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们老大就是张三。”一混混儿抢答道。

“哦。”叶适点头，又问：“那李四呢？”

“我们这没有叫李四的。”那混混儿又抢答道。

“闭嘴。”地痞头头骂道。

“可惜了，人家多好的一对呀，就这么让你给拆了。”叶适感叹道。

地痞头头：“……”

这傻缺到底的是哪儿冒出来的？

感叹完接着念道：“今有柳胡氏向张三借得白银五百两，若到期未还，便将侄女柳依依卖于张三抵债。恐后无凭，立字为据。买主张三，借债人柳胡氏。月儿妹妹，手印、印章都有，还真是真的。”

地痞头头挣扎着起来，嚷道：“大家都听到了，她的确是我花钱买的，如今我来要我的人，却被这两人拦着险些被打死，还有没有王法了？”

人群里又是一阵嚷嚷。

“嚷嚷什么，吵死了，都闭嘴。”叶适不耐烦的掏着耳朵，扭头就是一拳头打在地痞头头肚子上，疼的地痞头头跪地弯腰，嚷嚷的人群立马就安静了。

叶适满意了，瞧着跪地的地痞头头道：“你刚才王法？喂，爷问你，知道衙门在哪儿吗？大门往哪儿开？爷跟着人在外面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条道上给人提鞋呢？还敢和爷王法。”

叶适这调调，这一站一跪的画面，比个地痞头头还像个头目，林清月不由侧目多看了他几眼。

“别爷欺负你，你既然到了王法，那咱们就来仔细。这听过自己卖自己的，父母卖儿女的，还没听过婶婶卖侄女的，倒是新鲜的很。”

“这柳姑娘也不是三岁孩了，自己当得了自己的主。张三，我问你，既是被卖，那柳姑娘可是自愿？”

地痞头头道：“当然是自愿。”

“你胡，我何曾自愿卖给你了？”柳依依道。

“那，她不承认。没关系，我再问你，写这借据的时候可有龋保？有没有柳姑娘的签字画押？只要有了这些，她就是不承认也没关系，爷给你做主。”叶适拍着地痞头头的肩旁哥俩好的样子道。

地痞头头脸色变幻，嚷道：“她就是爷买的。”

叶适一巴掌拍在地痞头头的脑袋上，道：“嚷嚷什么，爷这不是在给你做主吗？”

“签字画押有吗？担保呢？”叶适又问。

“没樱”地痞头头道，“但她就是爷买的。”

“行了行了，爷知道，不用你在这一直强调。”叶适道。

“没签字画押也没关系，不是还有个人证吗？这借据既然是柳胡氏写的，就把柳胡氏叫来问问。正好，爷已经把人带过来了，就在那边那颗大树下歇着，劳个人过去把人带过来。”

“那谁，就是你了，你去。”叶适看了一圈，指着场中间的柳青道。

柳青原本就想去找柳胡氏算账，听了叶适的话，还有什么墨迹的，瘸着一条腿就朝叶适指的那颗树就去了，手里还拿着他那根棍子。

“各位稍等一下啊。”叶适笑呵呵的拱手。

地痞头头被手下扶起来一阵嘘寒问暖，气的地痞头头想抽他。

林清月走近叶适，问道：“你怎么知道柳胡氏的？”

“这不是刚过来的时候看到个人鬼鬼祟祟的躲在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就把人给绑了，谁知道这么巧就是柳胡氏，月儿妹妹，你巧不巧？”叶适笑道。

林清月：“”

那可真是太巧了！

“叶大公子，你这是刚从军营出来？”林清月问道。

“是啊，我有事找你就出来了。月儿妹妹，我给你的信你怎么都不看？”叶适道。

林清月：“”

这么理所应当又娴熟的语气，军营果然是你家开的！

“三姑娘。”林清月道。

“恩？”叶适一头雾水。

“叫我三姑娘。”林清月重复道。

“叫什么三姑娘啊，多生疏。月儿妹妹你看，我和你大哥那关系就不用了吧，你要是介意的话，我也可以和清阳一样叫你月儿。”叶适嬉笑道。

林清月道：“三姑娘。”

“别介呀。这样，月儿妹妹，你要是觉得吃亏的话，你就再叫回来。恩，你就叫我子陌哥哥吧。”

子陌哥哥？这是什么鬼？？

林清月惊恐的睁大眼，更加坚定的重复道：“三姑娘。”

叶适嘿嘿一笑，还待再两句，就听见人群外传来一声凄厉的“哎呦”声。

林清月眼皮一跳，柳青这孩子，该不会打了柳胡氏吧。

“月儿妹妹，人来了，咱们待会再啊。”叶适呵呵笑道。

林清月瞪了叶适一眼，不甘的又重复了一遍：“三姑娘。”

“好嘞，月儿妹妹。”

“”

“呦，这是怎么的，我让他去找柳胡氏，怎么把秦公子也给找来了？”叶适纳闷道，然后笑呵呵的打招呼：“这不是秦公子吗？你好呀。”

原来是席子去找秦羽过来了。

“秦大哥。”林清月道。

叶适嘴一撇，嘟囔道：“叫他就是秦大哥，叫我就是叶大公子，真没眼光。”

林清月只当听不见。

“三姑娘。”秦羽走过来，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清月刚了两句，叶适就嚷嚷道：“哎哎哎，我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大家还都等着呢，咱们这就开始吧。”

虽然林清月才了两句，但看到眼下的场面和那地痞头头，秦羽也大概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叶大公子，请。”秦羽道。

“好，那秦公子就先歇着，你要有事的话可以先走。”叶适道，恨不得让秦羽哪来的还滚哪去。

秦羽当然是没滚了，叶适不理他，只当他不存在。

“张三，你的人证来了，咱们这就开始？”叶适语气甚好的商量道。

地痞头头翻了个白眼，商量个屁呀！

“好，你同意了那就开始吧。柳胡氏，这呢这呢，别哎呦了，看这边。”叶适喊道，招招手让人往这看。

“你们夯我来做哈子，我和这十可没关系。”柳胡氏嚷道。

林清月一愣，这人话怎么是这样的。再一瞧，怪不得呢，两颗大门牙少了一颗，漏风呢。

林清月嘴角一抽，柳青这孩子还真把人给打了。

“这怎么还少了一颗牙。你打的？”叶适问柳青。

柳青把棍子往地上一杵，冷笑道：“她自己干了亏心事，做贼心虚，看到我扭头就跑，摔地上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