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兮实属被顾洵的话一吓,还未来得及反驳,镇长就喊了声好。
“不过,这嫁新娘去哪儿找啊?”
“新娘?新娘不就在这吗?”顾洵嬉皮笑脸,“我师尊是女子,不过是假扮成男子了而已。”
“顾洵!你是不是又找抽!”叶南兮瞪了一眼顾洵。
“师尊,既然那妖邪的目标就是新人,那自是不能找普通人假扮,师尊自然是最好的人选。”顾洵怕被抽,忙得上去装模作样地解释。
叶南兮思量了一下,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那……那既然这位仙师是女子,可以假扮新娘子,那新郎官呢,这总不那个一个人成亲吧。”
“这倒也是……”顾洵手托下巴思量起来。
“哎,我瞧着这位仙师正合适。”镇长指向了顾洵。
顾洵:“!”
叶南兮:“!!”
顾洵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啊?!”
“不行吗?难不成……你也是个女的?”镇长搓了搓手。
“那怎么能行!她是我师尊,就算是假扮的,哪有徒弟假扮成师尊的新郎官的呀!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就算是假的,他也不要“娶”叶南兮为“妻”,更何况,他心里已经有人了,第一次做新郎官也得是为了心爱的人。
叶南兮虽然早就知道顾洵会拒绝,但当他如此之快地回绝时,内心竟还是产生了一丝异样的难受,但这种感觉又很快被她抹灭了。
“是啊,老伯,我毕竟是他的师尊,即使是假扮,但……总归有些不合礼数,还恳请老伯帮我到镇上找找有没有比较大胆健硕的男子,你放心,婚宴上我会尽力保护好他。”
“这个嘛,镇口倒是有一个屠夫,至今未婚娶,这人没啥特点,就是胆子大力气大,人都喊他大牛,回头我把他叫来,你瞧瞧看行不行。”
叶南兮点头答应了。之后,镇长又将她和顾洵安排在自己的别院。
午后,镇长招来了大牛来见叶南兮,顾洵好奇也出来看了一眼。只见那人长得五大三粗,膘肥体壮,还一脸凶相,确实有点不尽人如意。
叶南兮换回了女音,向那人问了好,谁知那人说话竟结巴了起来,“仙……仙师好,额不,是,是……是仙子,不……不好意思,我长这么大了,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人。”
“谢谢。”叶南兮并不在意这些。
顾洵瞧着那人直勾勾地看着叶南兮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好歹叶南兮也算得上是风姿卓越,若是和这样的人“成亲”……顾洵越想越不能忍受。
“那个,大牛叔。”顾洵径直走了过去,谁知那大牛理都没理他一下,眼睛就像是长在叶南兮身上一样,不时还咽了咽口水。
顾洵又凑到了大牛身边喊了一声,谁知那人被一吓,立刻转身欲推开了顾洵,“哪来的小兔崽子打扰我的好事!”
顾洵顿时来了火,“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不是想‘娶’我师尊嘛?我呸,我就不让我师尊‘嫁’给你,你做梦去吧!”说完就要上手。
叶南兮没想到这一会儿两人就吵起来了,连忙上去阻止,“顾洵!不得无理!”
顾洵停了手,转身,看向了叶南兮,“师尊,你别嫁他,我娶你。”
叶南兮一顿,“你说什么……”
顾洵又重复了一遍,“我娶你,不要这厮。师尊,我不比他长得好看?!这样我扮的新郎官看着也能让师尊舒心点。”说完又会瞪了那屠夫一眼。
那屠夫见状又要上拳,被闻声前来的镇长及时止住了。
“镇长,不是你说让我假扮这漂亮小娘子的新郎官的嘛?!这是哪来的小兔崽子坏我好事!”
