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医生面无表情，直白陈述:“嗯，仁爱男科医院，博士亲诊。“

舒宁呲牙，不好意思地笑道:“山海文学网上的小广告，你都看过呀？“

顾医生:“嗯，以后，没准还会有圣玛利亚，圣玛丽，真爱，圣爱，长江，长征……找上门来，给你投放广告。“

舒宁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料事如神呢！今天上午，仁爱男科医院广告部的负责人说，山海文学网引流效果好！要给我们追加圣玛利亚妇科医院的广告。“

顾医生把双手都放在了方向盘上，顿了顿，突然转变了话题:“医生医治身体，你的山海文学网可以医治心灵，帮助一些人逃离现实生活的琐碎。你这么多年的坚持很可贵。“

舒宁露出了十二颗牙齿，笑得很灿烂:“自我膨胀感油然而生。但是，我觉得，接下来你会有’但是’。“

顾医生也笑了，眼神中闪过星光点点:“可是……“

舒宁微微一笑。

“那些莆田系医疗机构没有你看到和想象的那么好。“

她看了一眼顾医生，义正言辞说道:“嗯，他们治的病太下流了。包\皮割了吗？孩子流了吗？结石碎了吗？宫\颈\糜\烂烧了吗？“

顾医生一双黑眸望向舒宁，笑了笑:“这些医院存在过度医疗，治疗水平低，欺骗患者钱财的情况。例如，多数的子\宫\颈\糜\烂不需要治疗，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为了盈利，他们甚至会欺骗正常人去'治疗'这种生理现象，反而会给患者带来很多不良的后果。“

舒宁反思道:“原来是这样的不好。“

顾医生浅谈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他的深刻思考:“莆田系本可以把高端医疗真正推向市场，充当补充国内公立医院基础医疗资源不足的排头兵。他们有网络，有资源，有钱，是少有的体量可以与体制医院一较长短的集团。

但是，资本持有人是一伙没有文化的骗子，单纯逐利的天性无法扭曲，缺乏人文，良知不足，不懂得赚钱和救人其实可以相辅相成。以至于今天罪恶满身，越走越远，积重难返。“

显然，顾医生对莆田系没有好感。但是，他没有像二哥那样，直截了当劈头盖脸批评舒宁，而是在尊重的前提下，站在行业高度，理性分析，陈述观点，剩下的，就留下让舒宁自己去思考，春风化雨，无声。

舒宁一时没有说话，半晌之后，深深呼吸:“虽然，得到这个广告合同很难，但合同期一到，我决定将这些广告撤掉，算是山海文学网社会良知吧。“

顾医生温柔地呼唤:“舒宁。“

“嗯。“

“以后，你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以问我，那些医院无论如何，不能去“，顾医生声线很低，更像是颇有耐心的嘱咐，每个字都温柔地敲打在她的心上。

舒宁咬了咬唇:“嗯，三爸，你放心，我不去。“

顾医生:“嗯，姑娘挺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