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丑……诡笑的样子。”曹晶莹站在曹滨身后，虽然之前研究案情的时候已经看到过无数次现场照片，但是身临现场，还是被震惊到了。

井然巡查了一遍现场，看见刑侦一队的队员已经基本到齐。

他走过来，站在平易身边：“这次平队长要求把你们带到现场来实地勘查，目的想必你们都应该知道，就是希望你们可以近距离查看凶手作案时留下的痕迹，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追寻缘由，做出合理推测并获取证据。明白吗？”

“明白了，队长！”

“注意，不要破坏现场，都小心一些。我希望你们可以最大程度的发挥个人能力，新人能尽快成长起来！”

“是！队长。”

在明确规定之下，刑侦一队的人员开始在现场各自取证观察。

吴上从旁处看了一圈之后又回到平易身边，俯身轻声说道：“法医现场推测尸体死亡时间没有超过24个小时，算起来和上次杀人案件相隔只有9天时间……”

平易听到吴上的话，很快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很准确，而且你说的很对。”

吴上微微一笑：“哦……”

又听他问道：“那么，你的想法呢？”

吴上：“还没有头绪，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曹晶莹听到他们两个人的讨论，过来也加入其中：“平队，您之前推测‘6.28河川镇案’时曾说过，那个案子与‘14日案’的凶手作案手法非常相似。”

平易点点头：“没错，那么看到这个现场之后你有什么想法？”

曹晶莹看着尸体凝神道：

“嗯……现场很乱，杀人手法很像，却又有一点不一样，难道是凶手改变了一些作案习惯？”

平易摇摇头：“如果是同一个连环案凶手，通常情况下是不可能改变杀人习惯的。”

“除非……”

“除非凶手不是同一个？”吴上突然道。

“那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案子和连环案没有关系吗？”曹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到了讨论圈子旁，他听到吴上的话后，连忙问道。

“再找找证据……”平易转回头看着现场，像是在自言自语道。

井然看着他的表情：“平易，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小区所有的住户情况都查询了吗？”平易抬起头问道。

“物业一会儿就把名单送过来了。”井然看着他，“这个案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等法医那边报告出来之后再说。”平易又看了一眼尸体，抬起头，指了指外面，“门口那个男人是谁？”

“周佩佩的经纪人，也是报案人。”井然跟着他一起走出这间散发着浓浓血腥味的卧室，“据说，之前是他亲自开车送周佩佩回来的，不出意外的话，他也是最后一个看见死者的人。”

痕迹科的人正在别的房间取证，衣帽间和保险柜有明显撬开和翻找的痕迹，平易走过的时候，眉头皱了起来。

井然看着乱糟糟的现场：“是凶手的杀人风格变了吗？”

平易：“不仅是改变，是杀人的趣味明显降低了。”

审讯室内：

经纪人于工兴坐在那里神情黯然，到现在他仍然不能接受自己负责的艺人突然死亡的消息。

平易给了他一点缓冲的时间：“现在，你再把周佩佩当晚回家的前后情况复述一遍。”

于工兴用手抓了抓头发，有些歇斯里底：“警察同志，我已经说过三遍了。”

平易安静的看着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之所以要你一遍遍复述的原因，是因为我们需要在这些情景里面提取一些对本案有利的信息，一些就算是你身在其中，有可能也没有注意到的信息。”

于工兴摊摊手，表示服气：“好吧，我再说一遍。当天晚上，我陪着周佩佩参加完一个慈善晚会之后，就开车送她回家了。到小区的时间大约是晚上11点多钟。当时有小区保安看见过我们，并打了招呼。我陪她走到电梯口，看着她上电梯之后就离开了，从进小区到离开，前后大约10分钟左右。”

“在这个过程中，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平易问道。

“没有。”于工兴再次确认：“因为周小姐从下车时就一直在打电话，所以陪她走到电梯的这段路，我记得很清楚，没有遇到什么人。”

“电话……”平易看着他。

曹滨在一旁追问道：“她和谁在通电话？”

“那应该是一个私人电话。你也知道，周佩佩这几年的事业正处于上升期，原本公司并不同意她在这个时间休假，但是她执意要求回来。我从她这边大约也知道一些原因，她回来是为了挽回一段感情。”于工兴抬起头，有些恍然道，“我，我敢肯定，当天晚上那个电话，肯定是那个男人的！”

平易的眼睛亮了一下，经过第四遍的陈述，终于有了新的发现。

“男人？你知道是谁吗？”曹滨看了平易一眼，紧接着问道。

于工兴摇摇头：“不知道，也从没有见过，大致上了解应该是个很有背景的人。”

平易转过头对曹滨道：“让他们查一下死者最近几天的通话记录。”

于工兴懊悔万分的扶住脑袋：“要是她不回来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我应该阻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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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但大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吃方便面的也放下了面碗，所有目光都集聚在曹滨手上的那份法医检验报告。

“上面写的啥，你倒是说啊！”终于有人沉不住气了。

曹滨将手里的检验报告递过去，传给每个人看，上面的记录顿时又让所有人陷入了另一轮静默之中。

曹滨走到平易身旁开口问道：“平队，这就是您在现场时，提出疑问的依据了吧？”

平易道：“死者身上没有涂抹油质，如果说因为意外，那么他对于血迹的处理又怎么解释呢？除了这些疑点之外，尸体的处理也非常草率，现场凌乱不堪并丢失了贵重的个人物品财物，上述，这并不符合凶手的侧写。”

曹滨点点头：“它和上一起案件还有不同，死者生前遭受过性侵和虐待。”

“所以，这个并不是连环杀人案！”曹晶莹看了一眼法医报告，又看了一眼痕迹科提供的材料。沿途的监控均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毁坏，说明入室抢劫的可能性极大。

吴上在一旁补充道：“这是模仿杀人？”

平易看了他一眼：“不排除模仿被媒体曝光过的‘6.28河川镇杀人案’的杀人手法。”

“可恶！”曹滨的拳头‘嘭’一声捶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