“我呸!你看你那一脸流氓样,还好意思说要扮我师尊新郎官,做梦去吧!镇长老伯,我思来想去,就不必劳烦镇上的大伙儿了,我来做新郎官就行。”
镇长一听自然是高兴,便连哄带骗的送走了大牛。那屠夫走前还不忘对顾洵啐了一口,顾洵自是懒得理他。
“两位仙师既然已经决定下来,那我就开始筹划婚事了。叶仙师就假扮成我二女儿,顾仙师就假扮成宋员外的儿子吧。”
“好,也不要太过铺张,反正也只是演戏。”
“叶仙师客气,二位大老远从山上赶来为我们除邪祟,无所谓浪不浪费,再说了,镇上出了这么些事,也确实该办些喜事冲一冲了。二位先回房休息吧,这婚宴我会尽早办好。”
顾叶二人应下后就各自回屋了。
第二日清晨,顾洵是被屋外的吵杂声吵醒的,他抬头朝窗户外看了一眼,发现家仆们正忙着挂红绸、贴囍字,一刻都没停歇。顾洵实在是睡不着了,便起床开始洗漱。等到用完家仆送来的早饭,镇长家的管家便来了。
“顾仙师,早啊,我来给您送婚服了。”说着便吆喝了一声站在门外的家丁。
一摞摞大红的喜服就摆放在了桌上。
“顾仙师,这衣服尺寸是按照昨日给您量的定制的,镇长请了许多人连夜赶工赶出来的,不过您放心,都是上好的布料。”
“……”顾洵有些发愣。
“那个……顾仙师,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小的就先退下了。”管家见顾洵不开口,就退下了。
顾洵看着那红喜服出了好一会儿的神。他这是……要成亲了……关键对象还是叶南兮而不是沈茹。
而另一边的叶南兮也是这般状况,昨日还没觉得有什么,不过是演戏,可当这阵仗一出来,她还是不免有些难以置信,特别是看见摆在桌上的华丽婚服。她叶南兮从未想过嫁人,但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穿上这喜服竟是要“嫁”给自己的徒弟。
这时,那老镇长过来了。“叶仙师,我这儿已经加快了速度,若不出差,明日便可举行大婚,彼时,我会先送顾仙师去往宋员外家。您放心,大伙儿那我都通知了,只当是演场戏。”
“好,有劳老伯了。”
这日里,顾洵每见到叶南兮都会有些尴尬,他昨日一时气不过抢着要当新郎官,那是还觉得自己很牛很有男子汉气概,可现在想想自己真的要以新郎官的形象面对叶南兮,还是有些后怕和尴尬的。
翌日,妆娘很早就来为叶南兮梳洗打扮。说实话,叶南兮从小就没怎么穿过女装,在玄枵寺就穿道袍,出门处理事件就换上男装,没成想,这么久之后换上女装竟就是婚服。穿戴完毕后,叶南兮瞧了一眼镜中的自己,顿时有点禁不住,什么冷漠高深的叶仙师,都烟消云散了,只剩下个含羞带怯的美娇娘。
眼看着顾洵来接亲的时辰慢慢近了,叶南兮越来越紧张,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若是顾洵瞧见她现在的模样,会大吃一惊吗,她有点不敢想。
“哎呦,新娘子,花轿快到门口了,快起身。”喜娘从门外赶来,为叶南兮盖上红盖头,然后搀扶着叶南兮出了屋。
顾洵到了镇长家门口便下了马,瞧着后头一整街的迎亲队,旁边的吹啦弹唱暂时停了声,一群人围堵着花轿。“倒还真像那么回事……”顾洵心里嘀咕了一声。
一会儿,喜娘就扶着一位红衣人走了出来。
“新郎官,还愣着干啥,快把新娘抱到轿上去啊,莫不是大喜日子,把自己高兴傻了!”那喜娘嗤嗤地笑他。
“抱……”顾洵着实呆愣。
“是啊,这是习俗,快,赶紧的!”
顾洵无奈,凑到叶南兮身边小声说了一句,“那……师尊,得罪了。”说完便打横抱起了叶南兮,锣鼓声、喝彩声随即响彻天地。顾洵不知道,红盖头底下遮住的脸,红得可以滴出血来。
“起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