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空。”柳芸儿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冷冷的丢下两个字就要往前走。
“嫂嫂!”常玉有些着急,连忙快走几步,走到柳芸儿的身前,又急急冲着柳芸儿一个长揖,语速飞快的解释:“那婚书上的生成八字是真的,又有婶婶的画押和指印,婶婶常年劳作,指印不显,与旁人是不同的,我看得真切。”
“更何况……”说到这里,常玉微微一顿,随即无比真诚的看着柳芸儿:“嫂嫂,您值得更好的生活。”
“呵……”柳芸儿冷笑出声,看着常玉冷冷的道:“常年劳作的妇人,指印都不显,你没有真正对比过,怎知道那是我婆婆的?”
“再说婚书。钱家管事明确说了,是替娶钱进宝二房,二房便是妾,什么时候,纳妾书也能被叫做婚书了?”
“常玉,这道理我一个无知妇人都懂,你一个读书人,会不懂?”
“便是你不懂,那钱家管事所作所为,桩桩件件,都是逼迫,你是瞎了还是聋了又或者是傻了?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自己是人是鬼,你自己心里清楚。”
“少在这里装好人,平白耽误我的时间。滚开!”
说完,柳芸儿直接伸手把常玉一推,自己越过常玉大步往前走去。
“嫂嫂!”常玉大急,在柳芸儿背后喊:“我只是不愿见嫂嫂日子辛苦。”
柳芸儿转头就冲着常玉唾了一口:“呸!少在这里巧言栗色。”
“为我好?你不配!”
常玉一怔,身子微微一晃,冲着柳芸儿说了一句:“嫂嫂误会太深,玉,不敢强辩,但,问心无愧。”
装模作样!
柳芸儿在心中骂了一句,暂时不顾着骂常玉,只管往上河村去,请大夫。
上河村的大夫姓田,并不是什么有名的大夫,不过十里八村的人生了病,找的总是他。
诊费便宜,开的药多半都是寻常草药,对农家来说,负担要小很多。不过柳芸儿请他,到不是因为负担小,主要还是近。
一来一回,两刻钟就回了下河村到了家。
乡下人家对大夫都客气,柳芸儿自然也不例外,到了家门口,朝着里头一引,小声道:“田大夫,您请,原该唤一声婆婆的,只是您知道,婆婆被人推攘摔着了,能少走两步路,总要好一些。您别怪我们怠慢。”
“无妨,只要在家就好。”田大夫不甚在意的摆摆手,跟着柳芸儿进了院子。
他正当壮年,若是常家没有老人在家,就这么跟着个小媳妇进屋,到底容易惹来闲言碎语。
柳芸儿虽然是末世人,却有原身的记忆,自然也知道这个,连忙点头,说道:“在的在的,她应当是在房里守着我儿。”
老徐氏果然是在屋里守着,手上倒是没闲着,拿着件破了的衣服在补,间或慈爱的看一眼睡得还算安稳的小豆子。
“娘,田大夫来了。”走到门口,柳芸儿才朝着老徐氏唤了一声,又说:“屋子里光线暗,你怎么在屋里动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