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子是龚将军的妹夫,有这样的姻亲做助力,会让他更容易坐上皇帝的位置。为什么他不想办法救龚将军一家,却跟太尉的女儿搞到了一起?”
太尉的官职是不小,但能与手握重兵的将军比吗?
这一点是阿九一直想不明白的,。
转念又一想,难道六王子和碧瑶是真爱?
似乎又说不通,皇家的人哪有真情?所谓的真情,就是看有没有利用价值!
还是阴间的因成就了阳间的果,他们两个才会滚到了一起?天意有时候是个令人蛋疼的事情。
丞相夫人拍了拍阿九的手背:“六王子心思深沉,想必是揣摩了圣上的意思,大难临头各子飞,更何况是他们还不算真正的姻亲,搭上太尉府的嫡女,对他来说不过是换了一个助力,未尝不可。”
只是这样一来,太尉的嫡女便做不成六王子的正妻。
一手好牌被碧瑶打的稀巴烂,正妻不做,去与六王子苟合。
若她不是太尉的嫡女,恐怕会被一顶软轿抬进六王子府,走的是偏门。
太尉没有叫碧瑶给气死,也算是他心胸宽广了。
母女两个闲聊之时,丞相回来了,脸上带着隐忍的怒火,但是在开口时已经将怒火压了下去。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丞相的目光在母女两个人的身上溜了一圈
阿九立刻就心虚起来,也不知道爹知不知道她去了八王子府的事情。
说来也是怪了,她一个连阎王都敢打的人,竟然也有心虚的时候,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来了。
多年的夫妻,知之甚深,丞相的眉梢稍微的抖动一下,丞相夫人就能感知到他的情绪。
“就是闲聊,今天可曾顺利?”
丞相道:”还好!”
……还好……
丞相夫人斟酌着这两个字。
别看丞相是个文人,但却是个真男人,不管遇到多不顺心的事情,都不会将情绪带给家人,依然一副和煦的样子,这一点丞相夫人比谁都清楚,他口中的还好,就是不顺利的意思。
“阿九没什么要跟爹说的吗?”丞相突然看向阿九道。
丞相夫人看阿九的眼神就带着审视,莫非今天还发生了别的事情!
阿九的眼皮突突的跳了两下,到底是知道了,喊了声:“爹!”声音娇柔,还带着点怯意,手指头轻轻的绞着自己的袖子。
丞相本来是想斥责阿九几句的,见她这个样子心便软了起来,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还有什么意义?
再说阿九并没有错,八王子摆明的往她身上泼涨水,她见到悟道问一声又怎么样?
若说有错,便是不该独闯八王子府中,君臣之礼,莫让人定罪了。
不过他女儿聪慧,定然不会做那样无有把握的事情,这不也安全的回来吗?
这样的想着心境就变了,不仅不生气了,而且老而心慰,不愧是他的女儿,有勇有谋。
“早些休息吧!累了一天了。”
阿九有些懵,这就完事了?还以为会被爹娘轮番教育呢!
春桃从外面走进来,将一盆洗脸水放到木墩上,一张小脸染着怒火。
“小姐,我刚才看见石英了,他竟然还有脸对我笑。”
阿九将头上的珠钗摘下来,放到梳妆台上,看着黄铜镜中春桃的脸道:“他又没有做错事情,怎么就不能朝你笑了?”
“小姐!”春桃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阿九。
“将您扔下跑了还不算错吗?”
阿九道:“哪是跑了?分明是回去搬救兵了,这叫做机敏。”
春桃:“……”
小姐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啊!若是连窝端了,便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了。
……
连着两日,丞相都很忙,阿九旁敲侧击,龚将军投毒的凶手,昨夜在审讯中咬舌自尽了,好不容易才有的线索就此中断。
丞相急啊!皇帝给的期限马上就到了,可是龚将军的案子却一点头绪没有,一代忠良,没有死在敌军的大刀下,却死在自己人的阴谋诡计之中,心痛啊!
“爹!我觉的古人的脑袋有问题,”阿九放下手中的书,对丞相道。
“人死了就是死了,说没有死就有人信了?怎么地也要亲自验证一下吧?”
丞相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他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呢?兵不厌诈。
“爹!这么晚了你上哪?”阿九喊道。
“娘说给你做宵夜了。。”
“不吃了,你们吃吧!”丞相边说往外走。
阿九勾了勾嘴角,回到自己的闺房。
“春桃,若是我娘找我,就说我睡了,不许人进我的房间。”
春桃道:“若是夫人硬要进来呢?”
阿九沉着脸道:“连个门都守不住,那我要你还有何用?”
春桃想哭,小姐这个人任务太难了,夫人若是要进来,她一个小丫鬟敢拦吗?
“小姐,那我能问一下原因吗?”
阿九道:“没有原因!”
春桃:“……”
好吧!小姐的命令就是原因。
“小姐记住了,奴婢的命和小姐的命同在。”
阿九抬手在春桃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出去吧!你家小姐会爱惜生命的!”
……
阿九穿上夜行衣,翻窗户出去,顺着石板路来到了后花园,打算翻墙出去,本以为弹跳间就能过去,谁曾想她高估了这具身体,扑腾了几下才翻过去。
好在周围没有人,丞相府又没有狗,不然就被发现了。
半个时辰后,某牢房前。
阿九扒开树叶准备爬到树杈上,一把晶亮的且带着寒光的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阿九:“……”
这是怎么说的,碰见同行了。
抬头看去,那人和她的着装一样,黑色的夜行衣,脸上蒙了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黝黑的眼睛。
短暂的惊悚外,便想着怎样逃生,就她这三脚猫的功夫,跟人单打独斗,只是挨虐的份。
余光往树下撩了一眼,松开手到是一个逃跑的路线,只是在她松开双手的时候,衣服领子被人拽住了,一口气勒在嗓子眼处,上不上下不下?松开的手又抱住了树杈。