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老徐氏在场,几人又换到了堂屋里去,坐定之后,领头的汉子才拱拱手,冲着老徐氏和柳芸儿开口:“婶子,弟妹,在下曹立,是成国公府小公爷跟前亲卫,同小公爷一道,在北军效力。”
“常兄弟虽然是被发配边关的罪军,但他最善观察痕迹,乃是个中高手,我家公子破例将他编入斥候营,颇立了些功劳。”
“虽说罪军不算军功,可日子总能比在罪军中过得松快许多,也免了战时入敢死队的危险。”
“谁知道……唉……”
曹立摇摇头,接着说道:“罪军不算军功,但他救了我家小公爷,这份功劳,小公爷是记的。”
“不过当时起了战事,我们也不能离开北境,因此,只是将报亡的名单报了,走了正军报丧的渠道。也算是给了你们在家等候的家眷,一个交代。”
“但这还远远不够。”
“因此,战事一停,小公爷就派了我们兄弟,来走这一趟了。”
“一来,送些抚恤银子,免得你们一门孤幼,日子难熬。二来,也是要我们来给地方官府打声招呼,请他们关照一二,免得有那不长眼的宵小,欺到你们头上来。”
“说来惭愧,是我们兄弟来晚了,才让你们被一个区区商户欺凌。钱家的事你们不用再担心,尽可交给我们来办,总要办得妥妥当当的,才算对得起常兄弟当日的牺牲和我们小公爷的吩咐。”
原本听到曹立说起自家儿子,老徐氏心中疼痛难忍,又有一种不知道怎样来面对的复杂心情,一直没有开口接话。
但这会儿听曹立说到钱家事,老徐氏到底还是心中感激,双手合拢,不停做着拜的动作,嘴里连声说道:“多谢,多谢小公爷,多谢几位军爷,大恩大德,我老婆子记下了,多谢你们……”
曹立连忙摆手:“婶子不必如此,这本就是小公爷吩咐过的事情,是我们兄弟份内之事。”
又说:“婶子,弟妹,这样子,一会儿我们直接把那几个钱家家奴带走,拎到县衙找县太爷去,当面问问,他是不是要纵着县内商户强抢民妇,掳掠小儿,欺压老妇。”
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叉腰:“一个商户,我看他还真能反了天了,弄不死他!”
老徐氏口中不停说着感谢。
柳芸儿却冲着曹立等人一礼,嘴里道:“如此,就仰仗几位军爷了。”
“弟妹客气,时候也不早了,赶到县城还要些时间,我们就不多耽搁了,这便启程去县里,等事情办妥了,我们再回来交代。”
说着,曹立就要站起来,朝外走。
这时,一个亲卫轻咳一声,又对着曹立做了个手势,示意了一下。
曹立一拍脑袋,说道:“瞧我这记性……”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帖子,看看老徐氏,又看看柳芸儿,想了想,还是选择递给柳芸儿,嘴里说:“弟妹,这是小公爷的名帖,留给弟妹救急用,若是有什么急事,连你们这个县的县太爷,都解决不了,你可以设法让人拿着这名帖去往府城或者省城,找最大的衙门求救去。”
又拿了一张银票,递给老徐氏,说道:“婶子,这是我们小公爷给的抚恤银子,请您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