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贝尔的意思是：孩子的死和吸血鬼有关。

麦克不置可否，蹲下去，手指摁上孩子的脖颈。

尸体已经凉透了，被海水浸泡得开始腐软，而且更加冰冷，麦克感觉指肚用力时甚至有出水的感觉，把尸体的脑袋往左边偏转，就看见两个紫黑色的细小的伤眼。

“很像是吸血鬼干的。”麦克轻轻的说话。

“是很像，而且孩子的血已经被抽空了。”阿利在旁边攥紧手掌，眼白冒起浓郁的血丝，整个眼睛都开始发出诡异的红。

麦克知道阿利是吸血鬼，变成吸血鬼之前的心理也不健康，但是阿利痛恨某种卑劣凶手的心情不逊色老贝尔，“阿利，你去给我煮两杯咖啡，用最好的咖啡豆和最热的水。”麦克支走阿利，领着老贝尔在花园坐下。

到处都是淅淅沥沥的雨水，带着海风的鲜咸。

所有人都走开了，遮挡雨水的蓝白大伞下只剩了麦克和老贝尔，麦克丢给老贝尔一根雪茄，老贝尔说了不用，反而拿出两根金环雪茄丢给了麦克一根。

“看来不是你做的？小麦克，我的反应太激烈了。”老贝尔难得的对麦克平静说话。

“亲爱的老贝尔，我一直记得你在我只是一个巡警时对我的好，如果不是你的帮助，我不可能顺利杀死以前的某位探长。”

麦克抽出火纸，先给老贝尔点着雪茄，这才点着自己的这条：“你知道吗？你不用担心我的野心，因为我永远会给我亲爱的老贝尔留下最好的位置。可是现在……老贝尔，你认为我会怎么对付你呢？”

“一拨打死我？还是慢慢的削减我的权力，最后打死我？”

“都不是，我会给予你一个养老的机会。”

“哈！得了吧！我亲爱的小麦克！”老贝尔一下子乐了，笑得北欧大胡子脸一颤一颤，“你和我是同一种人，有着强烈的掌控欲望。是的，我们本来是朋友，甚至可以说是父子，但是我不会把自己的前途交在你的手里，你也不会，所以我们早晚会干上一架的。”

“这一架不分生死。”

“一般来说，不会。如果我赢了，我会给你一笔钱，就算吝啬的我也会给予你一笔返回大不列颠本土做富家翁的钱而如果你赢了，相信你也会这样做。”

“一般来说？”

“如果你的老兄弟都能活着，以及我的两个老兄弟，不，是三个，现在可以加上小兄弟海明威了……如果他们都能活着，我们就不会分出生死。”

“这全是废话。”

“哈！没错，这全是废话！”

无伤干仗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老贝尔一口抽了很大的一截雪茄，“好了小麦克，咱们不用说这些废话了，其实我今天来是想恭喜你的。”

他看向麦克胸口的探长徽章和荣誉徽章，“你一直给予我很大的惊喜，一次一次，又一次！但是从没有今天这样的惊喜过。我以为整座弗莱克城中可以成为骑士的只有西格莉德那个女人，现在却多了一个你。

小麦克，三枚荣誉徽章，是的，只需要三枚。

你已经得到了一枚，而就算肯定拥有强大背景的西格莉德总探长，也只是得到了弗莱克男爵关于荣誉徽章的口头承诺罢了。”

“我只是运气好。”麦克云淡风轻的说着。

“是的，你只是运气好，如果弗莱克男爵不是想给詹姆斯敦那边的贵族一个交代，又或者格里芬骑士的名额没有空出，弗莱克男爵绝不会把画出的大饼赋予实现，但是这不影响我对你能力的认可，以及……崇拜！

哈！我崇拜着你！毕竟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只是一个脑海中充斥着天上掉金英镑的奶气小毛孩呢。”

“老贝尔，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麦克深深的注视老贝尔。

“我想说：大迁移！是的，仅在弗莱克城以南以及以北，起码有十几个印第安部落进行了大迁移！这会影响很大的局势，甚至影响各个城市的利益分配。麦克，我来的时候准备好和你进行一场真正撕破脸皮的大决战了，但是现在看来，我们需要先查清楚这个孩子的死亡原因，把凶手剁成六百块的样子，喂给六百只饥饿的丑鲨鱼。”

老贝尔看向孩子尸体的时候老眼闪烁。

这样的表现让麦克沉默。

“麦克，你需要知道。”

老贝尔也沉默了很久，说：“不管你还是我可以得到弗莱克城更多的街道，在我们的管辖下除了熊孩子，所有的孩子都不应该接受不正常的死亡的。毕竟除了上帝没有人有资格判定年幼、可爱、弱小和单纯的孩子的死亡。”

“不。”麦克摇了摇头。

在老贝尔明显危险起来的眼神中，麦克淡定的接过阿利送来的咖啡，抿了一小口笑了起来，“我是说：就算上帝这样做，我也会……呵………”

……

查案是有流程的。

不，应该说自从人类有了思想，任何事情都总结出了一系列更加方便的流程，麦克也不介意使用这种方便的流程。

他虽然自信，但只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小自负。

“头儿，已经查出来了，这个孩子今年6岁，或者7岁？名叫玛丽。她没有姓氏，来自圣阿姆亚孤儿院。”在麦克和老贝尔难得的和平时间中，伍尔夫查到了小孩子尸体的身份。

“小麦克，好像你的人查得更快一点儿。”

老贝尔瞪了一眼奔来的海明威，因为伍尔夫已经禀报完毕，海明威才跳下马匹递来了两大张羊皮纸。

“你错了，应该说你的人，嗯，海明威，他比伍尔夫更聪明一些。”麦克抢先接过海明威的汇报纸张，对海明威报以微笑，些许不甘心的表情让老贝尔快活的笑了起来。

“他怎么聪明了？”老贝尔认真的问。

“因为除了小孩子尸体的身份以外，海明威还发现了有些孩子失踪的事情。”麦克展开羊皮纸思索着道，嘴角勾勒的弧度越发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