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叶南兮认为所有一切都已是虚幻。可是顾洵仍是不肯放过她，唇齿的摩擦，疯狂地吮噬，像是让他越陷越深，他依然已是忘了我。

叶南兮开始挣扎，她不能这么做，纵使顾洵是错认了她，是恨她，可她现在还是他的师尊，怎么能和自己的徒弟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她使劲地想要摆脱顾洵的桎梏，可每每她一挣扎，顾洵就又会捏紧她的手腕一分，这种不容反抗的强势，霸道的占有，都是陌生的。渐渐地，叶南兮眼角闪现了泪，他怎么能这样......

又过了许久，顾洵才缓缓离开了她的唇，叶南兮喘着粗气，她感觉的到，她的嘴唇已经被吻得有些发肿了。忽然又觉得有些可笑，她人生的两次吻，都献给了自己的徒弟，到底是上天愚弄，还是上天眷顾，两次，都是阴差阳错，只她一人清醒。

顾洵退到一边，他的面色突然变得严峻痛苦起来。

他一只手撑在桌面上，一只手捂着头，喘着气，也就是在这时，叶南兮才能借着点微弱的光看清他现在的面孔。近乎苍白的面颊，头发凌乱，眼中布满血丝，曾经的精神明朗，乐观好动的模样荡然无存。

叶南兮有些惊愕，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五日，才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这副人鬼不分的模样。

“顾洵。”她轻唤出声。

那人抬起头看向她，眼神中闪着迷茫，微微地皱起眉头，紧接着就慢慢闭上了眼。

叶南兮就这么看着他倒在了自己面前。

玄枵寺内，众女修们围着林儿，谁面上都不好看。

林儿坐在桌旁凝思，眼神只盯着一处，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林师姐，不如我们就派人去雁门山走一趟吧。”

林儿思量了一下开口，摇了摇头，“虽然我很担心她，但是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骨子里的倔，这事如果她自己不去了结，就会成为她心里一辈子的坎。”

“可顾少主他......唉。”

“有顾山门主和顾夫人在那，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也就只能但愿如此了。再候些时日吧，若师妹还不回来，我就去找她，将她带回。”

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顾洵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

他头痛得厉害，伸手揉了揉，渐渐地，他突然笑出了声。他刚刚做了一个极其有意思的梦，他亲了叶南兮，呵呵，叶南兮，真是有够荒唐的。

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他慢慢爬起身来，正回忆着自己何时躺在了床上，一袭白衣吓了他一跳。

叶南兮一手支在桌面上撑着头，正闭目养神，听见了细微的动静，便睁开了眼。

顾洵正冷眼瞧着她。

这个眼神，与上次在栖霞谷他最后看她的眼神如出一辙。

她心一滞。

“你......醒了......”

他用阴沉的声音开了口，“你怎么会在这。”

冷漠，异常的冷漠。

“我是为了沈茹的......”

“你闭嘴，你不配提她！”他起身站到她面前，“叶南兮，你杀害她的时候，心痛过吗？有想到她是你徒弟吗？”

叶南兮语气开始变得有些无力，“你若是恨我，就把我的命拿去吧，当我还给沈茹的。”

顾洵捏紧了拳头，看着她，良久，恶狠地开口，“不必，你叶南兮是谁啊？万人敬仰的第一仙师，你的命，阿茹无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