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二章 始终孤独(1 / 1)车速七十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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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从石中剑的胸口处汩汩流出,那把隐秘飞剑也不见了踪影。

江玉藻不顾身上摩擦出的伤口,立马跑到石中剑身侧,神情万分担忧。

虽说这剧情真如某些剧那般俗套,但自己真正置身其中,仍是多少被感动到了。

石中剑脸色惨白如纸,他本就是油尽灯枯之躯,这才刚有点起色,又被飞剑穿心,就连外行如江玉藻都知道,这一下怕不仅仅是重伤的程度了,可能连性命都有危险。

“小......心!”石中剑气息微弱,但还是用尽力气提醒江玉藻。

江玉藻抬起头,恍惚间,一道亮光直刺她眉心。

就在这时,纪云突然在江玉藻的身前,怒骂一声“鸡鸣狗盗之辈”,并拍飞了那柄差一丝就要夺去江玉藻性命的隐秘飞剑。

陈南海得意一笑,两次出手得手一次便已足够了,只是有点可惜,没能收下穿越者那对金光灿灿的眸子。

实际上陈南海自从现身此地开始,就对那对眸子分外在意,而他手中的幅缄素画扎也是蠢蠢欲动,十分想要将那对眸子收入画卷之中。

神器有灵,缄素画扎也不例外,缄素画扎的器灵是古代一位极有名气的文士大儒,这位大儒喜好收集任何稀奇有趣之物,古玩清供、孤籍善本、金石书画、花鸟鱼虫,都在他的收集范围之内,人送绰号“藏山老人”,寓意藏品如山之人。

而那位女子穿越者,虽境界稀烂,但她那对世上绝无仅有的黄金眸子,恰恰对那位器灵的胃口,灵气盎然,清灵纯善,世间罕见。

不过可惜了,被某位德不配位的儒家圣人插了个手。

陈南海安抚好画扎器灵,虽没有得手,但也无伤大雅,他来此地本就是有任务在身,其他事情暂且都可搁置一边,况且一双眸子而已,能有大阵底下那样东西重要?

这时却听一声剑吟,南宫帛一剑破开陈南海所设阵法,回到战场之上。

她注意到生命垂危的石中剑,一下子就了解了方才发生之事,嘴角微动,干瘪的皮肤布满皱纹,一时间竟分辨不清楚她到底是在笑还是在怒。

陈南海见到破阵而出的南宫帛,也就只能暂时将精力集中于她的身上,毕竟这个老妪可是一不小心就会让自己掉脑袋的存在。

而另一边,管不了其他事的纪云布立马下一道屏障,准备为石中剑疗伤,如此伤势可万万拖不得,迟疑任何一下,这位大成国最年轻的神到境剑仙可真就要大道断绝了。

江玉藻识趣地退到一旁,她清楚,这个时候她做不了什么,深深地无力感布满心头。

纪云叹了口气:“你知道南宫帛是故意而为之,欲借陈南海之手杀你?”

石中剑吃力地点点头。

“那你也知道陈南海两次飞剑刺的其实都是那丫头的那双眸子?”

石中剑没有回答。

没有否认,也是另一种层面的肯定。

至少纪云是这么理解的,他相信,那个小丫头也是如此。

一双眸子会比一个神到境大剑仙的大道性命更加重要?

一时间,江玉藻心境震荡,袖口微动,钦天鉴发出阵阵幽光。

而与此同时,仿佛心灵感应一般,山巅阁楼里,另一位江玉藻踏出阁楼,衣袖随风而动,白衣金眸,仿若神人下凡。

两人相视,怔怔无言。

后者率先开口道:“还认为自己是无情之人?”

前者摇摇头又点点头。

被赋予江小藻这一名讳的白衣女子微笑道:“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

而后她双手交叠置于胸前,缓步走向江玉藻。

“我既是你,能看透你心中所想,可你自己能看得透吗?”

一阵耀眼光华闪过,此地只余江玉藻。

对修士来说此番景象可以说是元神归位,但对尚未踏上修行之路的江玉藻来说,更像是灵魂归窍。

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的纪云此时内心震惊不已,自己虽已将钦天鉴交付于那个丫头,但她一无任何修为基础,二无阵法辅助,是如何做到神魂归一的?

难道说这丫头一直以来深藏不露?连他这个往生境巅峰的儒家圣人都看走眼了?

江玉藻长出一口气,双眼之中,金光愈发纯粹。

似是感应到灵魂完整的主人归来,江玉藻手腕之上那只石镯子也微微动了动,像是打了个哈欠,接着再次沉沉睡去。

江玉藻轻轻拍了拍石镯子,无奈地笑了笑。

而此时,江玉藻的心境之中,她再次进入了那片充满心境迷雾的心湖天地。

心湖天地之上,却没有再出现老君的身影,江玉藻本以为自己能再次进入这里,必定是又破开了老君口中所说的心境迷雾,只是她环顾四周,发现迷雾之下,清明可见的仍旧是这方寸大小的空间,那看来自己方才的心境震荡,并没有起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这片心湖天地与平时传递心声的那个心湖并不一样,用江玉藻自己的话来说,那就不是一个次元的东西。

传递心声的心湖,春风和煦,阳光明媚,只要是个修为高深的都能进来看一看,高兴地还能顺便与主人畅聊两句,对江玉藻来说就像是个对外营业的门店,是表象。

而这片心湖天地更像是江玉藻的潜藏内心,有许多没有任何人听过的念头,很多不敢说出口的想法,在这里,在那边漆黑迷雾中,甚至有许多是江玉藻想都不敢想的念头,或黑暗或离经叛道,这里对江玉藻来说就像是自己的房间,哪怕肮脏不堪,也不容任何人轻易涉足。

当初老君出现在这里,江玉藻心里何尝没有过阴暗的想法,内心隐秘被人窥伺,换做是谁恐怕都无法接受。

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花季少女,想的其实比任何人都多。

晏池的最终谋划是否是针对自己?翩然峰的山巅阁楼是否又是某种特殊阵法,而自己的存在是否是其中某个关键阵眼?石中剑怕女人这个设定是否从一开始都是故意而为之?甚至于单单单身份的突然转换,李从心未能登上天人三境的真正原因,导致成瀛两国交战的真正幕后之人等等。

但这些她都不能与人言,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她始终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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