一声,道:“就因为我花你的,吃你的,我就什么也不能了么你娶得是老婆还是个奴仆?”
朱问摇了摇头,道:“我太累了,没力气跟你吵下去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回老宅子去住。”
朱问罢转身就走。
美少妇在后面喊道:“朱问,我问你,你还能不能断了跟武外朗的关系?”
朱问头都没回,道:“不能!”
美少妇见朱问已走到了门口,上前拽住他的袖口,道:“你给我站住!我还没完……”
朱问一甩袖子,道:“你起开……”
美少妇死死拽住他,道:“朱问,你要不跟武外朗断了关系,我们家永无宁日。”
朱问道:“你起来,有话明再!”
朱问一抽袖子打算走,谁知美少妇没站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她眼泪瞬间流了出来,梨花带雨道:“你……你敢动手?”
朱问忙蹲下扶她,道:“我不是有意的,根本没动手,快起来。”
“当”
外面门开了。
朱问猛然抬头,看到朱向南穿着白色中衣,披散着头发出现在他的面前。
朱向南满面怒容道:“你怎么回事?要不就不回来,一回来准没好事,你还敢打我娘?”
朱问怒道:“你个孩子懂个屁?快给我滚出去!”
朱向南不但没有滚,还把朱问推到一边,去扶自己的母亲。
朱问看了一眼他们母子,一甩袖子,往外面走去。
美少妇喊道:“朱问,你要是再跟他在一起,咱们这个家就散了。”
美少妇看着朱问已经走出去了,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朱问独自走在路上。
夜风习习,他好像想着心事,也好像什么也没想,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自家的祖宅。
那是一套破旧的四合院,院子里的白杨肆无忌惮地生长着,一部分枝叶已经长到院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