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父亲,你居然这么对我!”殷继年怒吼,模样极其狰狞。
他年轻的时候长相也非常俊美出色,只是人到中年又沉迷酒色,再好的皮相也垮掉了,再加上毛发稀疏,颧骨越发高凸了。
这次开口的人是权叔。
“老爷,你这是在做什么?少爷也是你能打的吗?”权叔的声音里没有一丝尊敬,转头对殷司墨态度却温和了许多,“少爷,你没伤着哪儿吧?”
殷司墨摇头,权叔这才放心。
殷继年早就对权叔看不惯了,不就仗着父亲的喜爱,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在真正的殷家主子面前颐指气使?
“我倒是不知道,老子连儿子都不能教了?我爸平时就是这样教育你们的?”
权叔对上殷继年一点也不怯懦,他的态度依旧冷硬,“老太爷让我出来问问你们,要是不想再跪的话,就请两位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不不,我们……”容国遂刚想说他们还要继续跪,就听权叔又道:“不过姥爷又说了,你们就算跪死在这里也没用,认祖归宗的事以前不同意,以后也不会同意的。”
“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殷继年怒火中烧叫嚷着,“我要见我爸,今天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结果,我是不会走的!”
“你继续吵也没用,老太爷不想见你。”
愤怒中的殷继年撸起拳头就要去打权叔,他还没靠近权叔,就被殷司墨一脚踹倒在地。
殷继年本来就虚得只剩下壳子了,突来一脚痛得他捂着肚子嗷嗷直叫,整个人都进气多出气少。
容国遂忍不住退后一步,心道自己这大外甥看起来闷声不响的,想不到出手却这么狠辣,那可是他的亲生父亲啊!
殷司墨淡然吩咐道:“把他抬出去,别让他出现在爷爷面前。”
“殷司墨……你这个兔崽子……老、老子当初就不不应该让你生下来”殷继年又恨又疼,盯着殷司墨的双眼仿佛淬了毒。
“你这么对待老子,小心天打雷劈……”
“我才是殷长瑞的儿子,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可那些闻声而来的保安并没有被他的话吓唬到,他们只会听殷家唯一继承人的命令。
殷继年被抬了出去,容国遂的处境就更加难堪了。
“小墨,舅舅我”
权叔皮笑肉不笑道:“老太爷说了,容月夫人没有娘家,容先生不要再以舅舅自居,请吧。”
容国遂可没有殷继年那魄力和权叔对峙,他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临走前不忘煽一波情。
“不管怎么说,血缘的关系是斩不断的。当年的事的确是容家的错,这么多年来你外公外婆一直生活在自责中,现在两个老人家也老了,舅舅别的也不敢奢想,只希望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去看看他们。”
他说完这番情深意重的话,才离开殷家主厅。
人都走光后,权叔看着像冰雕一样面无表情的殷司墨,心中又苦又涩,嘴里感叹道:“少爷终于还是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