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为僧人，岂有不愿成佛之理。

成佛有难行道和易行道之分。难行道就是依靠自力证得涅槃，解脱因果，证得佛果。

易行道就是念佛往生，通过口念佛号、观想佛身，依靠佛之愿力接引入净土。

然不管何种行道，都要放下婆娑世界之欲，是以有各种戒条。

喜欢吗？慈安知道肯定是喜欢。但能喜欢吗？

成佛与秋秋这两者可以谓之为前途和爱情之分，但两者却不可兼得。这选择很简单却又很难。

“喜欢……”慈安眼神坚定。

秋秋紧提的一颗心放下了，我就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但……

“但你是和尚，还是众望所归的佛子，你是要成佛的。”秋秋有些难过。

“地藏王菩萨曾发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而我慈安愿破戒以尝婆娑世界众生之苦。唯有尝尽十方众生之苦，方能证我佛国。”

这也是慈安心中一直的信念。

“破戒也能成佛吗？”

这与秋秋一直以来的世俗观念有悖，这世间好像只有受戒守戒的僧人。从来没听说过破戒也能成佛的。

“悉达多从一介凡人，娶妻生子，终证佛陀。我慈安为何不能？”慈安反问道。

“啊？悉达多是谁？”

“如来佛。”

“我先前还一直担心呢！你是和尚，那我们怎么办？现在好了，我支持你。”秋秋满眼都是亮晶晶。

其实她还有一个担忧。但小和尚讲过故事的，应该也是可以的。小和尚想尝世间之苦，这也应该是苦的一种吧！

“为破戒成佛干杯。”

慈安举起了酒杯，看着旁边满心欢喜的秋秋。

酒是苦的，但心是暖的。

破戒成佛说来简单，但却又何其难。走世间不曾走过之路，趟世间众生之苦。佛祖都不曾走过的路，那得有多难。

但为了秋秋，为了心念通达，虽千万人吾往矣。

“小和尚，这些年，你去了哪里。”秋秋放下了心事，问道。

“我又被打晕了，被掳到天竺过了五年。”

慈安有些羞意，刚刚还各种发愿，现在又回归了现实，自己还是那个经常被打晕的小和尚。

“烂陀寺的人不是好东西，连这种事都有做，还亏得是出家人呢！”一提到天竺，秋秋就想到是烂陀寺。

“烂陀寺且不说它，但迦叶神僧确实对我很好。教了我神通，留给我法衣。”慈安说道。

“那你现在不是很厉害了嘛！”秋秋笑了笑。

“说到厉害，我觉得比你还是要差一点的。”

这点慈安还是清楚的。一身佛功以防御保护自身为主，却很少有攻击类佛功。

连释罗大和尚都会的如来神掌，自己却不会。慈安一直都有些猜测，但却不是什么好事，反而有些忧心。

看了看秋秋，慈安放下了心中的担忧。路都是走出来的，就算有各种障碍，仍得砥砺前行。

“没事，我厉害就是你厉害。我会保护好你的。”秋秋乐呵呵地说道。能为自己心爱的人做些事，秋秋觉得很安心。

“这个倒不至于，也就一两天的功夫，我的佛功就恢复了。”慈安说道。靠女人来保护，这得多丢人。

“难得你今天能吃肉喝酒，多吃点。”秋秋夹了一块牛肉放到慈安碗里。

“咚……咚……”

“师父，我能进来吗？”包厢外康烟烟小心翼翼地敲着门问道。

“我这徒弟惯坏了，老是喜欢跟在我身边。”秋秋小声解释了一句，又道：

“进来吧！”

“师父，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全部换好了。你和师公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再去弄。”

康烟烟推门走进来，很自觉地站到了一边。

“行了，坐着吃点吧！不要怪师父发脾气，有些事情你得衡量着点，不要肆意妄为。”秋秋看着自己的徒弟教训道。

“我知道了师父。”康烟烟陪着小心地坐下了。但那双眼珠子就有点不安分了，东瞅西看的。

她记得师父和师公是相对而坐的，这一会的功夫就坐到一起去了。这个……我会不会打扰到他们了！

“对了秋秋，你徒弟我听到有人叫她仙子的，你这又是她师父。这个是怎么回事？”看到康烟烟，慈安又想起了当初树林里的一幕。

“这都是她自封的，瞎叫唤而已。”

“师父，四楼的人都是这么叫我的，不是我自封的。”康烟烟忍不住辩解道。这仙子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称号，可得好好维护。

“那你是仙子，你师父我成什么了？”

说到这里秋秋就有点生气了，楼里的一帮人经常在背后叫她叫得难听，反而是徒弟有了个仙子的外号。

“大家都说您也是仙子的啊！”康烟烟违心地说了句。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帮人是怎么说我的吗？”秋秋的柳眉又竖了起来。

“那叫你什么啊？”慈安起了好奇心。

“没有没有，我跟徒弟闹着玩儿的呢！”秋秋一看慈安那探究的目光，就赶紧说道。

“真的假的……”慈安有些不信。

“真的真的，师父在楼里可受欢迎了。”康烟烟赶紧出来帮腔，师父那眼神看的我这心里七上下啊！

“楼里？这怎么听着像是如意楼一样的。秋秋，你这些年到底在哪里啊？”这楼里听着像是青楼一样的，慈安不得不有些疑问。

“你瞎想什么呢？还如意楼，是不是去过啊你？”秋秋第一反应就是慈安去过，不然会是这个反应？

“我怎么会去那种烟花之地呢？你这也太不相信我了吧！我只是在外面看了一会。”这都没去过，就被冤枉，女人啊！

“小和尚，看不出来啊！你这五年不仅长高了。这胆儿也长肥了是不？如意楼那地方是你能去的吗？你一个和尚去那种地方，你不觉得对不起你这身僧衣吗？”

听得小和尚这一说，秋秋气坏了，还就是在外面看了一会，谁相信？

“我真的就是在外面看了一会，你不信去问释罗和尚。”慈安有些急了。

“好，暂且不说你进没进去。我就问你，你站在如意楼外面看什么呢？看风景？”

看什么？当然是看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